<>对于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大汉,太史郁感到非常的意外。他确定自己之前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倒不是太史郁的记性有多好,而是这个人的外貌确实太与众不同了,任凭谁见过一次都会牢牢将他记住。
毕竟,这世界上重目的人实在是不多。
太史郁略微看了一下此人的面貌,大概三十几岁的年纪,留着怪异的阴阳头,脑袋左侧的长发披肩,脑袋右侧则是光秃秃一片,右边的耳朵只剩下了半个,一字短眉,最特别的就是那双眼睛,每只眼睛上都有两个连着的淡黄色瞳孔,而且瞳孔很小,只有常人的一半大,太史郁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但这时他发觉周围人面色轻松自如,伟天仪更是嘴角含笑,看来此人是友非敌,想至此处,太史郁不由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就见此人一把抱住太史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好兄弟,上回你到冰土城的时候,我没在城中,这回总算是让我遇见你了,虽然咱们两个未曾谋面,但我却早就知道你这个人,确切的说,是老天师告诉我们兄妹关于你的事情,老天师当年救了你之后,将你送到彭真那里习武,后来我们兄妹自东枯岭出来准备闯荡江湖时,老天师曾说过,今后在江湖上若是见到了太史郁,你们就要像帮助家人一样地帮助他,这么多年我们兄妹一直将老天师的法旨记在心头,如今终于遇见你了,我们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好兄弟,与我们一起会冰土城,那里才是你的家。”
太史郁让这大汉的一席话弄得目瞪口呆,脑子一时间乱作一团,大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蕴含着的深意让太史郁有些茫然,这个人口中的“老天师”救过自己,还把自己送到了金罗渊,那就说明这“老天师”就是指黑袍煞,这样说起来,这个大汉就应该是黑袍煞的弟子,那如果是黑袍煞的弟子,又怎么会给伟天仪当手下,再者这伟天仪的老家是在西霜寒疆,而黑袍煞是在东枯岭,这两地隔着十万八千里,伟天仪虽然在江湖上颇有威名,但充其量也就和祸忌相当,怎会引来黑袍煞的高徒为其效力,这是万万说不通的。
太史郁还在迷惑的时候,伟天仪上前轻轻拉开二人,笑着说道。
“兀,你别这样,再吓着人家,兄弟,我来给你介绍。”
说完伟天仪一指大汉与他旁边的奇异女子,说道。
“这两位也是咱们自己兄弟,这位是哥哥——突兀,旁边那位女子是他亲妹妹——修罗蛛。这两位是哥哥我早年游历天下的时候结交的朋友,后来就来到了冰土城,说起来……当年我们三个再加上你哥哥,我们四人还开怀痛饮过数回,想不到一转眼这么都年就过去了……”
提到太史元强,突兀与修罗蛛的脸上也浮现出了落寞的神色,太史郁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哥哥,以及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禁长叹一声。最终还是修罗蛛打破了沉默。
这时修罗蛛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太史郁,咯咯笑道。
“好啦,今天是兄弟相会的大喜日子,大家应该高兴才是,之前听元强哥哥说起过自己的弟弟,在南梁是有名的美男子,今日一见,虽然面容已毁,但还是不难看出这一身风流的身段以及这双如星的明眸,不知当年要迷倒多少少女,呵呵呵呵呵。”
众人正在说笑的时候,就听周围的人一阵哗然,太史郁等人急忙将目光转移到擂台之上。
就见此时已有两人纵身上台,伟天仪扬了扬下巴,对太史郁说道。
“弟弟你看,这左边穿赤羽泽金氅的就是当天行,右边赤膊上阵的就是索昉。”
太史郁抬眼观瞧,就见当天行背着手,样子似乎很轻松,不过此时太史郁正好在当天行的侧面,看不清他的面容,反倒是右边的索昉,太史郁看得真切,就见此人一对蝙蝠耳,尖尖脸,长发及眉,发色枯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此人的身材,这人身高有八尺挂零,但骨瘦如柴,看上去还不到一百斤,由于光着上身,身上的肋骨根根可见,两条纤细的胳膊比麻杆粗不了多少,柳肩膀,微微含胸。
太史郁很难将此人与“硬功”联系在一起,在太史郁的印象当中,以硬功见长的人都是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的精壮之人,可这个索昉……太史郁觉得自己上去打他一拳都能把他的骨头打断,更何况是身负三种内功的当天行。
于是太史郁微微侧了侧头,说道。
“兄长,这位索昉……他这个身材要是练轻功我或许还能相信,说他练硬功……我怎么总感觉风要是大一点儿都能把他给刮飞了。”
伟天仪一听神秘地一笑,轻声说道。
“我第一次见到索昉的时候也是你这种想法,弟弟,稍安勿躁,等一会儿这二人交上手了你就知道这其中的玄妙了。”
太史郁点了点头,趁二人还没有动手的时候,对伟天仪说道。
“兄长,恐怕这次弟弟也要辜负您的一片苦心了,这冰土城弟弟我暂时还去不得,您有所不知,这几年我身边也发生了许多事。”
于是太史郁将这两年自己经历的一切简单地告诉了伟天仪,但与王膛结盟这件事情太史郁还是保留下来之外,没有与伟天仪说明。
伟天仪听完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说道。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黄粱屿的事,这帮婆娘当真是可恶至极,弟弟,你能进黄粱屿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运筹得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契机,只是弟弟,你一个人要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哥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样吧,我回去给你派几个人手,一方面协助你,另一方面也为了你的安全。”
太史郁听完心中一暖,笑着说道。
“兄长不必太过担心,我一个人行动也方便,等我一旦摸清了‘和蕻’的底细,我就抽身离开,到时候咱们掌握足够的情报,有的放矢,定然能一举拿下‘和蕻’,捣毁黄粱屿。”
伟天仪此时也不再好说什么,只能嘱托太史郁万事小心,一旦有危险就马上抽身离开。
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突然又是一阵躁动,原来,台上的二人已经交上了手。
伟天仪与太史郁也停止了谈话,一齐看向擂台。就见当天行与索昉都是赤手空拳,双方一上来便缠斗在了一起,单看当天行,围着索昉上下翻飞,血红色的大氅如同一团烈火,将索昉牢牢围在当中。
那索昉虽然被当天行的招式围在当中,但身法丝毫不乱,见招拆招,二人差招换式便战在了一处,太史郁扫了一眼最前排的老者们,此时这些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擂台上的二人,有人更是看得入迷,不知不觉间竟站了起来。
太史郁不懂内功,自然也就看不出当天行这同时身负三种内功的玄妙所在,不过尽管如此,太史郁还是能感觉出当天行与一般武人的不同之处,太史郁发现当天行的身形忽快忽慢,拳脚有时虎虎生风,刚猛无比;有时又化拳为掌,大开大合。而索昉则更让太史郁感到惊奇,就见此人自比武开始时便一直处于后手,虽然当天行有好几次有意地放慢出招速度,想让索昉强攻,但索昉仍旧不为所动,招式一板一眼,极有章法。
这还不算是最为惊奇的,最让太史郁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有好几次索昉都是用后脑、肚腹、膝弯等身体的薄弱地方当做武器,硬拼当天行的铁拳,却丝毫不落下风。太史郁看得啧啧称奇,心中不禁暗想,要是自己的后脑被一拳击到,恐怕脑浆子都要被打出来,可这索昉面不红心不跳,显得十分正常,看来此人的硬功已经练到一定的境界,别说是拳脚,恐怕刀剑也很难伤其分毫。
太史郁在这里胡思乱想,可身旁的人则看得认真,就见伟天仪频频点头,对身旁的当天道低声耳语,说道。
“老三,你哥哥这内功真是练到出神入化了,今天我可是开了眼,我这仅仅一套内功有时运行都不太顺畅,你哥哥能将丹田中三种运行方式截然不同的内力运用得如此自如,就如同自己的左右手,当真是匪夷所思。更厉害的是连‘尸颅’当中那些微弱的混沌之气也能利用得如此完美,而且与丹田中迸发出来的澎湃真气相互交融,融会贯通,可以说已经将人体中的真气用到了极致,就这门功夫,我怕是练上一千年也无法达到,厉害,确实厉害。”
当天道脸上掩饰不住对哥哥的担心,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哥,这索昉比我原本预想的还要厉害,看来拳脚上应该分不出高下,只能等一会儿比兵刃的时候再看,希望索昉兵器上面的功夫别像他这身硬功这样骇人就好。”
太史郁听完二人的对话,又仔细看了看台上当天行的动作,依旧是一脸茫然。
怎么就出来三种力道了,这招式速度的变化虽然快慢衔接极为流畅,但也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不会内功的自己也可以做到招式的收发自如啊,怎么就一千年都追赶不上了……太史郁越看越糊涂,最终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
果然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内功真是个好东西,可惜我这辈子是无缘得练了。
就在太史郁自怨自艾的时候,当天行与索昉又拼了一记重拳,由于力道太大,二人均向后飞去,此时双方的人马不约而同地将二人各自的兵刃扔到台上,当天行握紧手中的长棍,狠狠地说道。
“姓索的,看爷爷我砸碎你这身贱骨头。”
索昉也不甘示弱,一横手中的八棱鬼面锤,轻蔑地一笑。
“姓当的,趁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就快说,晚了可就没机会了,不过你放心,你那漂亮妻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当天行一听不禁大怒,破口大骂道。
“我呸,你这阉人当真是满嘴喷粪,看我先敲碎了你这一口狗牙!”
说完当天行暴喝一声,冲上前去。
索昉则冷哼一声,一摆手中大锤,也迎了上去。
战事,愈发凶险。
好耐好耐以前,有一个细路,原本是个好学生,但同学们都欺负他,他决定要便强,就买了一把壁纸刀。第二天同班的李某在欺负细路的时候,没想到被细路用刀划伤了脸,结果……李某拿出尖刀捅了细路三刀,细路由于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不治身亡。完。
——《十万个丧气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