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烟恨恨地望着他,语言已无法表达她的愤怒,不远处正在遭受蹂躏的碧瑶的哭喊声,更是凌迟着她的每一寸神经。【高品质更新】
这样的考验已非娇弱的她身体所能够承受,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蹲下身子,伸手拭泪,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无助的模样。
耶律烈提起赵如烟的身子,反手一把将她按到墙上,粗鲁而略带一丝残忍。
“如烟公主,看来你的表现与本王想象的略有差异,怎么,伤心了?”他不无嘲讽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虐待她们?为什么?与其这样,你倒不如一剑杀了她,干脆给她一个痛快的!”赵如烟大声冲他吼了起来。
“如烟公主,你在对谁说话?本王乃辽国兵马大元帅,岂会滥杀无辜?你也太小看本王了!”耶律烈神气的挑眉。
赵如烟冷冷的一笑,大声的反驳道:“滥杀无辜?你以为你不是那种人吗?其实你骨子里比谁都残暴血腥,你把这些战俘活活囚禁在这里,不就是在虐待她们,难道她们现在,不是生不如死吗?”
“生不如死怪不得别人,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怪只能怪你们大宋的昏君。”耶律烈字字铿锵有力。
“你这个侩子手,你连一个女人都不放过,你卑鄙!无耻!下流!你不得好死!”赵如烟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道。
“既然你这么说,本王也不必再与你纠缠下去了!”耶律烈长袖一挥,剑眉怒挑:“你不是希望本王给她们一个痛快的吗?本王这就去命人剐了她们,如烟公主,这下你满意了吗?”
他的声音尖利而可怕,像一道魔咒,随意改判别人的生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赵如烟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因为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在玩火,浑身不觉哆嗦起来,摇着头失声喊道:“不,不要……不要……”
耶律烈残忍地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将她甩离他的衣袖,赵如烟被他掷在地上,可是已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她扑上前,就像个垂死挣扎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了耶律烈的大腿。
她卑微地向他祈求道:“不,大王我错了,我说错话了,你不能杀了她们,不要,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求求你不要杀他们……是我错了……”
耶律烈用力抽了抽他的大腿,想要摆脱赵如烟,却没有成功,她仍抱住他的腿死死不放。
“想她们活,你就要学会忍耐,明白吗?”他蹲下身子,俯视着赵如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为了她的子民能活下去,她不得不臣服在他的权利之下。
耶律烈高高在上地俯瞰着赵如烟,而她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无助地点点头,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脚下。
“你哭了?内心坚强如磐石一般的大宋如烟公主也会哭吗?敢在晾鹰台里与蟒蛇一较生死的厉害角色也会流眼泪吗?哈,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耶律烈残忍地嗤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抹去了上面的泪水。
赵如烟只觉得身心俱疲,这里的每一声喊叫,无不凌迟着她的心。顷刻间只觉得眼前的耶律烈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她的人整个栽倒,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
她昏过去了,也就没有看到耶律烈是怎样抢在她摔在地上的前一瞬,以迅如苍鹰的动作,一把将她护进怀中,让那个纤细的身体,完全陷入他的掌握。
赵如烟滴落的泪,洒在他的衣领上,没有迅速干涸,却也没能够印下明显的痕迹。
耶律烈抱住她的时候,那些身上强壮的肌理们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彪悍得像猛兽,而唇边满足的笑容,却远比猛兽更魔魅邪恶。
也许对于她单薄的身子来说,方才的打击过于沉重了,昏迷中的赵如烟依旧黛眉紧皱,脸色青紫,表情依然是那么痛苦。
耶律烈一刻也不迟疑,抱住她之后,立即用单手环住她瘦削的肩,运潜内力穿透她的身体,温热她的经脉,帮助她驱赶四周的寒冷。
充盈浑厚的内力,化为体内的丰富热量,很快起到了作用,赵如烟的小脸逐渐由青转白,略微恢复了红润。
“这真的是你要的吗?”赵如烟昏倒后,另一个高大威猛、剑眉挺鼻的男子突然自二人的身后现身。
他迟疑半晌,沉沉问道。刚硬黝黑的脸有若石雕,不带任何透视内心的表情。
“嗯?”耶律烈钢铁般的长臂将赵如烟牢牢箝在怀中,对于这位他在大辽唯一亲密的朋友的提问显然心不在焉:“当然。”
男人不解,忍不住追问道:“看她痛苦?”
“嗯?”耶律烈不满地睨了好友一眼:“当然不,是教会她怎样快乐。”
“快乐?”男人显然不解:“为什么不告诉她,碧瑶的真实身份?!”
“告诉她,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耶律烈微微眯眼,说完这句话,他不再作任何短暂停留,以追风般的速度,抱着怀中女子飞身离去。
萧隗知道他无法改变耶律烈的决定,这个大王的旨意从来都不可违逆,所以多说亦无益。若不是因为……碧瑶,哎,他也懒得来。认命地叹口气,现在看来,他还是无法交差了。
夜幕降临,天地间仿佛更冷了。
深深的寒意,渗进赵如烟的骨子里,同时蔓延的,还有深深的无尽的悔意。
她错了,真的错了。在成为阶下囚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知道,她再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即使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又如何?被俘虏来大辽,不也一样是阶下囚吗?
辗转反侧中,陷入悲愤中的赵如烟并未清醒,却仍然听到心中哀凄清晰的冷笑声,曾几何时,她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呢?
既然早就明白身不由己的道理,为什么她还要如此标新立异?如此独树一帜?
她根本就不应该违背耶律烈,不该违背任何一个占领了大宋领土俘虏了她的辽人。
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只要提出来了,她就应该心甘情愿、一股脑地点头答应,然后无比喜出望外、死心塌地地开始她的奴隶生涯。
如果她这样做了,那么,她最亲的姐妹、她最好的朋友碧瑶,又怎么可能会受到这样无法挽回的伤害?
如果她再不答应,那么接下来,她是不是将会看到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错得如此离谱,错得如此该死。【高品质更新】
要她高高在上的公主,承认自己已经沦为阶下囚真的这么困难吗?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为什么还期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回到大宋?
难道要用别人的生命,为她自己的坚持付出惨痛代价吗?
朦胧中,赵如烟听到昔悌异常兴奋的声音,同时也感觉到自己正在睁开眼睛。
她该庆幸自己在经历巨大的打击后,仍然能够正常的清醒过来,竟然没有被逼疯,并且还清楚地记得所有的残酷的一切。
也许她不应该这样怨天尤人,应该学会知足。最起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牵挂她的安危,为她终于从浑沌的昏睡中爬回悲惨的现实而兴高采烈、欢欣鼓舞。
没有意外,赵如烟眼前的虚拟世界逐渐变为实体,那个日夜不眠不休照顾她的丫鬟昔悌的脸在这个时候迅速退至一旁,而接下来迎接她的,是一双黝亮、不逊的黑眸。
躺在床上的赵如烟静静地看着,然后又闭起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举手示意昔悌扶她起来,坐在床上,脸色虽然苍白但却显得平和。
“你到底想怎么样,不用再兜圈子,全部说出来。”赵如烟再次睁大眼,清澄带怒的眸光,凝向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她那双如水般灵动的眼眸,生气的时候,反而显得很圆很大也很漂亮,让耶律烈的心情也跟着一片大好。
眉眼再度荡开邪肆的笑意,他不发一言。
赵如烟的声音依然平静,柔和中却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严厉:“无须再费话,开出你的条件!”
耶律烈低沉的语调揉入一抹危险的慵懒:“做我的女人。”
“好。”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次,赵如烟竟然一刻也没有迟疑:“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条件。”
答应他,是有条件的。而且,她打定主意,如果这些条件,不能被一一满足,哪怕放弃自己的生命,她也绝不会再妥协。
“第一,我不会嫁给你为妃子,更不会以大宋公主的名义与你成亲,我的身份必须保密,我只做你的侍妾。”
“第二,作为侍妾一般的职责,我只尽一次。时间由你选,但只有一次。其余的人生里,如果我没有逃离的可能,只要你答应不为难大宋一天,我便做你的奴隶一天!”
耶律烈的笑更加邪恶和不屑一顾:“你这样算是为国献身?”
赵如烟冷冽的表情和声音未因他鄙夷的神色而有丝毫改变:“我没有那么伟大,更没有兴趣给自己立碑,但我有限的生命里,绝不希望我的子民们,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
宁做侍妾,不为妃,她没有更多的希翼,但求还留有一丝最后的尊严。
从未因身不由己而自卑,她也不会在身陷囹圄中妥协;纵使冲天的阴霾化为随行的暗影,将她全然笼罩;纵使亲人的牵绊、身世的无奈无法改变;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消蚀她的尊严与自信……
耶律烈笑了,他自己知道,这是一种很开心很纯粹的笑容,因为赵如烟的天真!
“侍妾的一般职责?”不过就是陪他睡觉,她都要找一个她能够接受的词语来形容,仿佛那是怎样难以启齿的奇耻大辱。
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一个女人,思维却如此缜密,在短短的时间内,逻辑严密的给出她的决定。
可是,她实在是过于天真了。
做女人的快乐,她还没有经历过呢!他对此可有绝对的信心,保证给了她第一次,她还会再想要第二次。
他无数的女人们早就铁证如山地证明了这一点。
更何况自己想要给予她的,是从前的那些女人们没有享受过的快乐。只尽一次吗?但愿她能够说到做到。
想到这里,耶律烈在心里放浪的纵情大笑。
“好,我答应你。”反正只要她答应,她提的任何条件,他都会满足,绝无二话。
赵如烟的脸色依旧平静:“请你听清楚,是大宋所有的战俘。”
耶律烈也无意遮掩他的心花怒放:“本王听清楚了,是大宋所有战俘。”只要她愿意从了他,他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呢?
赵如烟最重要的意图在这里:“包括碧瑶,你必须让她现在就离开那个魔窟。”
耶律烈邪气地笑,显得无比大方:“没问题,你马上就会见到她。”
太好了!赵如烟美丽的眼睛顿时绽放灿烂的光芒,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她的帮助来得太晚,碧瑶已经遭受了太多的伤害,但是至少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必再受苦。
她还希望碧瑶能够原谅她,可以给她机会,让她照顾她,慢慢抚平她心灵的创伤。
但是别急,还有更多的人呢!“包括李将军。”
她已经打听过了,蓟州城守将李报国已经被辽军俘虏,上次在晾鹰台她见过他一面,现在还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耶律烈也索性将大方进行到底:“没问题。他从前在大宋是什么样的位置,以后一切照旧。”
赵如烟脸上的满足感再次叠加,容光焕发的她有一种别致到极致的美,妙笔难描,让耶律烈产生一种错觉,面对这样美丽的她,即便要让他掏心掏肺来换,在那一瞬间,他都会愿意。
爽朗的笑意再现,他终于体会到当年的周幽王因何会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了。
“还有……”赵如烟拼命想着还有没有遗漏掉的,既然现在是一个机会,当然是能救的人越多越好,趁着这会耶律烈高兴,都说出来。
“如烟公主,本王已经答应了你那么多条件,你现在是不是也该给本王一点甜头?”耶律烈突然凑近她,神情暧昧。
赵如烟现在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困境。
因为她已经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熊熊的火陷。
赵如烟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他伸手扯住她的罗裙,用力向两侧一拽便被他轻易扯了下去,修长的腿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耶律烈伸出手指轻轻一勾,赵如烟亵衣的束带便从脖子上松开了,她大半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无处可逃,更加无处藏身。
赵如烟看到他眼底的欲火越来越浓,他就像是在观看一件完美的瓷器,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她,一分一毫都不放过……
“你干什么?走开!”赵如烟想要挣扎,羞恼的吼道。
耶律烈不但没有走开,反而渐渐朝她靠近,俯身亲吻她的唇。
赵如烟浑身不觉一颤,立刻将头扭向了一旁,嫌恶地躲开了他的嘴。
耶律烈扑了个空,没有怒,举动反而更加肆意起来,他把她按倒在床榻上,一双大掌隔着单薄的亵衣来回抚弄着她的柔软。
“大王,皇上传召你入宫——”门外响起了一个公公的禀报声。想必是耶律贤有要事找他。
然而耶律烈,仿佛没有听到外面传进来的禀报,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赵如烟的身上。
赵如烟看得出,他在垂涎她的身体,他恨不得立刻占有她才肯罢休,如同一头饥饿的豺狼撞见一只美味的小白兔,他怎么可能放过它?他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饱餐一顿?
伏在她身上的耶律烈眸光犀利而明亮,他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的脸和裸露出的身体。
赵如烟无法回避他咄咄的目光和强烈的压迫感,开始瞪着一双眼与他四目交火。
她的眼神是冷淡倔强的,但是在耶律烈那里,她仍然只有败下阵来的可能,因为他身上凌人的气势压得她无力喘息。
“大王,你们大辽的皇上在传召你呢?难道你被我的美色所迷惑,连皇帝的传召都不理会了吗?”赵如烟冷笑一声,对他明嘲暗讽道。
听了她的话,耶律烈一点不怒,嘴角反而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他轻轻捻着她肩上的一摞头发,淡然说:“遇到你这样的女子,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动心,比起你皇上的传召又算什么?”
“大王这样高抬于我,如烟恐怕承受不起!”赵如烟仍然嘴硬而丝毫不肯服软。
“是吗?”耶律烈俯下头,舔吻着她的脖子。“如烟公主,注定你是我的!”他冲着她朗声言道,一副势必在握的架势,不容拒绝,不容反对,更不容否定。
“如果大王敢反了皇上,做一个真正的一国之君,以后我都是你的。”赵如烟更加大胆地说道。
她明白现在的局面,大辽的兵马跟军权都在耶律烈的手上,当今皇上耶律贤因为常年患病,他的皇权早已集中在他的皇弟耶律烈的手上,这也是耶律贤为什么不惜一切手段,要在自己过世之前,从耶律烈手中夺回兵权的重要原因。
因为耶律烈手中的权力实在过大,战功又卓越显赫,如果他要做皇帝,大辽上下肯定没有人不服,也就轮不到他的儿子耶律隆绪了。
所以要不要做皇帝,只在于耶律烈想不想做,而不在于能不能做。
只要他想,那大辽皇帝的宝座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虽然赵如烟跟他有言在先,她侍妾的义务只尽一次,但若是能成功勾引到他,挑拨他跟皇上耶律贤之间的关系,引起辽国的内战,那对他们大宋来说,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赵如烟愿意尽力一试,何况眼下这种时候,她也未必能逃得过他体内熊熊的烈焰,他会将她烧成灰烬,连一根骨头都不放过!
耶律烈想得到的,不过只是她的身体,而她经历了这么多事,这副皮囊也无需留给任何一个人了,她又何必苦苦挣扎呢?一个人没有了尊严,还能拿什么去高傲?
想到此,赵如烟便大胆起来。
“大王,不如别去理会皇上了?让我来伺候你吧?”赵如烟妖娆的一笑,对耶律烈做出一个妩媚的表情。她知道她这是在挑衅他,她是在拿自己身体当赌注,她甚至会被他吃干抹净,就在这张充满暧昧气息的床榻上。
可是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去选择。
既然已经答应耶律烈,要做他的侍妾,她这副身子,是迟些给他,还是现在勾引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重要的是,要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在耶律烈不经意间,赵如烟突然伸出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向他发烫的耳根,两条长腿也不觉缠上他的腰迹,她的身体几乎与他毫无罅隙,她能清楚地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和极力想要压抑住的呼吸。
“告诉本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耶律烈压低了声线,音色略微有些沙哑和生涩,面对一个绝色美女的引诱,这大概是他所能抵制的极限了吧。
“宁可卑微地活着,也不要高傲的死去!”赵如烟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根,轻轻厮磨并低声告诉他。
“你是吗?”耶律烈剧烈地喘着粗气,反问道。
“我可以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子民,向自己的仇敌屈服妥协,甚至愿意献身,难道我不是吗?”赵如烟冷笑,一副无所顾及的样子,用力把自己的胸膛贴向他。
“当然不是!”
耶律烈突然伸手掰开赵如烟缠在他腰上的大腿,他的举动和那句“当然不是”简直让她始料未及。
“你不是想要我吗?”赵如烟猛然坐起,有些吃惊。
“就算要你,本王也不会这样匆忙了事,还有,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实在不怎么样,像你这样拙劣的手法不应该在本王面前现眼,知道吗?当然——也有那么一瞬间,本王还真是恨不得想一口把你给吞掉!”耶律烈纵身跃起,离开床榻,甩了甩压满褶皱的衣服。
“你……”赵如烟简直像个被大人戳穿了小把戏的孩子,一时间无地自容。
“宝贝儿,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你斗不过本王的,更加玩不过本王,本王想要你,你逃不掉,但休想牵着本王的鼻子走……”耶律烈用手指掐了一把赵如烟的脸,转身掀开帷帐,走了出去。
“来人呐,给本王更衣!”
赵如烟听到帷帐外响起进进出出的脚步声,耶律烈开始梳洗换衣,而她就像个傻瓜一样,躲在帐内,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耶律烈果真不是一般人,如果他今日因为贪恋她的身体而不去理会耶律贤甚至强占了她,反而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是他没有,他居然无视她的引诱,他居然放弃了吃到嘴里的肉,赵如烟不得不承认,耶律烈有着超出常人的自制力,而这个男人的内心究竟强大的到什么程度她根本想象不到,一点都想象不到……
耶律烈跟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走了出去。
赵如烟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一个人躺在床榻上。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她始终觉得懊丧,仿若受到极大的污辱,有一种被人戳得面目全非的惨痛和无奈,耶律烈,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要她拿什么和他斗?
坐在梳妆台前,回味着耶律烈离开前的话,赵如烟的心情,五味杂陈。
她开心,因为他终于答应会放过那些战俘包括碧瑶;她伤感,因为她的子民曾经为她经受的苦难;她酸楚,因为未来的身不由己;她迷茫,因为前方看不到希望;但她更要振作精神,打点自己的心情,人再艰难困苦中更要学会振作。
日色渐渐偏西,沿着青石板道,走来一个清丽灵秀的少女。
她身穿艳丽的小花袄儿,眉宇晕红,容光焕发,清澈的丽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她的步履一步快似一步,轻盈欢快地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厢房,穿过一进又一进的深邃院落,走过回廊,踏过石桥,一直向她心系的地方走去。
终于,她在一间温暖雅致的屋舍之外,停住脚步。屋子的窗门此刻都紧闭着,里面生着温暖的炉火,隐隐约约可见木质的桌上放着丰盛的餐点,就连茶壶的壶嘴,都在冒着袅袅腾腾的热气。
少女的心情,无比激动,眼睛里浮现星星点点的泪光。这一刻,她等待得太久了。她心心念念的公主呀,虽说孤单寂寞,背井离乡,在这里也总还算是住得舒适,吃饱穿暖。
轻轻的,她推开房门,那动作格外的轻柔。
门一开,她再也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泪流满面地喊道:“公主!”
正趴在窗前的赵如烟,脊背忽然一僵,她仿佛听到一个遥远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谁?谁在叫她?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那是无数个不眠之夜、无数个思绪百转千回的瞬间,始终在她心中徘徊不去的温柔旋律。
是老天终于怜悯她了吗?才让她在这样一个心灰意冷的时刻,听到了世间最优美动听的声音。
碧瑶的泪水如晶莹的小钻石般滚滚而下,她扑倒在赵如烟的跟前:“公主!公主!是我呀!碧瑶!”
赵如烟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来,竟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婢女碧瑶,正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
细月弯弯,碧瑶的眉。
碧波秋水,碧瑶的眼。
纯真灵秀,碧瑶的美丽……
这……是梦吗?
是因为她太过想念她,而产生的幻觉吗?
一个多么酷似美梦的梦!
赵如烟的呼吸停了,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泪眼朦胧中,舍不得眨眼的她还不忘确定:“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不是梦啊!”碧瑶泣不成声。
公主的语气那么轻,那么轻,好像是担心声音稍稍大一些,眼前真实的她就会如影子一般随风而逝。
她可怜的公主啊,实在太令人心疼了,被掳至大辽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碧瑶紧紧地拥住她,给她最真实的安慰。
赵如烟的心,不断地翻腾着,激动得不能自抑。原本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碧瑶的面容了。
这一刻,她和她都等待了太久太久。
主仆二人紧紧相拥着,尽管泪水如短线的珍珠,无法抑制,依然坚持给对方一个含泪的微笑。
赵如烟红了眼圈,握住碧瑶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碧瑶,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
“公主,我……其实……”碧瑶欲言又止,眼神微微有些闪躲。
赵如烟以为自己是触动了碧瑶的伤心事,毕竟在那个魔窟里遭受那样的折磨,简直就是噩梦,想必碧瑶也是不想再提了。
“碧瑶,以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可好?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赵如烟拥住她,诚恳的跟她保证。
碧瑶用尽力气点点头:“碧瑶以后会倾尽所能,护公主周全!”
主仆俩再次泪眼相望,一切情深厚谊,尽在不言中。
有碧瑶陪着她,赵如烟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她从屋子里出来,让碧瑶陪着她四处走走。
这里的院子很大,有花园,书房,前厅,后厅。
绕过精致的回廊,步到一处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竞相开放,清风吹来,送来馥郁花香。
“呵呵,这里好漂亮。”
蓝天白云,花香鸟语,春风和煦。
“就像我们大宋一样!”
碧瑶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的感慨。
赵如烟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冰寒地冻的北方辽国,竟然也能有如此的美景。
这里不是北院王府,也不是皇宫,自从她在那个魔窟昏倒后,醒来时就在这个庄园里了。
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是北院大王在府外特别购置的庄园,是完全按照宋朝皇宫的景致布置的。
这个庄园,自从三年前耶律烈从大宋打战回来之后,就命人修建了。
只为迎来庄园的女主人——大宋的如烟公主。
耶律烈知道她这个矜贵的宋国公主,受不了他们北国的严寒,来到大辽她一定会思乡,所以他才特意命人修建了这座庄园,专门供她居住。
赵如烟在园子里欣赏美景,却不知有一人已经悄悄的向她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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