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少年睡熟之际,突如其来的寒意涌上心头,这股熟悉的寒气折磨了他十二个年头,如今越加频繁和严重。【高品质更新】()
少年双手环抱在胸前不停颤抖,全身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气,睫毛覆着一层冰花,双颊结上了厚的白霜,脸色苍白如雪。四周已经结上了冰,整间房间仿佛冰窟,妖异无比。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大口的鲜血喷出,在冰上绽放出妖艳的血色玫瑰。叶无悲嘴角残留血迹随着下颚缓缓流下,慢慢冻成了固体的血红。
闻声赶来的丫鬟推门而入,被一阵寒意逼迫出来,看见倒在殷红血泊的少爷,吓得面无血色,大声呼救……
“咚咚……”一阵轻而缓的抠门声,但节奏慌乱。
“发生什么事了?”书房中的男子手持笔蘸青色的墨汁白玉狼毫笔,面前是檀木梨花宣纸。书案上放着绢帛的纸卷,龙纹宝砚置于前,只见纸上画着袅袅柳树,似乎弱不禁风,却能看的出无尽的沧桑,旁注着一首诗“:夜尽天明春何归,百花争娇叶不开。可怜家中荒草冢,青青叶芽无语声。”行云流水,一挥而就。右下角题有“叶”字,此字看似儒雅内敛,实则锋芒毕露,透出些许悲伤,些许不甘,些许冷傲……
此时的男子蹙着双眉,好似极为不满别人的打扰,但听出敲门的慌乱之意,漠然问道。
“家主不好了,少爷他……他……”男子听闻,一语不言,似一道疾风,只见门开,消失在房间中。
笔落,砚翻,青色的墨汁缓缓流到了书画中。
房间中,青色墨汁不再流淌,奇怪的是,此画不仅没有被毁,反而上了青色的背景,其袅袅柳树仿佛活了一般,充满生命力……
“白老,悲儿怎么样?”
“唉,他体内的寒气正在收缩,现已经变成发丝般粗细。”
“什么?寒气减少了。”叶天明大喜,十二年了,访遍名医,食遍灵药,寒气只有增无减,只能看着其渐渐蔓延全身。一夜之间,烦恼了十二年的寒气竟便成发丝般粗细,怎么不让叶天明欣喜若狂。但看见白老愁容满面,语气低沉,感到些许不妙:“白老,有什么不对吗?”
“寒气没有减少而是收缩。虽然寒气现只有发丝般粗细,但却是十分精纯,无比恐怖。”
“怎么恐怖法?”叶天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这寒丝缠绕在他心脉中,而且吸收体内的精元,逐渐壮大。一旦爆发,冰封百里,寸草不生。”
“能否去除?”叶天明呼吸明显变得凌乱,体内的元气不受控制般散出体外。
“你应该清楚,他体内的寒气并非普通寒气,元气的冲击对他根本无效,十二年了,任你解开全部修为也只能压制,不能去除一丝一毫。更何况现在,这一丝寒气比之前精纯百倍,你连压制都已不可能了。”叶天明一直没有睁开眼,只是眼角缓缓流下两行血泪:“天亡叶家呀!”
“我去求那些家族,他们一定会有办法。”沉默许久,叶天明双眼突然睁开,射出两道金光,气势陡然骤变,与之前的儒雅完全不符,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白老愕然,低头苦笑道:“天明,你真还是爱子深切呀!你觉得你现在的实力能接触到他们吗?”
叶天明浑身一震,那种气势瞬间土崩瓦解,看着墙上叶家祖师的画像,再次流下了眼泪,青色的泪。
“最后的期限。”
“十六岁过后恐怕就……”
“别说了。”叶天明打断了白老,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年,原本青色的发髻也黯然不少,中间还夹杂着几缕银发白丝。他抬头望着深夜的苍穹,眼神充满着不甘。
白老看出他的心思:“你还不放弃吗?”
叶天明依旧看着夜空,久久才开口,似乎答非所问:“夜尽天明”
……
“月可圆,人但缺,苍天不公戏少年。蛟潜潭,龙困渊,从此心中无人间。试问天,敢应否,下辈子你做人来我做天!敢应否,下辈子,你做人来我做天……”
一盏孤灯,一杯凉酒,早已入心头,肝肠寸断,无泪之悲。轻抚这宝轻剑,可叹宝剑虽好,却永远出鞘之时,这且不是天下最为悲哀的事情吗?
灯火映照着一张俊美而略带稚气的脸旁,星眉辰目,器宇不凡,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醉意,伏案倒下,口中念念有词,带着不甘与无奈陷入了少有的梦乡……
旁边有一女子,大约有十四五岁,黑发如瀑,黛眉如烟,美目如云,皮肤如雪,美得不可方物。此时她双眉微微蹙着,晶莹如桃花的红唇微微启开,好像犹豫着要不要喊醒面前的少年。
一双如水的眼睛,带着桃花的柔情,秋水的姿态,看着少年不甘的神情,像是想起什么,痛心疾首,叹息摇头,拿起床前的袍子,小心翼翼的披在少年身上,自己坐在他身旁,双手托着香腮,看着灯火在男子俊美的脸上跳动……
“姐姐你好,我叫无悲,以后要麻烦你照顾我了。()”
“不麻烦,能照顾少爷,是奴婢的荣幸,少爷这声姐姐奴婢实在承担不起。”
“有什么承担不起的,你比我大,当然叫你姐姐。对了,姐姐叫什么名字?”
“奴婢只是个下人,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我只是个奴婢,名字不是很重要,也没有人在乎。”
“谁说没人在乎,我就很在乎。“
“是吗,少爷说笑了。”
“我是认真的,姐姐以后就不要以奴婢自称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当我姐姐吧。”
“万万不可!少爷,请您收回成名。”
“有何不可?我们成为一家人不好吗?”
“你身份高贵,乃是家主继承人,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从小无父无母,流浪在外,人摇福薄。幸得家主收留,不至于饿死街头,能服侍少爷,小女子已经受宠若惊了,怎么敢有如此非分之想?”
“怎么是非分之想了?人都是父母所生,哪有人一生下来就要服侍与人的。”
“话虽如此,但毕竟身份天壤相别,这是天生的,苍老早已注定的。”
“苍天?我不信天。我一生下来没有母亲,父亲因为我的原因也奔走在外,姐姐从小就是孤儿,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哪里有什么贵贱之分?”
“可是……”
“不要可是了,以后我就把你当作我的姐姐。”
“啊……”
“我叫无悲,那姐姐就叫无泪好。”
“无泪……”
“无悲无泪,希望无泪姐姐一生没有悲伤,没有眼泪。”
……
叶家乃青州天华南郡第一家族,坐落于叶城之内,占据南郡唯一的人灵脉,北通天华中郡,西接无尽沙漠,东邻白灵雪林,南靠风吼山。
现任家主叶天明,乃是灵武七重通天境的武宗强者,位居叶城城主之位,掌握天华八大无敌玄冥地兵,水川剑,以神门十三式败尽天华郡强者,威名赫赫,在天华郡中少有敌手。
叶无悲乃叶天明独子,身为南郡叶家唯一的嫡系继承人,却先天患有奇寒之症,体弱多病,无法修武。
叶无悲虽无法习武,但从小研读诗书,博览古书,如今方近十四,但却有种超凡入圣,荣辱不惊的气度,但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时代,终究还是废物。
当从小受到别人嘲笑与怜悯的时候,一个孤寂的心在痛如骨髓的奇症之下早已伤痕累累,不堪重负。
一个家族是不会让一个废物登上家主之位,即使他是家主之子,嫡系唯一传人,也要千方百计阻止。
既然活着只能拖累家族,那就消失好了。
十四岁那年,叶无悲经历第一次暗杀,父亲出去寻找灵药为他治病,而蜷缩在床脚的少年面对突如其来的寒光,缓缓闭上了绝望的双眼,泪随着脸庞滑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泪痕。
“也许死是一种解脱,对我,对父亲都是……”
当叶无悲睁开双眼,看到一个少女手中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浑身颤抖,却努力地冲着叶无悲笑了笑。
那画面定格,随着四季轮回也无法褪去,深深定格那个叫叶无悲的少年心中。那一夜,他与少女相拥在一起,共同的无助与彷徨,需要互相的体温来安慰。
一夜无眠,两人就这样紧紧地静静地相拥在一起,直到黎明,但彼此都希望可以永远……
叶天明回来后,勃然大怒,血洗叶家十三人,让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轻举妄动,但心中却更加的痛恨叶无悲。
此后,叶父把叶无悲送到叶家后山,安心养病,并向一名白衣老者学习医术。而无泪身为一个婢女杀死叶姓子弟,即使是救主心切,也难逃一死。但在叶天明的力保之下,被叶家长老幽禁在叶家后厨院内,织布砍柴,终生忏悔。
一位正豆蔻年华的少女,在烈日下砍柴烧饭,在黑暗中织布缝衣,没有怨言,亦如她的名字,没有眼泪。
因为女子深深记得一位男子对她说的话:“我希望无泪姐姐你一生没有眼泪。”
你问她后悔没有?她微微含笑摇头,有何之悔,今生无怨无悔。
叶无悲含泪隐居在深山之中,尽有不甘但却无可奈何,此时他终于认识到了实力的重要性,一颗渴望强大的种子在叶无悲的心中深深埋下,他要去救那个为她受苦的女子。
时光匆匆,两年的时光在叶无悲的手中亦不过是几谱琴曲、几本古书,在无泪的手中却是百米长的锦缎,百斤重的柴火。
两年之间,叶无悲每个月都会偷偷去无泪,只是远远驻足,没有靠近,他深知自己此刻身份的紧张,现身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而叶家这两年也不平静。叶天明血洗叶家之后,家中长老子弟颇有异词,但迫于叶天明的灵武巅峰修为,只能隐忍不发。而叶天明为了给叶无悲续命,四处奔波,寻找灵药,叶家大小之事全权落于副家主叶河手中,叶河威望与日俱增,隐隐有盖过叶天明之势。
再说叶河之子叶天都,七岁独自一人前往中郡的墨家学院求学。年仅二十三岁,便踏入先武七重境昊天境,成为墨家学院的内院弟子。
如今叶家一半以上的长老都偏向于叶天都,要求废除叶无悲家主继承之位,由叶天都担任。
一时间,叶家之内分为两派,为家主继承之位的问题争论不休,甚至大打出手。而叶天明置若无闻,一心寻找名医灵药,眼看着叶无悲生机枯竭,生命将近,心中百感交集,却无能为力,真是心如刀割。
“茹儿,还记得你为什么给我们孩子起无悲这个名字吗,就是希望我们的孩子一生无忧无虑,没有悲伤。谁能想到无悲患有先天奇寒之症,每日身不如死,痛不欲生,我这做父亲却只能在旁边看着,无能无力。如今无悲时日不多了,十六年前,我失去了你,如今更是连你唯一留下的孩子都留不下吗?我真没用。南郡第一强者,可笑,可笑呀。如果能让我选择的话,我宁可不要这虚名,带着你和无悲隐居山林,你织布,我耕田,过着简单的日子……”
十几年的奔波,让这位南郡第一人身心疲惫,风华绝代的叶家家主此时是两鬓斑白,满头青发,略显苍老之色。
清幽的竹屋里传出更为清幽的琴声,婉转低沉,余音绕梁,仿佛山间甘甜的泉水,带着微风的凉爽,拂面而来。竹屋旁,梨花遍地,如同飞雪一般。周围围绕着松鼠、猿猴等动物,坐在地上,颇为陶醉的样子。随后动物越来越多,更是引出山林中的百鸟争鸣,与琴合奏,悠扬婉转,别有一番滋味。
一位白衣老者坐在竹屋外的竹椅上,微微闭上双眼,手中的香茗散发着淡淡竹叶香气。
“对了,无悲小子,忘了告诉你了,叶家那群老家伙要把你的小女友嫁给刘家二子刘青云为妾……”
琴声戛然而止,像银瓶乍破水浆迸。
一阵沉默之后,琴声再起,不再是小桥流水般悠扬,飞流直下的万丈瀑布仿佛要碎山裂石。虎啸山林,猿啼长啸……
竹屋的门被打开,一个儒雅的男子走出来,黑发披肩,眼神如炬,苍白的脸庞如刀削一般坚毅,双眉紧皱,一双剑眉之下是掩藏不了的怒火在燃烧。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南郡刘家原本下位家族,因为小女刘媚嫁与天华郡的曹家,父凭女贵,两年之内摇身成为天华南郡的第二家族,隐隐有追上叶家之势。
曹家,天华之十三鹰之首,当之无愧的天华郡霸主。位居东郡,家族子弟上千人,控制着天华郡唯一的地灵脉,成立的黑炎府乃是天华第一势力。家主曹雄天,更是一只脚踏入玄武之境,成为半步武尊,手持天华八大玄冥地兵,黑焱血魂枪,身怀地武学《黑焱决》,天华郡中无人能敌。
如今,天华郡势力大致为:“东墨,西洪,南叶,北姜,中司空。天华十三鹰。”
天下势力分为八等,分别为至尊家族、天王之家、诸侯之家、天位家族、地位家族、上位家族、中位家族、下位家族。
除了天华十三鹰中的曹家是地位家族外,其他全部是上位家族。可见曹家的一家独大。
而刘家有曹家的扶持,可以说平步青云,从下位家族一举跃进了上位家族之列。
家主刘烈原为先武五重元天镜高手,人称“烈火鬼刀”,虽然在天华南部小有名气,但却无法晋升一流强者之列。而如今,其女刘媚飞上枝头变凤凰,刘家也攀上着梧桐枝。借助曹家外力,服用丹药,硬生生突破先天,一跃成为了灵武强者,一时羡煞所有人,不愧有人感慨道:“生女当刘媚”
刘烈生有子女三人。小女刘媚儿嫁与曹南云,地位显赫,凭借曹家少奶奶之名呼在天华风唤雨,如今刘家的富贵全凭她一人所为。
大子名叫刘旭,被姐姐刘媚安排到曹家学院,凭借极高的武学天赋成为内院弟子,后又受到曹家家主的青睐,收为亲传弟子,进入黑焱府任职统领,其风光荣耀连天华七子的一代骄楚叶天都也无法与之媲美。可以说是刘家成功附于曹家又一重要因素。
二子刘青云,乃刘烈老年所得,极受刘烈的疼爱。集刘家宠爱于一身,尤其是其姐姐刘媚儿,更是对着疼爱有加,在刘青云十六岁时赠与灵髓浸泡身体,这种奢侈连天华五大家族也是少有。
如今的刘家虽然实力在上位家族中最为弱小,但其后的曹家让人深深忌惮,所有家族无不敬而远之,不敢与之相争,甚至许多家族颇有讨好之意。
而如今的叶家长老就是打着这个算盘。无泪的美貌毋庸置疑,就是叶家长老们活了一百多岁的人看了也是忍不住动容,这样的美色如果不加利用岂不可惜,当年无泪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这次也算让无泪将功赎罪。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一举动触碰了叶无悲的逆鳞,而这个决定足以让他们后悔一生……
叶家后院,破旧的茅草屋内,美丽女子娇弱的身躯在繁琐的织布机前忙碌着,手中的木梭熟练地穿梭在万千蚕丝细线之中,让人眼花缭乱,但偏偏有条不紊。
女子坐着,乌黑秀亮的长发触及地面,万千青丝用一根细细的麻绳束着,简单随意,却偏偏有种不染尘埃之美。香肩随着织布机的频率来回抖动,香汗淋漓,浸湿了薄薄的衣衫,勾勒出十八岁少女美妙的曲线,空气中弥漫着处女独特的芳香。
这一目像刀一样,深深刻在无悲的瞳孔与心房内。两年的修身养性培养的荣辱不惊和不悲不喜被少女手中的木梭击穿,碎成一地琉璃,刺进了他心中最为柔软痛楚之地。
心中啼血,眼中无泪,看似无悲胜有悲。
无悲站在茅草屋的木门旁,沉默的环顾着屋内的景象,心中酸楚,简直是看者落泪,闻者伤心。
一桌一椅一佳人,可怜胭脂却无。
千难万苦无人诉,红颜不悔心有路。
残月孤灯对空夜,心中有所属。
寂寞,寂寞,灯火阑珊处。
情在心中住。
看着眼前的这幅词,无悲内心动容,双眼微红。
书桌上还有一个木匣,里面存放存放着一些诗词,纸尾都提着无悲二字。想来是叶无悲年少时的作品,没想到被少女珍惜地收藏起来,每日通风日晒,生怕发霉,带有异味。
桌角还有一幅画,不过被镇纸遮住一大半,看不太清,只有隐约的轮廓,但叶无悲却感到十分熟悉。
一阵风吹过,吹开了镇纸,吹飞了画,洋洋洒洒,不偏不倚的落在叶无悲身前。
一个如玉的少年,带着不甘的神态,如鹰隼一般的眼神,剑眉直入鬓角,明眸皓齿,器宇不凡,身着白袍,黑发披肩,说不出得潇洒飘逸……
“怪不得这么熟悉,这不是我吗?”叶无悲苦笑,眼神越发柔和,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这阵风惊动了专心纺织的少女,看着自己心爱的画被风吹飞,不顾一切,急忙起身,匆匆之间被木梭划破了手指,但却置若罔闻,一身心的朝画奔去。微微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画纸,用手轻抚胸口,好像如释重负的摸样。看着画中,眼中如桃花一般,仿佛能滴出水来。就这样看了好久之后,才缓缓起身,迎上了深邃而深情的眸子,这眸子是如此的熟悉,在梦中梦见了千百回……
“无泪姐姐……”
无泪眼眸如水,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脸庞,不由地落下泪珠。这两年来,不管受到多大的苦楚,经历多少磨难,这位看似娇弱的女子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像他的名字一样,无泪,没有留下一滴眼泪。而如今,少女在心上人的面前放下伪装,心中的坚冰瞬间瓦解,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有委屈,有悲伤,更多的是深如大海的思念。
不久无泪破涕而笑,亦是自那以后第一次露出笑容。梨花带雨的脸庞上露出醉人的红晕和酒窝,如花如月,倾国倾城,若仙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千言万语都无法描绘出无泪丝毫心境,每日倾诉思念的自言自语也忘却脑后,烟消云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哭着笑着看着,她觉得这两年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此时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叶无悲用纤细如玉的双手擦干少女眼角的泪珠,然后看着无泪手指的血迹,紧紧皱起了眉,只听嘶啦的裂帛声,无悲从身上的白袍撕扯下一条布带,细心温柔地在少女如春葱柔荑般的手指上缠绕,轻轻吹着气,让无泪脸上泛出几抹红晕,增添几分少女怀春的媚态,柔情秋水,面如桃花,诱人之极。
突然,男子开口,口气郑重地说到:“无泪姐姐,我不想再让你当我姐姐……”
女子先是一愣,突然慌张起来,手足无措,紧攥衣角,贝齿叫着晶莹的红唇,强颜欢笑:“这是自然,少爷身份高贵,怎么能有我这么一个卑贱女子的姐姐呢,少爷现在长大了……”
说着说着,就没了声,脸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泪痕,泪珠透着寒光,泛着悲伤。
“不是,我意思是,我今后不叫你姐姐,叫你无泪,可好?”
少女喜出望外,但浑身还在抽搐着,泣不可声,脸上却是灿烂如粉霞,噙着泪花,轻轻地颔首。
“无泪,我带你走吧,离开叶家,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世外桃源,一起安静幸福地活着……”
无泪泪如雨下,这个让她等了两年的一句话再次使她的眼泪倾盆而出,使劲地点了点头,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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