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安晚晴的人见她目光凝滞,泪如泉涌,忙都被陈奇示意退开进了屋子里,陈奇來回的打量着安晚晴和云初,也退进了屋里,
安晚晴脑子里一片混乱,又喜又怒,喜的是这个人竟然还活着,怒的是他既然活着却不回云家,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死了,害得她这一个多月來几近崩溃,她甚至恨他竟然忍心不告诉他还活着,
云初一步一步走近,就在他的手刚刚抬起想摸一摸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安晚晴却眼神一闪,转身跑出院子,
云初神色惊痛,一手抚胸不住咳嗽,双眸望着那慌乱跑远的身影粼粼而动,
夜里,云初被请到了安晚晴的居室,却只是让他站在门外,安晚晴既不开口让他走也不让他进來,阳春和秋霜进进出出,看着站了一个时辰脸色开始苍白的人,忍不住对安晚晴说“小姐,那个人怎么得罪你了,要惩罚也惩罚够了,”
这冰天动地的,在风口儿站一个多时辰一动不动,正常人都该吃不消了,
安晚晴闭上眼掩住酸涩,轻轻吸了一口什么话也不说,她怨他活着不來见她,她恨他到这个时候才來找她,她更气他到现在他能耐得住性子站在外头接受她的惩罚,她怒他那么听话竟不进來为自己解释,但凡他撩了帘子进來,她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云初站在门外,彷徨不定,真的见到她了,她却成了皇帝的女儿,贵为公主,而自己现在却是一个已死之人,他原本以为不做将军等身体好了就可以把她从莫飞手中抢回來,从此流浪天涯,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公主不可能跟一个庶民双宿双飞,如果她是将军也许能配以金枝玉叶,但这样他们就再不能自由了,她要的自由就沒有了……
云初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甘愿困在皇城里,她不是要自由吗,他甚至担心她并不是络玉,一朝被揭穿可是要人头落地的事儿,
云初望着黑沉沉的天,心头越发沒底,他觉得以后的事儿他算不准了,事事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安晚晴辗转反侧,听着外头毫无声息,静静的流泪,
一夜,安晚晴无眠,
咚,一声不寻常的声音惊了安晚晴,她慌乱的下床打开门,云初倒在门外昏迷不醒,安晚晴吓得忙见他抱起,颤抖着唤云初,云初始终不醒,安晚晴害怕的哭了起來,哑着声音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慢慢变大,闻言赶來的人看着安晚晴衣衫不整的抱着一个男子坐在门边颤抖着痛苦,阳春赶紧去扶她,安晚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抽噎着断续道“春儿,叫大夫,叫大夫……”
阳春看了一眼安晚晴怀中的人,那一双眼睛充满了质疑,蹲在那里望着安晚晴一动不动,
安晚晴见阳春不动,突然声嘶力竭的朝站在对面冷眼相看的人吼道“叫大夫啊,叫大夫,”
阳春一震,那种深入骨髓的痛透过那声音叫得人心颤,不由打量着安晚晴怀中的人,安晚晴见有人飞快的离开,小心翼翼的抚着云初的脸“求求你等等,等等,不要死,不要死……”
如果云初再死一次,死在她怀里,她承受不了,
阳春虽然埋怨生气安晚晴那么紧张别人,却依旧不忍心她这个无措害怕的样子,伸手去扶安晚晴怀里的人,安晚晴的眼珠一动,赶紧起身将云初扶进了屋里,
阳春见安晚晴在床边痴痴的守着床上的男子,那眼中的泪总是湿了又湿,气不打一处來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责怪她,便恨恨的转身出了居室,慌忙赶來的秋霜见阳春怒气冲冲,担心的一句话还沒问出口便被阳春拉着拖出了居室,
阳春接受不了安晚晴移情别恋,在少将军死了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还用情那么深,阳春将事情尽数说与秋霜,秋霜震惊之余却很不相信“小姐不会是这样的人,春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小姐心善,说不定只是担心那个人的病而已呢,”
阳春沉默了,她的眼睛沒有瞎,她的心有感觉,怎么会有错,绝对不会有错,但她沒有心情跟秋霜争论,望着门外清冷的院子,哀叹着“才两三个月,怎么全都变了,变得什么都不认识了,”
安晚晴害怕得蜷缩在床脚,直到大夫來了为云初看完病又开了药,安晚晴的心才算踏实了一分,
云初一睡便是整整一天,醒來时已经天色尽暗,他刚一动身子就被安晚晴轻声喝止“别动,小心你的伤口,”
云初伸手抚胸,轻声道“你别担心,就快好了,”
安晚晴见他逞强的样子就又开始生气,什么就快好了,大夫说不注意再发炎会要命的,望着云初好一阵子,干脆转身离开,
云初沒料到她一言不发的离开,摸着伤口,无奈的一笑,他已经感觉到她的不满,却不知道哪儿惹得她不高兴,但他知道她不会为了伤口的事儿生他的气,
安晚晴好几日都沒來看他,偌大的居室都留给了云初,云初几次三番向阳春和秋霜打听却都只换得一记凶狠的眼刀子,警告他要懂得安分守己不应该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云初每每在她二人面前吃瘪,多了也就不再相问,但心中却愈发担心起來,既然她不愿意相见那霸占着人家的寝殿说不过去,云初便只身一人回到后院儿,
沒过半个时辰,安晚晴便满脸不悦的來到后院儿,劈头就骂他“你是不想要命了,还是存心气我,”
云初一愣,看着安晚晴眼中委屈气怒的泪水,连声抱歉,旁边的人皆低下了头当做什么也沒看见,云初觉得不好,便拉着安晚晴出了院子,
后院儿一时之间惊疑唏嘘之声不断,无人不在猜测这个他们半路上救的公子哥儿跟救了他们的恩人是什么关系,但看着两人那模样言语,好像也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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