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警局。
苏程送慕毓去审讯室,在慕毓就要迈步走进审讯门口时,他倏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弯腰俯首,清了清嗓子,才说。
“别紧张,我相信你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还有,里面有空调,要是你冷了就举一下手,我就在监控室里,然后帮你调温度。”
语气充满着的全是说不尽的耐心。
闻言,慕毓眨了下眼睫,与苏程对视,心窝突然暖暖的。
苏程,原本一个原本桀骜不驯的张狂男人,竟也会对女人这么温柔,这么体贴。
还是说,只对她一个人好呢?
一想到这儿,慕毓心中像是装了只蹦蹦跳跳,极其欢乐的麋鹿一样,撞得她心尖都在砰砰砰地震动。
她几不可见地抿了抿鲜艳欲滴的红唇,而后道:“我身体素质没那么差。”
神情顿了下,她勾起唇角,笑弧妩媚动人,又接着一字一顿说:“还有,我没做过的事情绝不心虚。”
似是在跟苏程解释,却又像是在跟自己强调,安稳下自己微微乱跳的心。
“我相信你。”苏程把慕毓揽入怀,硬朗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身子一暖,慕毓全身猛然一僵。
心尖也是一滞,头顶上,都还感觉得到他柔暖微粗的呼吸。
怎么办,苏程,下半辈子本是灰色的她,却贪念起了这份得之不易不属于她的感情了。
现在,她竟有些不舍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地,缓缓地,挪移到了苏程的后背上,反拥。
腰间一重,苏程猛然失神,脑子一片空白。
天!慕毓,抱了他???!!!
脑海里,瞬间如同火星撞地球一样,炸开了锅。
忽然,他有些手无足措起来,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毛毛躁躁的。
找不到个头。
-
施家。
一幢私人的大型别墅屹立在如诗如画的风景之中,别墅旁边,有专属的花园,花朵纷繁,尽是万紫千红。
目光再四处寻去,貌似在别墅的另一边还有一个面积偌大的游泳池,池水干净清澈,浅蓝幽静。
偶尔一缕微风拂来,就在那平静的池面上刮起了一圈圈涟漪,渐次扩大,仿似都可以把人的心尖都给包围住。
入目的第一眼,便给枚姜一种清新怡然的感觉。
原本还闷闷的心情,瞬间都变好了不少。
她的小蝶,就在这里。
就在一个小时前,韩齐突然给她来电,说是枚蝶就在这施家里。
她作为一个母亲,当初因为一场大火不仅丧失了大女儿慕毓,还不小心把枚蝶弄丢了。
是她这个母亲的错。
因为她失职了,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无法保护好,她还配当什么母亲?
现在,她不奢求枚蝶能够原谅她,但求能求她幸福、平安。
枚姜忍住心中密密麻麻、反反复复的酸涩感,迈步上前,按下了大门前的门铃。
-
“夫人你好。”施母笑脸盈然和面色祥和的施父一起走到了待客大厅来。
枚姜没有坐着,而是站着打量着挂在墙壁上的字画。
她虽不是行家,但以前上学的时候还是微有涉猎。
所以她看得出来,这些字画都是名作,价值不菲,千金难求。
再加上这幢别墅寸土寸金的地段,可谓说,施家的家世还是很庞大的。
枚姜一听到施母的呼喊,转头,礼貌地微笑打招呼。
“你们好,我名字叫枚姜,今天叨扰到贵舍来,是有事情要请求先生太太。”
“什么事情呀?”施母为人很随和,待人极亲切,一点儿也没有端架子什么的。
她一站定在枚姜面前,便自发地拉起她的手,像个好姐妹似的。
“你随便说,要是我和我先生能够帮到你的,我们会尽量帮忙的。”说着,施母还顺势瞥了施父一眼。
“哎,落漓,还是先请这位夫人坐下来说话吧。”施父提醒着开口,面容上带着纵容的笑。
看得出来,他应该和这位施太太感情很好。
落漓,是施家夫人的名字。
施母一拍头,才突然想起来这茬事,这客人都到这里这么久了,她作为主人的还未尽到宾主之礼,实在是不该。
施母不好意思地轻拉着枚姜的手腕往座椅方向去,一边歉意满满着说。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一看到有客人来家里了,我就开心。”
就这样,枚姜被施母热情地安置在了椅子上。
枚姜诚挚地笑笑:“不会,是我来叨扰二位的清净了,要论不好意思也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哦,那你来我们这里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吗?”施母浅淡的眉微皱,有些担忧问。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先生太太你们有没有接过一个叫枚姜的女孩儿来这里。”枚姜先是停顿了下语气。
才问:“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也是我找了多年的女儿,据我最近收到的消息是她到了你们家来了,所以,我才会冒昧前来打扰二位的。”
“枚姜?”施母有些狐疑了,眉心紧锁。
倏而,她转过疑惑的脸,问向了施父:“我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枚蝶的女孩儿啊?”
“枚蝶…..”施父念叨了几下,眸光定在地上,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他记得,他们施家像是没有姓枚这个姓的啊!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连在门外响了起来。
-
审讯室。
“你的名字。”警官的语气和常人比起来,算是温和的那种了。
毕竟,这面前的人可是他们未来的嫂子啊。
慕毓面无表情,答:“慕毓。”
“年龄。”
“……”
警官问了一些常规的基本信息后,才开始切入主题。
“在苏慕遭遇到刀刺伤害的那天,你为什么要去苏家?”
“我去抓人。”慕毓声音很平淡。
警官眼前一亮:“什么人?”
“算是我的朋友。”
“那你朋友又去苏家干嘛?”
“他偷窃。”
警官:“.…..”
“那意思就是苏母是你朋友刺的了?”
慕毓没丝毫犹豫:“不是。”
“证据。”
“我就是证据,而且他去那儿只是偷戒指,现在,你可以去外面看看应该有人把戒指送回来了。”慕毓应答自如。
警官皱眉,微微有些质疑:“你稍等一会儿。”
说完,警官就出去验证那枚戒指是否真的已经被归送到了警局。
-
与此同时,苏家。
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大门周围乱晃。
“哎,我们真的要偷出戒指吗?”苏父抹了把额上的汗,问。
女人佯装呵责了他一下:“当然要拿了,这可是你的祖传宝物,你拿回来自然是应该的,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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