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磁音如同断了线的晶莹圆珠,颗颗粒粒砸到叶寞的心窝最深处。
清亮的眸底,掩藏着蓄满激动,感动,幸福的色泽。
韩齐岑薄的唇浅淡地勾勒出一抹优雅的弧度,屈膝,弯腰,再次将叶寞打横揽于怀中。
黑色西装裤下修直长腿平稳地迈向雅居堂门口。
恰巧,路过雅居堂雕琢着栀子花的檀木门时,正遇到从楼上匆促慌忙小跑下来的枚蝶。
枚蝶小跑下来,额头微微浸透出了几颗热汗,正收归粗喘的大气,一道冰冷沉寒,不容置喙的的命令,就已先声夺人,震耳发聩地吩咐了下来。
“枚蝶,雅居堂以后不许品格低劣的人进来,去让里面的客人出去。”
紧接着,韩齐下一句磁冷的话声,最初惹得枚蝶一片茫然,可聪慧如她,结合这时局,便知,那霸气侧漏的话,是说给屋里人听的。
“时间?呵。时间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相离七年之久又如何,属于我的还是我,不属于你的,就算是卑微妄想,也还是不属于你。”
语落,韩齐再次强调冷声重复,“枚蝶,送客。”
明明根本就用不着枚蝶再多此一举,再去‘请’客人出去,但,韩齐就是要这么做,他的女人,别人。
呵。
想也有罪!
枚蝶恭敬地俯了俯首首,“是,先生。”
话落抬首,眼波只能瞥见韩齐不疾不徐,却步步生风已经远去的欣长背影。
枚蝶转脸,不可觉察地吁了口气,手本能地缓缓放置到下腹,提起脚上的平底鞋,走到仍还瘫软在地,满是惊惶质疑的韩安身边。
“这位先生,我们堂主说了,雅居堂不欢迎品行不好的人,还请你自行离开。”
枚蝶出声,听不出一丝赘余的感情。
“这店……”韩安两手臂攀爬在身旁的椅子上,狼狈起身,启动哆嗦的苍凉的白唇,“是韩齐的?”
那这满屋子装饰的栀子花,寞寞……
韩安摊在桌子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不,不会是那样!一切都是巧合!
对,都是巧合!
耳畔边,却浮动起韩安最害怕听到的答案。
然,自欺欺人也不过是白驹过隙。
“是的,刚才那位是雅居堂的堂主,这店,也是他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韩齐,是韩齐的,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这七年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韩安手指甲抓着桌子上的上好刺绣盖布,手周围竟是一道道褶痕。
他大悟地苦笑,边涩涩地笑,边仰首,对着上空不停叫嚣,“他知道的,都知道……”
枚蝶不解地微眯眼,凝着眼前这位‘客人’,终归是那人眼角处的一滴凝固的冰泪,震撼到了她坚如磐石的心扉。
不过,若是先生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谁能阻止?
硬是要找出一个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那柔弱倔强的女子一人能制止了。
但,枚蝶不知道的是,眼前面色沉痛的韩安,心境已经面目全非,彻底变了。
韩安狠狠地踏步,咬齿一步一步走出雅居堂,在枚蝶看不到的瞳底,缠绕着一条条阴浊,嫉妒刻毒的毒蛇。
栀子花。
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护?韩齐,你想一辈子守着她?
呵,只要有我韩安在一天,叶寞,我要定了!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