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难道不知道她是谁么。”
初星抬眼看着夜冥周身泛起的黑色气韵,看了看周围聚集的人群,急忙紧紧握着夜冥的手,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瞧着地上三人,质问着。
这光天化日的,围着这么多人,可不能叫夜冥出手,他一出手,这三个人还不当场被拍成肉泥。
夜冥瞅了一眼初星,凝着眉心,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内心的怒气缓解。
“她?不知。”
三人缓缓起身,捂着被打肿的脸,面面相觑,但都一脸茫然,摇头。他们只当她是个生的漂亮的豪迈女子,若是知道她那么厉害,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上前调戏她。
“亏你们还说自己是夜家军,她就是你们军营的副将,夜歌郡主啊,而这位,就是夜王。啧啧,你们三儿,就是脑袋里装浆糊的吧,谁不好惹,惹上她。”
一旁的风辉,没好气的瞧着那三个人,想着方才夜歌那发狠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还挺可笑的,居然还想保护她?她刚才那样子,就差没把整座酒楼拆了。果然,女罗刹不是白叫的,想着以往他们打闹,看来这女人还是谦让自己咯。
“夜......郡主饶命,王爷饶命。”
听着是郡主和王爷,三人面如土色,再瞧着夜歌手里的剑,剑锋上刻着银凰二字,更是吓坏了,急忙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入军营的时候,便听闻夜歌郡主,个性洒脱,女中豪杰,其最爱随身佩戴银凰剑。方才竟然没发觉,她便是郡主。试问天下哪里还有几个女人像她这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居然把她当成了普通女人,还调戏了,三人心中无限懊悔。
“哥,这种人,本事没几点,口气倒很大,不过还是新兵一个,就敢打着夜家军的名头到处嚣张,留在军营也没什么用,不如赶出军营吧。”
夜歌缓缓将银凰收回剑鞘内,不屑的瞧了三人那追悔莫及的样子,心里冷哼着。
“赶出?呵呵,调戏了副将,想一走了之,未免太便宜了他们,拉去牢里做十天人柱吧。还活着的话,再丢出去。”
夜冥眼眸一黑,冷笑,不再听他们呼喊,只是指尖一捏,用魔气封了他们的口,并捆扎在了一起,而后掌心一凝,凝了一只飞鸽放飞到军营的方向。
才拉着初星走回酒楼,看着酒楼被夜歌砸的乱七八糟,再看那小二和老板,相偎相依站在角落瑟瑟发抖,他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丢了过去。
“给你修葺用的,顺便,要三间上房。”
老板急忙颤抖着点点头,拿过银子,便推着小二带路。
跟着小二上楼入了房间,初星愣愣的看着夜冥。不是说赶路么,怎么休息上了?
“我们不赶路么?”
她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瞧着夜冥正在宽衣,十分不解。
“这天,似要下一场大雪,我们休息一夜,等雪停了再走。”
他推开窗,指了指那阴沉的天空,而后又将窗户紧闭,将初星一把拉起,揽入怀里。
“因为我,我们都耽误好些时日了。”
初星在他怀里,有些愧疚着,这一路,夜冥为了她,真可谓是龟速前行。
“无妨,不急,本来就当着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他安慰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再摸着她有些冰凉手,顺势放入了腰间,捂着,有些心疼,明明都穿那么多了,却还是凉的。
“王爷,什么是人柱?”
她偎依在他胸膛,想起方才那三人听到人柱时候的反应,是差点晕厥的反应,她便有些好奇了。
“这,你不知也罢,不过是个惩罚。”
夜冥犹豫着,张了张口,没有说。
“你说么,我不怕。”
她撒娇着,晃了晃小脑袋,抬眼,眼巴巴的看着他。
“累了,睡会儿。”
瞧着她这般,他贯爱惹她这样,于是故意摇头,转身走到床上,一下躺了下去,假装闭眼。
“起来,你别卖关子了,起来。”
却不想这丫头不甘示弱,一下扑了上来,捏着他的脸,纠缠着。
“还闹么?闹么?”
他玩心起,一下起身,咯吱着这丫头的腰间,惹得这丫头满床打滚,嬉笑不停。
而隔壁房间内,夜歌一头栽倒倒床上,想着前面,风辉拦在她身前的啥样,脸上莫名的露出了笑容。这小子,平日倒是看不出来,关键时刻,竟然还会想着护着她。虽然语气又怂,功夫也确实不怎么样,但方才拉着她起身的样子,还有些帅气的。
“睡了么?”
房门再次响起,是风辉。
“没睡,进来。”
她一个机灵起身,拍了拍脸颊,把心头的笑意强行压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到了一旁的茶座上。
“那我进来了。”
听着里面的人声音还很精神,风辉推门而入前面,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桌上。
“虽然是小伤,还是擦擦吧。”他指了指夜歌手背上的划痕,方才打斗,桌椅破碎,想来是被拿些破裂的桌椅划伤的。他在房里踌躇了一番,才决定下楼,去市集的药铺,买了这一瓶创伤药。
“今日,谢了。”
夜歌抿了抿唇,假装漫不经心,将那瓷瓶收入怀里,心里却早就七上八下。这个家伙是在关心我么?其实他若不说,她自己都还未注意到手背上这细小的伤痕。想不到,这个家伙还挺细致的。
“谢什么,又不是我打跑的那些人。”
他摇摇头,语气里有几分失落,说到底,他作为一个男人,是该保护女人的,但奈何,这个女人比他可强多了。
“那你好歹没弃我不顾啊。已经是勇气可嘉了。”
她得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心里却是十分骄傲,这下你可知道本郡主的厉害了?会不会有一点崇拜呢?
她眯着眼嬉笑着,心里有几分自豪,期待着风辉能对她来一番暴风雨一般的夸奖,却等了许久,也不见这家伙开口。
“嗯,勇气可嘉。那没事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风辉挤出一丝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这丫头,现在肯定得意的不行,罢了罢了,还是赶紧溜,她贯爱嘲笑我的,我若再继续呆下去,定会换来一顿嘲讽讥笑。
他缓缓起身,准备出去,却不想袖子一沉,他回眸,夜歌正拉着他,脸颊还有些微红。
“你今日,为何说是我夫君?”
问完此话,夜歌的脸更红了几分,她撇过头,闭了闭眼,心里有些后悔,干嘛要问呢?好尴尬啊。
“额,一时情急,随口乱说的,若你介意,我在此和你说一句抱歉。你放心,我指天发誓,我绝对没要占你便宜的心思。”
她这么一问,他也慌乱了起来,急忙解释着,若是被她误会,他想借机动什么歪心思,那像什么话。
“我,我不介意。”瞧着他这般慌乱,她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但很快就后悔了,从未有过的窘迫感,夜歌语无伦次着,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说什么啊!!什么叫不介意?这是告诉别人,她想要他当她夫君么?哎呦,我到底怎么了。
“啊?”
风辉更是一脸懵懂,什么叫不介意?什么意思?
“不,不是,我,我,我是说,我理解,当时情况复杂嘛,我理解,那,那个我有些累了,我要休息了。再见,再见。”
瞧着他这样,她更加害羞,话都说的结结巴巴,急忙就将风辉推出了门,将门紧紧扣上了。而后一跃趴到了床上,捶打着被子,自己这是怎么了!!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而被退出门的风辉更是一头雾水,瞧着那紧闭的房门,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只留下一句轻声的晚安,便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而另一侧,军营里,收到消息的暗鹰,策马奔腾的赶来,将那三人领走。
一路上,三个人坐在囚车里,都低头默不作声,直到出了村子,他们才如释重负的完全放松,倚靠在车上。
“鹰侍卫,王爷可没说郡主出手是这么狠的,我们三方才都快被打死了。”
领头的那个小兵,可怜兮兮的,瞧着暗鹰,哭诉着。
前几日,鹰侍卫忽然到新兵队伍来,挑中他们三个,说王爷派了秘密任务给他们执行。三个人原还十分兴奋,以为自己踩了狗屎运,入军营没多久就能得到这样莫大的好机会为王爷做事立功。没想到竟然是做调戏郡主这种事情。更没想到,郡主下手那么凶狠,他们三个,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
“三位兄弟,受委屈了,这是王爷给你们的补偿,这夜歌郡主嘛,征战沙场也许多年了,下手自然是重的,再加上,这本来就是王爷设给那小子的局,郡主不知情,以为你们真的是调戏她的坏人,当然是处处凶狠的。你们可别记恨郡主。”
暗鹰从怀里掏出三大包沉甸甸的钱袋,递给他们三人。
三人急忙打开,里头装着上好的创伤药品紫雪膏以及一些调息内丹,外加几根金条。
三人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挣上金条,再摸了摸自己青肿的脸,不再抱怨,心里暗叹着,夜王出手竟如此阔绰。一顿打,换上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他们自然是再没有怨言的。
暗鹰瞧着他们都鸦雀无声,心里暗笑着,王爷确实十分善用人心。这三个人,都出身贫寒,入军营虽十分努力,但却收效甚微,听闻他们三个本就做着要退出军营回乡种田的打算,却没想到末了还能为王爷做些事情。
其实,哪有那么多巧合,他们三个可以说是王爷精挑细选的,在王爷大婚后不久,因为夜歌也没在军营,所以王爷派着他来军营里看管着。那时候,王爷便寻他要了一份秋季新兵入职的书册看,这三个人可谓是王爷耗费一番心力选出来的,事实证明,效果十分不错。
想着,王爷表面说着郡主这般野蛮,若是有人要,便赶紧嫁了算了。但心里却十分在意,知道风辉那小子和郡主情投意合以后,已经多次调查风辉了,但那小子背景太过简单,早就查得透彻,可就是这样王爷还不放心,整了今天这出好戏。
“对了,今日,那个小子表现如何?”他歪了歪头,今日没能看出这一场好戏,心里却是觉得有些可惜。
“不错,看着胆小怕事的样子,但当我们一接近郡主,他便立马变了个人,变得十分警惕起来,还主动护着郡主,若不是郡主太冲动,他那一场英雄救美,说不定真的就成功了。”
三人连连夸赞着,竟是说着好话。其实看的出来,夜歌郡主,是十分喜欢那个小子的,也难怪王爷操心了。不过那小子也并非是个怂货,虽然武功不及郡主,但还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