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了,过不了多久,全通灵都知道,夜王爷,身侧带着一个奇丑无比的侍女。”
马车里,初星拿着帕子,将自己拿毁容妆,擦了擦,将那些假伤疤一一撕开,而后捧着玄凌鞭子,爱不释手,终于再次收回它,她欣喜的不得了,抚摸着鞭子上的每一条纹路。
良久,身后的没有回应
她回眸一样,只见夜冥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周身又散发着叫人害怕的恐怖气息。她瘪了瘪嘴,瞧了瞧自己的手,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大眼珠子转了转,而后将帕子解开,装着可怜的样子,小声却又故意的坐到夜冥身侧,对这虎口吹气着。
“嘶。嘶。”
她故意哀嚎着,歪着头瞧着夜冥的眉心随着她的哀嚎,轻微抖动着,心里就暗笑着。
“你何时才能听本王一回。”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他却依然抵挡不了,终于睁开眼,一把勾过初星的脖颈,将下颌抵着她的小脑袋,长长叹了叹。
“若我不出手,王爷当时就要被玄凌反噬了。没想到初庆鹤为了逼我,如此恶毒。”
她有些委屈的解释着,当时夜冥那种情况,叫她十分担忧,更是十分疑惑,因为就算反噬,凭着夜冥的阶数,也不该如此快。直到后来她去扯了那玄凌鞭后才发现,原来是煞气多了几分。想来初庆鹤一定是用人血引诱过玄凌了。
“好在你多思多虑,还给自己画了这么个吓人的妆容,不然今日,我们功亏一篑。方才你演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叫本王心疼。”
他紧了紧她的胳膊,叹息着,自己在战场上从未要过人帮忙,可每每遇上着丫头,自己就显得无能多了。
“王爷,那不是演,是真疼。”
她皱了皱眉头,指了指胳膊。夜冥这才掀开袖子,发现那胳膊竟然红肿淤青着。眉头紧锁,原以为只是虎口裂了,没想到胳膊也损伤了。怪不得方才到现在她就用一只手动着。
“暗流,去请大夫到客栈。”
他朝着外面喊着,心疼的瞧着这丫头这副模样。
“王爷,不如一会儿我们就回阎城吧,我的心里有些不安,你拿走了玄凌,初庆鹤不会轻易罢休的。我总觉得,他已经盯上你了。”
初星瞧着那玄凌,想着方才走出初家,初庆鹤那眼神。初庆鹤比他的父亲还要狡黠,不可能就让夜冥那么拿走鞭子,她杀了他爹,他还没报仇,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不用觉得,已经盯上了,不过你的伤需要先处理。你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
夜冥看了看身后,勾了勾唇,指尖一释,一缕魔气从马车窗户缝隙窜出,而后便听见后面有争吵声。
天色渐暗,初家的热闹渐渐消退,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初庆鹤站在门口,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后,将脸色一沉,疾步走回了房内。
房里,云柒柒坐立难安,看见初庆鹤进来,急忙上前。
“怎么办,那臭丫头真的没来!”
她语气里带着失望,白日她就听管家说了,鞭子被夜家那个庶子拿走了,少爷安排的那些人,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因为全程那丫头都没出现。
“不怕,我已经派人跟着夜冥了,他拿那鞭子没用,那丫头肯定和他还有联系。”
初庆鹤虽脸色难看着,但却并没有完全失望,从夜冥踏出初家的门,他就派人跟了去,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就有回报。
“少爷,少爷,探子来报,夜王爷,出城了。”
门外,一个小侍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喘着粗气,嚷嚷着。
初庆鹤眼睛一瞪,出城?这么快?
“何时?”
“打听了城门守卫,听闻已经出去一个时辰了。”
“居然有一个时辰?怎么现在才报?”
初庆鹤难以置信,上前就是一脚,正踹中那小侍的胸口,就看那小侍翻滚了一圈,吓得重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着。
“是......是探子跟踪途中,忽然被一柴夫挡道,纠缠了一会儿,回神之时,王爷已经跟丢了,后来寻觅了一番,才从城门小侍那得了消息。这才耽误了。”
“饭桶,废物!!快叫人去追。务必混进阎城。”
初庆鹤气急败坏着,一把将身后茶桌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那个夜冥,一定和初星有联系,现他跑了回去,若他回到阎城,定会对阎城严加看管,本来那座城就被他们夜家守得跟个铁桶似的,夜冥若是再加固,那他根本无机会刺探,不行,他一定不能将夜冥这条线索跟丢。
小侍哆哆嗦嗦着,瞧着初庆鹤让他滚,急忙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别急,别急,只要我们还盯着夜冥,就一定能寻到那丫头。”
云柒柒还是第一次在初庆鹤的脸上看见如此恐怖的表情,急忙安抚着。
可那初庆鹤正在气头上,他此刻根本听见别人说什么,只是袖子一甩,走了出去。
他原对这计划有几分自信,是因为他觉得那鞭子认主,初星若是不来,无人能取,她既然会来刺探鞭子,他便笃定她一定会来。没想到那夜冥竟然将鞭子降伏了,他越发觉得奇怪。他始终觉得不应该也不可能。
穿过那已经被玄凌破坏的面目全非的院落,看着几个侍女还在打扫,处理着满地碎屑,初庆鹤驻足着,瞧着地上的坑洞。那鞭子的威力,如此可怕,不但反噬人心,还能叫持鞭的人,瞬间变得仿佛无人能敌。那夜冥,当真是厉害?
他扭头,正准备继续离去,却眼前一亮,瞧见一个侍女从一个坑洞里拾起一块粉色破布,他转身,几个跨步上前,将那粉色破布一把夺过。
“少爷?”
侍女一惊,疑惑的看着初庆鹤,却看初庆鹤只是痴迷的看着那块布,抓着布的手,越发攥的紧。
初庆鹤细细端详着这块布,他记得当时迷雾白茫茫一片,夜冥分明是一个人在那片尘烟中的,而且,今日受伤的人,皆是男子,怎么会在这坑洞里出现女人衣物的布料,而且还是染血的。
就说,任凭他夜冥8阶在身,也不可能那么快将那邪乎的鞭子驯服。原来那丫头早就混迹在其中。到底是哪个,哪个?他紧锁眉心,最终脑子还是停留在那个奇丑无比的丫头身上。
“初星。”初庆鹤咬牙切齿着,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个丑侍女,一定有问题。
马车里,初星煞白着脸,正躺在夜冥怀里昏睡,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裹好,一只胳膊,生生被裹成了粽子一般。
“哥,叫你不带我,你看,又害星儿受伤了吧。也不知道这伤口缝起来会不会留疤痕。可怜我的嫂嫂。”
夜歌心疼的抚摸着初星的额头,想着他们白日一回客栈就立马收拾东西,而后就在颠簸的马车里,初星忍着痛,被生缝了针。她本又一大堆不服气不甘心要和夜冥抱怨,可是见着他们如此紧迫的逃离越城,就知道事发严重,压制着没说。现下已经逃离越城好几个时辰了,她终是按耐不住。她没想到,关键时刻,哥哥如此不信任自己。
夜冥沉默着,异常反常,面对夜歌的责备,他没有反驳,甚至没有生气,只是小心的将怀里的人搂好。摸着她袖口的破损,心里思量着。
“前面路口,你和暗流先带着星儿抄小路回阎城,越快越好,还有,低调行事。”
他想了想,将备在马车上的袍子给初星披上,看向夜歌。
方才缝针,初星的袖口破损了一大块,想来那破损的布料一定会留在那个院落里,初庆鹤虽已经看过初星的毁容装,但保不齐还是会怀疑上来。这里不是阎城,星儿有伤在身,若是初庆鹤派人出来暗杀,他怕周全不住她。先兵锋两路最好。
夜歌瞧着哥哥这般,虽然不知道白日到底发生什么,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
路口,夜冥先是探了探四周,确认无人追踪,才小心将初星送上了马上。瞧着那丫头还迷迷糊糊的,偎依在夜歌怀里,他有些不舍,将她的袍子重新整理了一番,又将玄凌鞭子绑在了初星腰间,才放了手,目送他们离开。
而那侧,初庆鹤带着一干人,跟着马车的轱辘的痕迹,一路追着,终于在一处林子里,看见了停歇在林中休息的马车。
初庆鹤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使眼色,而后,几人倒挂金钟一般挂到了树上,另几人轻手轻脚的慢慢靠近了马车,悄悄推开一丝车窗,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侍卫正是疑惑,抬眼看了看初庆鹤。还未使眼色,只觉脖子一凉,眼睛一闭,应声倒地。
“本王不知道,初公子竟然如此舍不得那根鞭子。”
夜冥不知从何处,一跃而下,似对这空气,但其实却正抬眼看着初庆鹤倒挂的那棵树,勾了勾唇角,笑道。
“夜二王爷,王爷放着魔族的事情不管,何必插手我灵族初家家事。”
见自己已经败露,初庆鹤眼神更加凶狠,他环顾四周,没看见那个丑侍女,心中更加笃定三分。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冥指尖在袖子里打转。这个初庆鹤,年纪小,却十分敏锐,凶狠。他现在就是草原上盯紧了猎物的鬃狗,他一日不除,星儿一日不可以真面目示人。但若现在除了他,星儿也摆脱不了初家叛徒小贼的名头,如何做,才能叫星儿恢复正名,又夺得初家?
“那个丑侍女,王爷还是快些交出来。”
初庆鹤倒是初显的那几分客套,直接了当。
“呵,本王的侍女,你想要?看你有没这本事。”
说着,他一个箭步上前。而初庆鹤也不是毫无防备,身子一侧,滑向了边上。
夜冥玄色的身影,在十几个黑色影子之间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