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镜是什么法宝?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胖子惊奇问道。
“能感知幻阵,迷阵一切阵法,三级以下阵法知晓弱点。”钱思诚沮丧道,“堪称法阵克星,据说修力高深者可以强行破阵……”
“那岂不是死定了,”胖子忙道,“实在不行的话分头跑吧,走一个算一个。”
秦城正颜道:“我堂堂天玄剑门岂可做鼠辈行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众人听后热血沸腾,皆持剑备战。
秦城又道:“几位师弟助我而来,莫因我丧了性命。若敌人发现,我四人用太乙阵法可暂时阻敌,你们可乘机脱身,留待有用之身。”
胖子三人把目光投向易林,等得易林的决定。易林慢慢扫过所有人的面孔,秦城坚定,钱思诚淡然,秦如雪则面无表情,路菲一脸希冀,胖子林雨轩和陈雷三人则信任地等待自己的决定。无一人有仓皇之色,逃是无法说出口的。
易林有了一丝紧张,咳嗽了下,沉声说道:“各位师兄师姐既然已将生死置之渡外,我等虽不才,愿与生死与共,决不后悔。”
秦城赞色甚浓,劝道:“你四人还是商量一下吧!”
林雨轩斩钉截铁道:“易师兄的决定便是我等决定,兄弟自当共同进退。”
胖子和陈雷齐声道“不错。”
易林道:“此事不用再议了。况且我们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秦城问道:“师弟莫非有什么奇策?”路菲三人目不转晴地看着易林。
易林苦笑道:“实力的事靠计谋很难,没有发挥的空间。我有新得的功法,或许能成功,但代价颇大。此法估计若有人知,必引起滔天巨浪,所以我想各位发个毒誓,永将此事当做没发生。拜托各位了。”
秦城众人听闻后皆点头,然后发誓,多言若对不住易林,修为永不寸进,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云云。
……
众人说完后,两位黑袍人已至密林前方,领头的黑袍人手持破阵宝镜,散发着青玄之色,待靠近幻阵已转成耀目的白光。代号十四的黑袍人露出一丝狰狞,道:“终于找到了。”
领头人朗声道:“各位道友还不现身,还等我动手不成。”
秦城众人收了幻阵,缓缓现身。秦城问道:“道友与我等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此事乃受令而来。众位是自己兵解,还是我等动手?”领头之人冷言道。代号十四的人显然脾气暴躁,怒道“五哥,几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何必与他们费话,几剑斩杀便是!”
“你不觉得临死前的人最有意思吗?凡人的丑恶,畏惧等不一而足,我最喜欢这个……”
易林心道,这是个死变态。不如多探听些消息。于是问道:“前辈可否解开我等临死前几个疑惑?”
“哦,说来听听!”领头人道,显得有些好奇“想必你就是你白师兄口中的易林吧!”
“正是,”易林恭声答道,“我等众人修为低微,不知何故引得歃血盟各位注意呢?”
“此事不由我决定,换个问题吧!”领头人道。
“不知白利云在何处,又如何处置我等?”易林再问道。
“姓白的在正阳门等你等自投罗网,”代号十四的淫笑道,“至于这两个丫头,姿色过人,五哥不好此道,自然留给我乐呵乐呵了……”路菲登时美目圆瞪,手中剑就要出手,秦如雪在旁伸手拽了下衣袖,路菲才强忍住。
“有性格,我喜欢。……”代号十四的淫笑声顿起,“至于你等,自然是……”
“杀!”话音未落,一柄白色长剑已剑芒长透斜斩向众人,众人不敢硬接,连忙闪避,狼狈不已。
黑袍十四又闪到近前,斩向秦城,秦城四人已摆出太乙剑阵,不敢硬接,依走位勉强支撑。黑袍人见势更是神勇,压制得众人员岌岌可危,太乙剑法胜在绵忍坚韧,同门之人同心协力,但也险象环生。
领头人一副沉稳之态,见势评论:“天玄剑门果然还是有些底蕴的,光这剑阵就强过绝大多数门派了。”
……
黑袍人将攻势集中在秦城和钱思诚身上,秦如雪和路菲则压力较小。眼见剑光笼向秦城,秦城尽力躲闪不及,秦如雪和路菲集全力斩向黑袍人,太乙剑阵已破。黑袍人若斩秦城,必将受伤,于是收剑迎向二女,二女哪敢硬接,仓忙后退。
“两个小蹄子不知好歹,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黑袍人怒道,“道爷我先杀了你俩。”顿时剑芒暴涨欲将二人斩于剑下,秦城顿时虎目欲呲,化身剑光星殒而来,然而为时已晚。
二女将剑气护身,脸上已无血色,路菲遥望了易林一眼,脸上微笑如百合静沁,无悲无喜,似是诀别。
易林原本打算四人能再坚持片刻,待领头之人出手再出其不意。而情势不由人,神识锁定,识海发动神仙刺,顿然觉得头疼欲裂,而黑袍人则神色茫然,身体一带,剑气仿佛失了后续一般,渐渐弱了下来。
二女原本以为必将身消玉殒,见敌方剑芒如忽然大减,宛若余光一般,顿时信心大涨,将全部修为化作青芒护体。
剑芒掠过,发出振耳的爆炸声。青芒崩溃,二人被击飞,飞剑断裂衣衫褴褛,隐隐能看到里面的春光。二女的发丝散乱,嘴角皆有血痕流出,足见一剑之威。
而秦城则剑光直至,在黑袍人的茫然中将其头颅斩下,顿时血从脖子上喷出,如泉涌一般。
领头之人在这转瞬间没能反应过来,当反应过来之后,无头之尸已然随着爆炸声后倒地,殷红的血液仍汩汩的流出。
“不可能。”领头人不敢置信地说道,“一定有古怪。”
二女从地上挣扎搀扶起身,缓缓走过地下的尸首,秦城退回,默默无语。众人隔着尸首与领头之人对峙。
“是谁,出来?”领头人举剑喝问。“不出来,我就杀了他们。”温暖的阳光依然普照在苍翠的大地上,微微的和风吹过,远处山谷回荡着阵阵回音“杀了他们……”
易林知道他胆怯了,于是忍痛笑道:“我们握手言和吧!”
领头之人看不到脸色阴睛不定,唯有双眼闪烁犹疑才感到他内心的紊乱,良久才道:“无论是否有人相助,这一战无可避免!”
慢慢地将剑平伸,贯入剑诀,霎那间,一片绯红的剑芒在红色剑身前形成云朵形状。
“焚云诀,你是焚云谷的人。”秦城惊怒道,“你不怕挑起两派的大战吗?”
“曾经是的,不过不重要了。”领头之人似在追忆往昔,“有的事做错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若胜,则这一切都是秘密,我若死,哪管死后洪水涛天。”
“这也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对吗?”易林问道,“你可以换一种活法的。”
“不想换了,厌倦了改变。”
领头人缓缓道,泪光潋潋“现在我只有这把剑,唯有这把剑陪我。”
说完,将剑扬起,剑芒化作云状长剑铺天盖地而来,易林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在山门剑崖下有类似的感觉,不过此人剑式较弱。
“剑意,”秦城沉声道,“此人已摸到门槛,只差一步,可惜了。”
胖子气得翻了翻白眼,秦城却没有看到。
“剑意所至,当一往无前,心无所惧”秦城道,“萧师兄曾指点于我,此人走了斜路。”说完将剑祭起,以无惧无畏之势迎了上去,钱思诚随即迎上,林雨轩咬咬牙,也追了上去。胖子和陈雷相互对视了一眼,秒怂了。
领头之人似乎存了实力,防备意外之人,又似乎手下留情,对三人并未下狠手。
四人激战片刻,反而不像之前黑袍人那样险象丛生,似点指点三人一般。
良久,领头之人喝道:“再不出手,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罢,云形长剑凝聚,似若实体,一股毁天灭地之势压了来,将三人笼罩,这才知其真实实力。
易林忍住疼痛,再次施展神仙刺,果然,识海抽调大半后,一股痛彻骨髓的感觉袭来,比肉体的疼痛百倍的感觉,顿时昏迷了。
昏迷中,只觉得自己躺在病床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宛若这身体幼稚的模样,想拖动自己,把自己推下床,旁边一个婴儿床上白无常恨恨的看着自己,顿时怒了。前世公交车上,看到活蹦乱跳的广场舞大爷大妈,幽怨地看着自己好像拐了他们女儿一样的目光败下阵来。怎么这小子还想将自己的病床霸占,熊孩子坚决不能惯,拉过来压过身下,打得这叫一个爽。熊孩子哭道,“把云笙还给我。”
我去,易林心想,这叫什么事?自己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