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夏凡唯有叹息。
他只是一个新生，无法感同身受，他心里有的只是同情。
除了同情之外，还有警醒。
战州大学的遭遇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
十年之前，武州市无法抵御白芒山的进攻，说明在那时候，人类的武者已经十分缺乏了。
所以那时候举办了高校武道交流赛，为的就是给全国人民树立榜样，推动全民武道的发展。
而作为人族的敌对妖族，对此肯定不会坐视无动于衷。
要知道妖族可不是那些只知道杀戮的妖兽，像一些人形的妖族，智商甚至比人类还高。
于是他们借助白芒山的变故，针对了被华国营造出来的榜样，战州大学。
此举让华国损失了大量精英人才不说，还让全民武道推广推迟了一两年的时间。
这是一场人妖两族之间的博弈。
战州大学哪怕当时已经是华国第一武科大学，但在两大族的漩涡之中，也只是一颗棋子。
两族一动，庞大的漩涡便将战州大学彻底碾成碎片。
“归根到底，还是不够强啊。”
夏凡看着那誓碑喃喃低语，片刻后转身朝陵外走去。
此时的他心中感慨万千。
战州大学作为人妖两族战场上的一个棋子，哪怕是损失了也不会对人族造成太过重大的损失。
但对战死的校长和那些导师来说，却等于损失了他们的全部。
小家，大家，这个概念自古就有。
在高层眼中，为了大家牺牲小家，无可厚非。
而在身居小家的人眼中，先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
两种观念的冲突致使如今战州大学得不到上层的待见，但孰是孰非，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要想不成为棋子，唯有变强，强到无法舍弃的地步，甚至，去成为那个下棋的人。”
夏凡心中变强的决心愈发坚定，不知不觉间，已经下了山。
……
第二天早晨，夏凡直接饿醒，这也是他服用锻筋丹的后遗症之一。
洗漱了一下，他便去了食堂。
战州大学的食堂十分靠谱，没有那种蒜薹炒肉都是蒜薹的情况，给的量也十分足，所以自从进了学校之后，夏凡便基本都在食堂里吃饭。
唯一让他有点尴尬的是，自从开学表现了一番后，每次去食堂吃饭，总有一些过来搭讪的。
不过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种情况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
坐在食堂角落里安静地吃着包子，倒不是他喜欢偏僻，实在是他点的早饭有些多。
刚刚他已经承受了一次食堂大妈怪异的目光了，不想再承受其他人的目光了。
就在他吃下五个包子，觉得早饭刚刚开始的时候，食堂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骚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不少人直接跑了出去，饭都顾不上吃了。
见此夏凡心中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去问，他这人没有爱凑热闹的习惯。
但隐隐约约他还是听到了路过几个学生的聊天内容。
“兑换处的王啸老爷子要在操场上指导大家武技！”
“这老头子终于又闲的无聊了，上次做这种事还是上个学期呢！”
“我的伏妖棍法总感觉不得劲儿，我得赶紧去问问。”
……
“原来如此。”
夏凡听此吃饭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他练习的几个武技，早就都被他吃透了，基本发挥出了他这个修为能发挥出的最大威力。
不过他还是准备吃完了去看看。
因为兑换处的王啸老爷子十分出名，几乎所有学生都认识他。
除了因为大家都要和兑换处打交道外，还因为这位老爷子是一名真正的武技大师！
王啸老爷子，今年已经九十多岁，自幼出生武道世家，天资卓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是末世预言之前各种国际武术比赛的冠军人物。
然而，人类超越身体极限，开始分阶位，这种事发生在五十年前。
那时候王啸已经四十多，早已经超出了武道提升的最佳年龄。
但就是这样，他还是在七十岁那年达到了六阶巅峰修为。
而他的同龄人，因为身体的原因，踏入三阶便是奇迹，可见他天赋的强大，
到了七十岁，终究是受年龄所限，王啸修为再无寸进，从此之后，他为了提升战斗力便不断地研究各种武技。
二十年前，他先进入京都大学兑换处当了十年管理员，阅遍了京都大学的库藏武技。
十年之前，战州大学之变后，他便来到了战州大学兑换处，一直待到了今天。
据说其对武技的理解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哪怕是一些高阶武者，都会时不时地上门请教，并为此付出不菲的代价。
这样的大师愿意指点普通学生，这对普通学生简直是一场机遇。
那宝贵程度堪比几十年前和某个富豪共进晚餐的机会。
更关键的是不收费！
很快吃完饭后，夏凡立刻离开了食堂，去了操场。
此时操场上已经聚集了数百人。
虽然看起来还是稀稀落落的，但战州大学毕竟就那么多人，抛开不在学校的，抛开不知情的，估计能来的都来了。
隔着很远，夏凡便看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子坐在操场上一张靠椅上晃悠，而在他面前一个学生正在演练武技。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开始因为什么，此刻那学生演练地十分拙劣，哪怕是夏凡都从他身上看出了无数的破绽。
不过王啸老爷子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鄙夷，多么不屑的情绪，而是在一旁认真地指点。
没过多久，那学生演练的武技就有了几分样子。
“王啸老爷子果然名不虚传。”
夏凡心中赞叹，不仅赞叹对方的能耐，更是赞叹对方的人品。
这简直相当于一个大学教授在认真教幼儿园学生一加一等于几，这份耐心，便足以超越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插队收费十万！有人要插队吗？童叟无欺！”
夏凡眉头微皱，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标志性的莫西干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