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到玻璃房内,无名道长检查了许多遍,可从五行方位上透出的都是正气,没有一点邪气存在,这似乎又推翻了他的怀疑。
可问题是,那种不安却没减少丝毫,逆向推断一下,这座五行法阵肯定有问题,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不安越发深了。
可问题出在哪里?
检查许久的无名道长,非常失落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眼睛瞧瞧罗天阳,又瞧瞧对面的梁明子,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急躁。
这可是近百年未曾出现过的情景!
无名道长感觉自己情绪有点失控,心下一惊之后,急忙收住心神,两眼微闭,默念了数十遍清心咒,方将内心的急躁消除。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那不安的感觉上,睁开双眼便长身而起,又在玻璃房里轻轻地走动,重新寻觅五行法阵的破绽。
一个多时辰过去,他在一无所得之下,一咬牙便双手捏起法诀,心里默念咒语,放出神识朝五行法阵的阵眼探去。
“轰!”
脑袋里突地响起一阵轰鸣,无名道长感到一阵刺痛,知道五行法阵反击了,便急忙收回神识。
企图操控五行法阵失败!
最后的手段无效,无名道长略有些忐忑地瞧一眼梁明子,见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提在嗓子眼边的心便放下了,于是又转身出了钢架玻璃房,坚持不懈地去寻觅证据,来印证自己的怀疑。
其实,无名道长那隐蔽的动作,一点都没瞒过梁明子,他有着五行法阵监控,里面发生的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看到无名道长折腾了这么久,仍没有罢休的意思,他心里非常地焦急。
这死老道,难道是神教克星不成?他多次坏了神教好事,神教被他和罗天阳逼到灭亡的尽头,难道这最后一点点希望,他都非得要破坏掉不可?
梁明子一边修炼,一边却分神操控五行法阵,对无名道长可恶的行径,气愤得快要破口大骂,心里简直恨得要一口咬死他。
但无名道长虽查不出什么,却是一点都不放松,始终在里里外外转悠,几乎每一寸地方都被他查了一遍。要不是这座五行法阵部署得绝妙,哪怕露出一丁点破绽,一定无法逃脱他的眼睛。
哼,死老道,我看你能不能找到问题!
在对无名道长愤恨的同时,梁明子内心又暗暗感到得意,这座五行法阵颇费他一番心神,方将自己的杀招掩饰得令人难以察觉,至少罗天阳那小变态就没发觉什么异样。
但即便如此,他对无名道长仍忌惮不已,这家伙能以一小门派弟子身份,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银符后期,那绝对非同凡响,那丰富的阅历很可能帮助他寻找破绽。
不过,梁明子自己也想了许久,认为连自己这个布法阵之人都没发现破绽,无名道长这局外之人,要想寻到破绽也是无比艰难,就放心了一大半。
一直到梁明子带弟子结束修炼,无名道长仍一无所获,目送他们离开,心里顿地生起一阵惆怅,愣了许久才深深地叹息一声。
“师父,您怎么啦?”
听到罗天阳的叫声,无名道长转过头,见他出了钢架玻璃房,便轻笑一声道:“出去说吧。”
这话一入耳,罗天阳心头便是猛地一颤,目光朝大门口一扫,随即不着痕迹地点点头,一脸淡然地跟在无名道长身后,一起出了灵气福地。
神情依然是那么僵硬!
守护灵气福地的龙虎山弟子,皆是目不斜视,对罗天阳两人从身前走过,似乎没有一点反应,但他们的装作,却瞒不过他们两人,只是不作理会罢了。
走了近一刻钟,青石板路差不多过了一半,无名道长突地放出神识,将五十多米内都扫视一遍,方才开口道:“天阳,这段时间在里面修炼,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异常?”
罗天阳闻言,眉头顿地一皱,嘴里喃喃说了一句,边走路边细心思索一番,最后摇摇头道:“师父,除了那梁明子的修行法门,我没发现其它异常。”
沉默半晌过后,无名道长沉声问道:“玻璃房内那一阵剧烈震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件事啊!”罗天阳一阵恍然,随后便笑道,“师父,那是梁明子用法阵之力抽取天地灵气,将喷泉提到高处,然后将其化为水雾,供他们修行。”
又是一阵沉默,无名道长沉重地叹息一声道:“竟还有这等事。”
“师父,您到底发现什么了?”
罗天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无名道长摇摇头,苦笑道:“有时候,师父我还真想,是不是自己老了?但是,我相信自己的预感,那座五行法阵绝对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话还未说完,便已被罗天阳打断,无名道长又是一阵苦笑,然后停下脚步,眼望着也跟着停下的罗天阳,说道:“天阳,师父这几天都有种不安感,越接近灵气福地,那种感觉越强,而远离它便没这种感觉。”
罗天阳闻言,脸色刷地一变,急道:“您不跟我进去,便是在查!”
“对!”无名道长点点头道,“可我无论如何查,除了那种不安外,并没有发现其它异常。但我真的怀疑,那座五行法阵是邪阵,只是找不到证据,所以更加不安了。”
听到这里,罗天阳反而不焦急了,细心想了想,便说道:“师父,其实我也是怀疑梁明子这人的,但他是龙虎山弟子的身份,却又是毋用置疑的。我真无法想象,他会因为嫉妒而不计后果地害我,难道他能承受得了我的怒火吗?”
“若我们一起被害呢?”无名道长却表示出不同意见,“你要明白,那座五行法阵比想象中的要强,要是梁明子施展邪术,借法阵和灵脉之力,是有可能将我们一起杀死的。到了那时,哪怕铜棺和灵棺还在,它们敢替我们报仇吗?以它们的品性,连我们都能杀的梁明子,它们是绝对不敢惹的,只有逃跑一途。”
“动机!他冒这大险害我,到底有何动机?”罗天阳接口便提出自己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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