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的天赋和成就,不下于罗天阳,也不下于无名道长,又是五百年前的前辈。见他屈身向自己道谢,无名道长哪敢有丝毫怠慢,立马拱手回礼道:“不敢当前辈廖赞。天阳天赋爆棚,不习破鬼诀也当有今日之成就,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你过谦了,无名。”罗逸呵呵笑笑,没再继续这话题,目光随后又转到完颜珏身上,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完颜前辈。若没前辈留下的三颗聚灵丹,哪怕天阳天赋再高,要修到如今这境界,那至少要晚上三至五年。我罗氏弟子因您而活不知其多,晚辈不胜感谢。”
比起完颜珏来,罗逸又是五百多年后的晚辈,他应当向完颜珏这位茅山前辈行礼,同时也代罗氏感谢她。
强者自然会得到别人尊重,面对罗逸极其谦逊的道谢,完颜珏没有作拿,连忙拱手回礼道:“罗逸,谢就不必了。说起来,罗氏是远山师兄后人,一毛现在又是罗氏弟子,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
“呵呵,那晚辈再客气,便是有点造作了。”罗逸也是洒脱之人,没有再多客气,目光最后又回到罗天阳身上,伸手摸摸下巴,点着头用赞赏的目光望着他,感叹道,“真没想到啊,人间道人竟有机会修到金符修为,而且还是我们罗氏弟子。真是难以想象,这得身集多大的机缘,才有如今这莫大机遇啊!”
罗天阳为道灵转世之身,修的是当世最强的破鬼诀,又有完颜珏留下三颗珍宝般的聚灵丹,再加上一路与强敌拼死拼活,再配以其坚韧不拔的性格,方能有如今这登峰造极之成就。
若是失去任何一环,他都不可能达到这等境地。
罗逸的感叹声里,充满欣慰,充满自豪,可十殿阎王等听到耳里,却是如坐针毡般。虽然已经预见到罗天阳会有前无古人般成就,可真正要面对时,它们内心还是极其恐惧的,这家伙曾横扫一位又一位强者,不是一般的蛮横,绝不是得罪得起的。
于是,它们敌对的情绪便消失了,代之的便是奉承声,顿时令人有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这正是罗逸想要的结果。
他冲罗天阳眨眨眼,随后转身面对十殿阎王,满脸微笑着,目光在它们身上一一扫过,令它们神色有所紧张,而后才拱拱手,打圆场道:“诸位阎王,天阳年纪小不懂事,有不敬之处,尚请见谅。”
“无妨,无妨。年轻人嘛,有点火气是正常的,揭过去就好,揭过去就好。”秦广王马上呵呵笑着找梯子下,其它阎王也跟着一顿不在意,仿佛罗天阳从来没得罪过它们一样,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好气氛。
现在气氛相当好,罗逸便说道:“诸位阎王,自我远山公以后,人间正道便有所凋零,要不是有我们罗氏还撑着,估计都被巫灵教给征服了。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个天阳,正是将人间邪魔扫荡一清的大好机会,我想你们也不愿失去吧。”
“那是,那是。”这次是阎罗王抢先说了,“那些被镇的妖邪,都是阴阳两界的心腹大患,要不是罗天阳出手杀灭,事态还真不知会恶化到何种地步。”
它自然是知道罗逸接下来要说什么,稍顿一会便又抢先道:“罗逸,可你也明白,地府不便插手人间事宜。罗天阳提的两点要求,我们做不到啊!”
罗天阳闻言,脸色又沉了下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罗逸伸手拦住,让他稍安毋躁,而后一脸正色地对阎罗王道:“阎罗王,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他说话的语气重了几分,见阎罗王要狡辩,便猛一挥手止住,而后沉声道:“你们不敢关鬼门关,那是怕人家将怒火泄到地府来,而不是什么天道难违。至于茅山那只邪魔,若你们不援手,天阳又要闭关修炼,到时被其冲破封印,地府会有安宁的日子过吗?”
这些话在私下里说可以,可一旦当面挑明,大家的颜面都有些落不下,十殿阎王的笑容便又消了下来。那仵官王有些忿忿道:“我说罗逸,你这话说得太没良心。你拍拍胸膛自问一下,要是没有地府援手,你们罗氏能撑得到现在吗?”
对仵官王的责备,罗逸也没否认,非常大方地承认此事,而后却语气陡地一转,问道:“仵官王,人间正道因镇压妖邪,因此而实力大损,他们现在已经抵挡不住妖邪的反扑,让地府援手,这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罗天阳责问是一回事,罗逸责问又是一回事,他代表着的是整个罗氏,又有许多茅山弟子撑腰,在地府有着相当的实力,这绝不是十殿阎王可以忽视的。
被威胁的滋味难受,可十殿阎王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秦广王出面道:“罗逸,说起来,那座邪阵里的鬼王,还是来自你们罗氏。以它现在的实力,大家撕破脸,其后果地府难以承受。因此,关闭那座鬼门关的事,便不要再提,我们绝不会答应的。”
邪阵中的巫灵教圣女,在地府高层中不算是秘密,在地府的罗氏族人中也不是秘密,只是不便告诉罗氏而已。罗逸自然也没想强求关闭鬼门关,虽然这对罗天阳破阵和罗氏有好处,随即点点头道:“这本是我们罗氏之劫,自然由我们自个来承担。”
面子都是相互给的,罗逸一让步,秦广王接着道:“至于茅山那只邪魔,说起来也是方子旭当年种下的因,罗天阳前生是其长子,如今又是身为罗氏拯救者,这个劫自然得由他来度。”
它话一说完,完颜珏脸色便是一沉,罗天阳两眼怒瞪,眼见着就要发作。秦广王便语气一转,立马应承下这件事:“当然,在罗天阳破关之前,地府会保证邪魔留在茅山。”
消灭邪魔,想办法救出方子旭的灵魂,这是罗天阳既定策略。如今下地府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而且正是他自己的底线,于是便借梯下台阶道:“好,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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