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的灵力随即被罗天阳重新提起,浑身防护得严严实实,随后他飘身闪进后院,身体表面即刻响起“嗤嗤”声,浑身就像被强酸淋了似地冒起青烟。
大白天有这种强度的阴气,令他大吃一惊,此时的祠堂后院,可是堪比聚阴之地,堆积的阴气足以杀死一名蓝符道人,更别提祠堂看门老头。
哪怕老头懂得一点阴阳之道,可没有相关道具,根本不可能觉察得到此处危险,这里既然阴气如此之盛,那他应该就倒在小道口才对,可为什么仍不见他人呢?
将整个后院扫视一遍,并没看到祠堂看门人,罗天阳心中的疑虑更多了,而且情绪也变得有些急躁,铿锵一声拔下天残刀,朝空旷处快速劈出十二刀。
“轰!轰!轰……”
一道道银色刀芒爆闪而出,所到之处的阴气即被轰成青烟,整个后院都被腾起的青烟所笼罩,不过阴气大部已被清除,从外部吹进来的风,也不像之前那般冰冷,有了点人气的感觉。
如果祠堂看门人来了后院,那他现在应该在后堂,里面阴气缭绕,比后院中还要强上许多,他倒在里面,绝对是凶多吉少。
没来及将后院阴气清光,罗天阳飘身冲进后堂,一遇到扑面而来的阴气,手中的天残刀一阵疾挥,轰轰地将近身的阴气全部摧毁,像一辆重型坦克般,硬生生地推进到屋中央。
一副红色大棺材摆话在那里,正是当初安放子母凶尸的棺材。棺材是开着的,棺盖正落在一旁,里面躺着一个老头,紧闭着双眼,满面寒霜地一动不动。
祠堂看门人!
脸上被寒霜覆盖着,看不清其真实面貌,可从他所穿的衣服和身材,罗天阳依然看出他是谁,这时倒听到些他轻微的呼吸声,但非常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死过去。
已经来不及想他是如何走到后堂,又是如何躺进红棺材,罗天阳快速掏出一道镇尸符和一道阳符,飞快地将镇尸符按在棺内侧,阳符则按在祠堂看门人额头上。
镇尸符镇得是变异的尸体,倒没见有什么反应,这令罗天阳心中一安,没尸变又有呼吸声,那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不过,那道阳符落到他额头上,却是“嗤嗤”地喷起青烟,其法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弱,迫使罗天阳又贴了一道。
祠堂看门人脸上的寒霜消失了,面色也显见变好,呼吸变得均匀些,而且声音也大了许多,至少目前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屋内的阴气不断朝红棺材这边涌来,罗天阳自身的压力却变大,很想瞧下是怎么回事,此时也只能放弃。他左手捏着一道驱邪符,不加思索地疾速探入红棺材内,一把抄起祠堂看门人,将其拖出棺材,而后大步朝后院方向冲。
除了阴气被冲撞得“嗤嗤”作响外,后堂内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将老头甩到左肩上,闪身飘出后堂,双脚一落到后院,不敢再停留过片刻,立马弹身而起。
在空中虚踏两步,罗天阳背着祠堂看门人,双脚落到前堂屋顶,而后才转身望向后堂。
后堂的阴气被罗天阳摧毁不少,可依然被浓浓的阴气所充塞,限于视线的角度,他无法看清里面全貌,只得返身往前院而去,得先将看门老头救回再说。
回到前院,罗天阳立即闪身掠入前堂,将被阴气冻僵的老头放在供桌前,这里常年有香火供奉,浩然之气十足。供桌上供奉的又是他祖宗,相信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搭救他,罗天阳可以省许多灵力和符咒。
“嗤嗤嗤……”
祠堂看门人仰躺在青石地面上,身上的阴气被浩然正气所制,从头到脚都在喷青烟,看上去就像个烟人。
不过,后堂的阴气实在是重,前堂内的正气几乎消耗一空,祠堂看门人方才醒转过来,而且还是虚弱不堪,随时都有可能闭眼咽气。
他睁开浑浊的眼睛,瞧一眼罗天阳,上下嘴唇蠕动好一会,方艰难地张开嘴巴,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虽然将祠堂看门人救了回来,但罗天阳心中疑虑却是难消,有许多话想问他,见他问自己,就没好气地笑道:“大爷,你到鬼门关走了一着,我有幸将你救了回来。”
似乎对死亡看得很开,祠堂看门人那皱巴巴的脸上,还有那浑浊不清的眼睛里,都没有一点惊讶。他脸皮轻轻一抽搐,轻笑道:“离死也不远了,也不差这么几天。”
他是在笑,可怎么都让人觉得是苦笑,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轻松,或者放得下这世间一切。
这老头,有什么事瞒着不报呀!
心明如镜,罗天阳没有点破,情色不变地笑道:“大爷,世间如此美妙,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棺材板都啪啪作响了,还能活得了几天啊?”不像是在回应罗天阳,祠堂看门人自个说着话,双手颤抖地按在地面,挣扎着要起身。
这老头,说话的口吻很像哲人,不过是个快要死了的哲人!
心里给老头一个不恰当的形容,罗天阳身子快速下弯,左手抄在他后背,将他轻轻扶起,让他坐在地上,因为此时的他比较虚弱,不适合马上起身回门房。
从口袋里掏出一道阳符,祭好后打到祠堂看门人身上,只见银光一闪没入其体内,震得他差点倒下,幸好罗天阳早有准备,伸手托住了他。
抛开其中的疑点不说,被那无比强大阴气所侵蚀,祠堂看门人没死,那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身体看上去已与之前无异,但元气肯定是伤到了,本就不少的寿命又会降低些,不过对他来说显然已经无所谓,就像他所说得那样,反正离死不远了。
他冷漠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张皱巴巴的脸变得更难看,典型的笑比哭难看,可他自己却没感觉,仍然笑得非常自然。他张开镶过牙齿的干瘪嘴巴,谢道:“不管如何,罗道长救我一命,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这话听着就让人感到别扭,不过罗天阳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说声不用谢,然后问了个最简单的问题:“大爷,后院阴气浓郁得很,你干嘛要到那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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