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眉头一挑。
赵怀雁道,“有太子自己创作的爱情曲吗?”
燕迟道,“没有。”
赵怀雁道,“那可惜了,我只想听太子你亲手创作的爱情曲,若没有……”
她又站起来,裙摆一撩,竟是一个舞步生花。
转眼,她就落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她笑意盈盈,侧头说,“寻常的曲子,太子拿得出手吗?”
说完,转身进了屋。
这一回,进屋后她将门给栓上了。
回到卧室后,也不看任何书了,脱了鞋,躺下就睡。
燕迟,“……”
他回味着刚刚惊鸿一闪的舞步。
嘴角勾起了笑。
传说中的赵国公主,舞姿更甚容姿啊。
他单手支额,想着赵怀雁说的那句“我只听太子亲手创作的爱情曲。”
他亲手创作的爱情曲吗?
燕迟伸手敲了敲大腿,喊来方嬷嬷和申嬷嬷,问她们这段时间赵怀雁练武的情况,方嬷嬷和申嬷嬷如实地汇报了。
汇报完,方嬷嬷说,“是不是得给公主打造一把剑和一把刀,虽然公主是很刻苦的在学习,可她手上没剑也没刀,就只用手练,怕传形不传神啊。”
燕迟道,“她有提过这事吗?”
方嬷嬷摇摇头,“没有。”
燕迟道,“等她提了再说吧,照她那性子,她若不提,我反而给她备了,她不会领情的。”
方嬷嬷,“……”
申嬷嬷心想,太子倒是对这个公主极为了解。
燕迟还有事,站起身就走了。
两位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忙碌去了。
燕迟回到燕霄殿,让甘阳把太子府里的所有文僚们全都喊了过来,让他们想个万全之策,一来让陈国点头借兵,二来不给钱。
太子府的文僚们都不是等闲之辈,汇聚在一起,全是才思涌溢。
可这么多人,这么强的大脑,依然没能想出让燕迟满意的策略来。
从上午回来一直到晚上快吃饭的时候,好几百号人堆在燕霄殿,你一言我一语,可耗费了将近一天时间,依然没有结果。
燕迟累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其实,文僚这么多,且个个都是才上之才的人,所想策略已经非常高明了。
但燕迟在对待这件事上非常严谨。
因为此事,不是一劳永逸的。
它还关乎着往后与陈国的交涉,故而,所思所虚除了眼前境况外,还得有远谋。
虽然太子府的文僚们没能想到太好的办法,燕迟也不气馁。
这么大的燕国,能人异士多的很,大不了再贴个招贤榜。
不过,若非不得已,这个招贤榜也不会贴。
不然,会让陈国以为他堂堂燕国,连一个有用的人才都没有。
燕迟坐了一天,跟好几百号人说了一天的话,实在又累又渴又饿,虽然中间有不停的喝水,可还是渴。
他接过宣香递来的茶,坐在那里平心静气地喝着。
宣香道,“太子,这事你跟赵先生……呃,赵国公主说了吗?”
燕迟道,“没有。”
宣香道,“公主是个很有才华又极为聪明的人,也许她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呢?”
燕迟将茶杯缓缓往桌面一搁,抬头看她。
宣香道,“太子认为不妥?”
燕迟道,“赵怀雁身为赵国储君,打小所思所学并不是这些文僚们能够比的,确实,她才华很高,又聪明伶俐,这事跟她说了,她或许真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但是,有一点我不能不防,她很可能会借着这件事要挟本宫,送她返回赵国。所以,本宫不冒这个险。”
他想了想,喊元兴过来,问他齐闻的行踪。
元兴汇报了。
燕迟道,“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没那么快踏上燕国国土,在燕国与陈国没有交涉好之前,他不能来到皇城。”
元兴一听,立即应道,“是,我这就下去办。”
燕迟挥挥手。
元兴走后,燕迟也不喝茶了,去太子妃院,陪赵怀雁吃饭。
吃完饭他就回去了。
这之后,他每天都会进宫,然后呆到很晚回来,基本每次回来都夜了,他也没空去瞅赵怀雁,直接洗洗就睡了。
燕国朝堂忙的不可开交,各大臣每日上朝完成日常朝务后就会被留在金銮殿,想对策,出主意。
一直过了三天。
这天,段琅寰带着平鱼府和平玉雅以及平中丞的妻子窦氏和窦氏的二女儿平香云来太子府看赵怀雁,聊天期间段琅寰抱怨最近朝事真是忙死人了,说平书政回回一进宫,不到半夜三更就回不来,窦氏也跟着抱怨,赵怀雁想到近几天燕迟似乎也这样,就问道,“是燕国朝堂发生了大事?”
段琅寰道,“应该算是大事,反正书政没跟我说过,倒是我后来见他太累,急了,旁敲侧击地问了东黎,是东黎告诉我的。”
赵怀雁问,“是什么事?”
段琅寰看她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大嫂。
窦氏道,“公主不是外人,说说无妨。”
段琅寰便将近其缠绕着整个燕国皇室以及朝堂的那件大事说了,说完,赵怀雁笑了。
她道,“陈国的这位裴丞相,真是奇人呀。”
能把燕行州难住,能把燕迟难住,能把整个燕国的朝堂难住,这个人,值得结交。
赵怀雁道,“如此说来,最近太子忙的不着屋,平大哥和平二哥也忙着不着屋,全是因为此事?”
段琅寰点头。
窦氏点头。
赵怀雁摸着下巴,想着解决之策。
段琅寰和窦氏对视一眼,全然装作不知的样子,各自端起茶杯喝着。
她们是奔着看赵怀雁来的,那件事只是随口一提,过了就不再说。
赵怀雁也不多言。
几个深闺的姑娘和妇人们聚在一起聊天说地,一直聊到太阳偏西,段琅寰和窦氏带着子女离开。
一回去,晚上。
平书政回来了,段琅寰就在卧室里等着他呢,一见他进屋,她就挥退了婢女,起身去给他宽衣。
平书政问她,“跟公主说了?”
段琅寰道,“说了。”
平书政道,“希望公主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出来。”
段琅寰道,“你们那么多大臣都想不到,就公主一人,不一定能有办法。”
平书政道,“或许没有,或许有。燕国这么多大臣,这么多文士豪士,包括皇上和太子,不是说他们没有能力,没有真才实学,而是因为他们是燕国人,思考的出发点就已经捆绑了燕国的利益,不知道这样的捆绑会不会限制思维,总之,我觉得,赵怀雁身为赵国公主,又因为被太子困于太子府而心怀不满,由她来思考这件事,绝对跟我们不一样。”
段琅寰道,“你能想到这,太子也能想到,但太子不说,就是不想让这位公主插手,可你偏让我去说,若太子知道了,他会不会怪罪我?”
平书政道,“考虑不到那么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拉陈国上船。”
段琅寰将脱下来的外衣往屏风一挂,笑道,“这样听着,倒是你们男人解决不了的事,还得靠女人。”
平书政一愣,随即走过去,将她拦腰一抱,抱到床上。
等帘帐落下来,他道,“夫人说的极是,今天夫人辛苦了,为夫……”
没说完,吻就落了下去。
这一夜,这边在颠鸾倒凤,太子妃院里赵怀雁却在床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思考着这件难题。
对赵怀雁而言,这是一次脱离太子府的机会,她不会放过。
而想要逃离这里,必然得见到燕行州。
但在见燕行州之前,她得想出一个十全十美,让燕行州、燕迟,以及燕国的每一个大臣都无法反驳的方法。
要怎么做呢?
陈国、燕国、齐国……
赵怀雁秀美的眉紧紧地蹙着,随着思考力度的加深,她的眉揪的越来越紧,步子也走的越来越慢。
红烛在一点一点地燃烧,夜在一层一层地加深,这屏风阻隔的大床内,一个女子,眉心紧拢,步履缓慢,随着风云骤起的时候,迎上这一棋局。
后半夜,赵怀雁想到了办法,她几乎是激动的没法入睡。
当然,也没时间让她睡了。
鸡鸣刚叫,天还在灰沉着,燕迟就已经在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他会去皇宫。
这一去,就得一整天不回来。
赵怀雁眯都没眯一会儿,扬声喊来方嬷嬷和申嬷嬷帮她更衣梳发,洗脸收拾。
方嬷嬷和申嬷嬷伺候赵怀雁这么久,从来没见赵怀雁起来这么早过。
两个嬷嬷因着她的起睡习惯,基本不到辰时,不会来。
可忽然被她传唤,两个嬷嬷虽然惊奇,却还是立马赶了来。
一来,被她吩咐着拿衣服,拿鞋子,拿发钗,拿玉带等等,又是吩咐她们去打水,去备早饭,忙的一片焦。
等衣服穿好,头发收拾妥当,脸也洗了,牙也刷了,还来不及吃饭,赵怀雁就遣了方嬷嬷去看燕迟走了没有。
等方嬷嬷回来汇报说太子正往门外去的时候,赵怀雁箭一般地冲了出去,方嬷嬷和申嬷嬷跟在后面喊,“哎,公主,你跑慢点,小心点,哎哟喂,小祖宗,你当心点。”
两个嬷嬷被赵怀雁这疯跑的样子吓坏了,一边追一边念叨。
直到追上燕迟,赵怀雁因为跑的太久太长,气喘吁吁,想张嘴喊一声“太子”,可嗓子干的喊不出来,她就直接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燕迟在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以及方嬷嬷和申嬷嬷的嚷嚷声后就转了身,想看赵怀雁想干嘛。
这一转身,就被她拉个正着。
燕迟挑眉。
赵怀雁累的用另一只手支着腰,痛苦地喘着气。
天微暗,浮云缠着灰尘,让晨曦变得朦胧,赵怀雁穿着很端庄的宫装,不似平日里的随意。
燕迟伸手扶住她的肩,低头看她。
见她脸颊潮红,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他从袖兜里掏出锦帕,温柔地给她擦拭着。
一边擦一边问,“专门来找我的吗?”
赵怀雁还是说不出来话,就只点头。
燕迟笑道,“要找我的话差人说一下我就过去,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他将擦完她额头细汗的锦帕收起来,又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唇。
唇很干。
燕迟眉头一皱。
转头对跟上来的方嬷嬷和申嬷嬷吩咐,“你们去给公主端杯水来。”
方嬷嬷和申嬷嬷还没行动,赵怀雁摇摇头,喘着气息说,“不用了,我不渴。”
方嬷嬷道,“公主不渴,多少得吃点饭呀,你今儿起的早,不吃饭的话得挨到中午,这离中午还有好几个时辰呐!”
燕迟一听,目光骤然冷了下来,盯着赵怀雁,“你还没吃早饭?”
赵怀雁道,“我……”
话没说完,燕迟将她一拉,返身往回走。
赵怀雁郁闷,“做什么去?你不是要去上朝吗?”
燕迟道,“我上我的朝,你吃你的饭,你这一大早上的不吃饭追我干什么?”
赵怀雁看他一眼,脚步定着不走。
燕迟道,“去吃饭。”
赵怀雁问,“你呢?”
燕迟,“我去上朝,宫里还有很多事。”
赵怀雁今天一定要跟他去宫里头,眼见抓不住他,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她拎走了,她朝他怀里一扑,抱住他的腰,虽然抱不完全,可还是用力地抱住。
抱住后她死皮赖脸地说,“我今天要跟你一起进宫,你不带我的话,我就抱着你不放!”
燕迟第一回享受她的投怀送抱,却是这样的情形。
他有点哭笑不得。
朝方嬷嬷和申嬷嬷使了个眼色。
方嬷嬷和申嬷嬷立马俯了俯身,退下去了。
元兴也退到一边,沉默地站着。
燕迟揽住赵怀雁的腰,低头看她。
赵怀雁仰着头看他。
燕迟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簪花,问道,“今日这副穿着,又缠着我要进宫,想做什么?”
赵怀雁道,“来燕国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燕叔叔呢,我今日无聊,进宫去向他请个安。”
燕迟挑眉,指指天色,“这个点?”
赵怀雁道,“这个点杂了?当皇帝的不都是这个点去上朝的吗?”
燕迟道,“当皇帝的确实是这个点起床上朝,可你这个千娇百媚的公主何时起来这么早过?还主动扑我,很诡异。”
赵怀雁匝巴了一下嘴,斜他一眼,哼一声,“不信拉倒。”
她松开他就要走。
燕迟胳膊一伸,又将她重新抱住。
他指指自己的唇,“你吻一下。”
赵怀雁瞪眼。
燕迟道,“你吻一下我就带你进宫。”
赵怀雁道,“你别欺人太甚!”
燕迟缓慢优雅道,“只这一次机会,公主可要想好了。若丢失了这次机会,你往后就别想进宫了,不管你出什么馊主意,我都会让宫门拒你入内。”
赵怀雁气的跺脚,“你真是小气加混蛋。”
燕迟冷哼,转身就走。
赵怀雁急了,冲上去就将他抱住,不甘不愿地吻了他一下。
燕迟眼睛一亮,在她柔软的唇覆上来的时候气息一沉。
当她要离开的时候,他压住她的头,势如破竹地攻了进去。
平时,这个公主都挺不乐意与他相处的。
相处都不愿意,更别说钻他怀里,或是吻他了。
对赵怀雁来说,这个要求这么无理,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甩脸子就走的。
可她没走。
不单没走,还主动抱了他,主动吻了他。
真是诡异。
若说她进宫没坏心思。
燕迟打死都不信。
而想一想最近有什么事是能让她打坏心思的,无非就是陈国与燕国交涉一事。
所以,她是知道了?
谁告诉她的?
那么,她今天进宫见他爹,是想到了办法?
那么,想到办法的她,会不会以此为要挟,让他爹派人护送她回赵国?
燕迟一想到她要走,握在她腰上的手就控制不住的加大了力道,吻的也越来越重,最后,竟一口咬破了她的唇。
赵怀雁吃痛,狠狠推着他。
燕迟抓住她的手,把她抵在身后的大树上,吻的格外的用力。
赵怀雁痛的眼泪流了出来,唔唔唔地挣扎着。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浸在了两唇之间。
尝到了咸味,燕迟皱眉,慢慢松开她。
女孩红唇妖艳,璀璨的眼被泪水洗涮的如明晃晃的星辰,亮的人心发烫,微喘的气息,起伏的胸口,倒映在一树阴影下,透着一股子狼狈的美。
这样的美让燕迟在一瞬间就产生了强烈的谷欠望。
他看着她,目光那么的深,那么的危险。
如果,他想,如果她真要走,那他一定不会饶过她。
她挑开了他的心,那他就要挑开她的身。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用指腹将她眼下的泪痕擦干,又低下来亲亲她唇上的破口,轻声道,“抱歉,我太用力了。”
赵怀雁无声推他。
燕迟抱住她,低声问,“痛吗?”
赵怀雁抬眸怒喝道,“咬你一口试试!”
燕迟道,“你来咬。”
赵怀雁,“……”这太子,就是一泼皮无赖!
赵怀雁气闷地继续推他,“你松开!”
燕迟道,“别生气,如果你不高兴,你就咬我一口,咬多狠都行,我不怕疼的。”
他瞅着她,目露渴望。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来咬吧,我心甘情愿为你疼。”
可赵怀雁哪能上了他的当,一边推搡一边说,“你走开,不要抱我,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燕迟很不想松开。
可又不愿意真的把她惹炸毛。
这个公主,生起气来还是挺吓人的。
反正,吻也吻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燕迟摸摸鼻子,不甘不愿地松开怀抱。
赵怀雁走出去,沉着脸,闷不吭声地朝着门外走了去。
燕迟跟上。
元兴早在赵怀雁冲进燕迟怀里,踮起脚尖吻他的时候就走了。
他歪坐在门外的马车的车架上。
看到出来的二人,他立马精神抖擞地站直。
上马车前,燕迟想了想,问赵怀雁,“要宣香和商柔或是方嬷嬷和申嬷嬷跟上吗?”
赵怀雁道,“我不用。”
燕迟道,“你对燕国皇宫不熟悉,没人带着,你会迷路。”
赵怀雁冷笑,“有太子带着,我还会迷路?”
她说完,裙摆一僚,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没人扶,她却上的一丝不乱。
这就证明,她的内力已经修练到不错的境界了。
燕迟眯了一下眼。
跟着上马车。
松帘的时候,他还是对元兴吩咐,“去把宣香叫来。”
元兴往帘内看一眼,默默地嗯一声,进府内喊人。
等宣香喊来,上了马车,元兴驾车朝皇宫去了。
进了宫,燕迟去上朝,宣香带着赵怀雁逛着燕国皇宫。
上一回来,赵怀雁是参加招贤纳士会,去的地方只是帝宫和太储宫,偌大的燕国皇宫,还有很多地方她没有逛过。
后来她经常跟随燕迟进宫,可所去的地方,也仅限于几个办事的地方。
如今有机会逛了,她就撒开了腿,让宣香每个地方都带她走走。
但皇宫那么大,真走完,一个月都不一定够。
宣香道,“公主先去吃饭吧,太子走之前可交待了,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你想到哪里逛都行。”
赵怀雁这才想起来,真没吃饭呢。
她问,“太子呢?”
宣香眨眼,“太子怎么了?”
赵怀雁道,“太子也没吃饭呢。”
宣香道,“太子今天起得早,大概宫里真有急事,那他就得办完事后才能吃饭。”
赵怀雁点点头,哦一声。
宣香带她去御膳房。
吃了饭后就先带她去帝宫,逛帝宫的园子,宣香手上有燕迟给的牌子,可以在皇宫里横行而不受阻拦。
后宫嫔妃的地盘宣香不带赵怀雁去,这不用燕迟交待,身为伺候燕迟那么久的人了,若是这点儿都想不到,那就不用伺候了。
帝宫很大,御花园都有十几个。
有得逛了。
没逛完,燕帝开完了早朝会议,又把一干重要的大臣们提拎进了御书房,问陈燕交涉之事。
燕迟也去了。
刚坐下,想到赵怀雁今天反常的行为,他眼眯了眯,心想,不让你来御书房,看你怎么使坏?
燕迟把宣香派在赵怀雁身边,就是带她远离御书房的。
可赵怀雁是何人?
她虽然没进燕国朝堂,却也是一国公主,深知上朝时间与下朝时间。
她估算着时辰,觉得差不多了,就对宣香道,“领我到御书房周围转转吧,太子该下朝了,我去找他。”
宣香拦不住,只好带她去了。
一去赵怀雁就听说燕帝下了朝,她找到御书房,见荀公公守在外面,她就上前。
荀公公看到她,眼皮子一跳。
哎哟喂,荀公公想,这个小祖宗怎么来了?
荀公公连忙上前见礼。
赵怀雁道,“我有事与燕帝说,你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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