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
米果儿只好每次见到阿喜就问：“喜管家，我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白小姐，您有没有想过，您以前真的就是白亦可，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忘了？”
“喜管家，您是在跟我讲笑话吗？”
“白小姐，有些事情，何必一定要那么执着呢？这水云间，白小姐不喜欢吗？”
“喜欢，而且相当喜欢。但是，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执着到底的。整天顶着个白亦可的名号，我感觉自己活得像个小三儿！”
这丫头，怎么跟少爷一样的倔呢？
阿喜摇摇头，往后的两天，见了米果儿就躲。
米果儿无奈，好不容易逮着阿喜的时候，她也不问能不能走了，只问：“楚千亦在哪儿？我要见他！”
楚千亦其实一直都在城堡里，只是不想面对米果儿的质问，一直默默的在后面看着她而已。
见她一天三遍的问什么时候能走，见她由希冀到失望再到沮丧，楚千亦的心，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着，密密麻麻的疼，一直疼到麻木。
第三天，楚千亦出现在米果儿面前，面色冷峻，高高在上，“你找我？”
米果儿开门见山，“楚千亦，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等你真正想起来自己是谁的时候！”
“楚千亦你脑子有包啊？连测谎椅都过了，我是米果儿！米果儿！”
楚千亦忽然欺近米果儿，一把将她按在墙上，眸光阴翳，“看来，我们有必要重温某些记忆！”
米果儿顿时就怂了，连连摆手，“不、不用了，你、你给点提示就行。”
楚千亦邪肆的勾唇，忽然将手伸向米果儿胸前的拉链，扯着，一点点的往下拉……
米果儿赶紧伸手抓住楚千亦，“喂，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多人看着呢！”
楚千亦看向周围站立的佣人，两眼一立，“都给我滚！”
这不是重点好吗？
米果儿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楚千亦，你最好给我一个足够的留下来的理由！否则，我只会认为你在耍流氓！告诉我，五年前，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要理由是吧？想知道是吧？阿喜！”
喜管家恭敬的递过来几张纸，楚千亦拿过来，一把拍到米果儿的胸前，“这就是五年前我们之间的关系！”
米果儿拿起来，低头一看，纸上大大的标题赫然写着：《租赁女友协议》。
租赁女友！
不，不可能！
她不禁失声：“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米果儿一页页的翻动着协议，有新鲜油墨的气味钻进鼻孔里。
“楚千亦，这是你新打印的？”
“是。”
“楚千亦你个大骗子！”
米果儿一把将纸给楚千亦拍回去。说什么五年前的关系，原来是两份新打印的空白协议。
“你真的忘记了当年和我签这份协议？”楚千亦上前捏住米果儿的下巴，“忘了也没关系，现在我们可以再续当年的情缘！”
等等！
“楚千亦，你什么意思？”什么再续情缘，还人鬼情未了呢。
“不是要留下来的理由吗？签了它，留下来，继续做我的租赁女友。”
“我拒绝！”
哪有女友是租赁来的？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米果儿的巴掌小脸由粉变白，再由白变红，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楚千亦，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不先看看协议的内容？”
“不用了！你无非就是想拿钱砸我而已。连女友都可以租赁，果然是有钱就任性！不过，楚千亦，你未免太自信了？凭什么以为我会签？真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真以为你甩两个臭钱，全天下的女人都会扑上来？”
楚千亦眸色深邃的盯着米果儿，唇角微微翘起，挂着一抹冷嗤。
米果儿被他那种嘲讽的表情刺了一下，说不下去了。
“我给你时间考虑。”
“不用考虑！”米果儿拒绝得飞快，“你就算是给我一座金山银山，我也不会答应！”
楚千亦在佣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优雅的跷起二郎腿，抬眸睨向米果儿，忽然邪肆的一笑，“宝贝儿，你的智商还真是令人着急，爷来教你算笔账，你做茶水妹一个月四千，除去房租水电生活费……阿喜，还剩多少来着？”
阿喜捧着个计算器，躬身站在一旁，“报告少爷，按金都的平均生活水平计算，负二万五千。”
“啧啧，比长征还要辛苦！如果你做我的女人，阿喜，给她念念好处。”
“是，少爷。白小姐，协议上说明，自协议生效起，少爷会每个月支付给您生活费一千万，零花钱一千万，首饰费一千万，服装费一千万，化妆品费两千万……”
“打住！”
米果儿听不下去了，感觉从天而降的一堆金元宝砸的自己头疼。
楚千亦玩味的盯着她，“你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心动？”
“钱这东西，谁都不会嫌多，没有谁会不心动。”米果儿一脸坦然的看向楚千亦，“但是，心动不代表就一定会行动。”
“嗯？”
“我不傻！做个茶水妹和做你的女人，这之间的差别，连个傻子都看得出来。但是，做茶水妹再辛苦，出卖的是劳力，不是身体。我宁愿做个连房租都付不起的茶水妹，也不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啪、啪、啪……”
楚千亦鼓起掌来，长身而立，走到米果儿面前，忽然俯身，贴近她，用近乎耳语的低沉声调问道：“那你当初跟我签这份协议的时候，出卖的是什么？”
米果儿的脸，刷的惨白一片。
楚千亦伸出修长干净的食指，戳着她的心口，“我不仅要你的身体，我还要你的灵魂！”
一字一句，噬心蚀骨。
米果儿轻轻颤抖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楚千亦退开来，邪肆的勾唇，像个嗜血的撒旦。
“好好考虑一下吧，宝贝儿，我想你会签的。”
然后，他转身，扬长而去。
米果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被抛弃在黄昏的荒野上，茫然、无助。
有风吹起地上的纸张，翻飞着，飘的到处都是。
阿喜无奈的摇摇头，将那些纸张都捡起来，叠好了，交到米果儿的手里，“白小姐，仔细看看吧，少爷给的条件真的很优厚，惹怒了少爷，真的没什么好处。”
米果儿木然的接过协议，眼睛盯着上面，却没有什么焦距。
楚千亦在她耳边的问话就像是一个魔咒，撕得她鲜血淋漓。
她什么时候跟楚千亦签定过这种丧权辱国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