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怯生生地站在沈媚庄的身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释放着青春的光泽,她身材适中,胸部略显丰腴之状,显然已经开始发育,皮肤白皙如玉,娇嫩若水,虽然是一身粗糙的麻布衣衫,却盖不住她那一股婉约的气质,令人顿生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她头上的双髻系着白绢,眼睛仍是红红的,眼睫毛湿湿的,小鼻头也冻得通红,当真是可爱至极。
虽是如此漂亮可爱,可薛太冲心说,这丫头也太小了吧?这分明就是一个尚未长开的女孩儿嘛!这要在二十一世纪,也就是上初一、最多初二的模样。可现在居然已经是自己的一个小妾了。虽说自己前世已然结婚生子,经验多多,而现世目前还未脱离险境,但薛太冲看着这么可爱的姑娘,体内也开始有一股原始的欲望在升腾。薛太冲使劲压住自己的不洁想法,大骂自己不道德没底线,刚一看到小妾的美貌就如此拿捏不住。
好在跳跃的火焰与深夜的黑暗掩盖了薛太冲的窘境。
薛太冲看着还略显紧张的3个姑娘,为了舒缓一下尴尬的场面,忽然想起一首诗来,遂开口道:“妹妹们请放宽心,现在我们已经脱离险境了。别去想太多,有道是‘自古人生否则通,浮云偏使月朦胧。花开半夜风宜静,雁渡长江影落空’……”
这应景的诗句,打动了姑娘们的心弦。沈媚庄默默重复了一遍这诗句,不禁抬眼看了一下薛太冲,发现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不觉大囧,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忙垂下头去。
薛太冲道:“你们赶紧烤烤衣服吧,我们俩个去那边了。有事就喊我们,不然我们不会过来的。放心吧。”说罢,薛太冲拉了拉看得已经有些呆住的车夫,两人向远处走去。
马车夫很快又点燃一堆篝火,两人坐在火边一边烤着衣服,一边闲聊起来。马车夫不时看着姑娘们烤火的方向。他问薛太冲:“这位公子,适才一直忙于赶路,也没来得及问,公子是城内那个府的?”
“这……”薛太冲一阵犹豫,他觉得还是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为好,遂编造说:“谈不上什么府,小户人家而已。”
“小户人家?”马车夫摇了摇头,但没有说什么,不过显然是不信。薛太冲忙把话题岔开。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薛太冲看衣服都烤干了,就赶忙带领大家继续上路。
又走了个把时辰,终于找到一个村庄。车夫带着薛太冲他们找到一家客栈夜宿。薛太冲要了一大一小2间房,他把3个姑娘安排住在那间大屋子,让车夫住进小屋子。都安顿好后,他自己生怕出什么意外,竟守在那间大屋子外面半夜未眠。
好在这一夜平安度过。只是薛太冲听得屋里不时传来时断时续的啜泣之声。薛太冲扼腕叹息,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安慰,只盼着天光早亮,能够远离这伤心之地。
第二天几人早早启程,一日无话。薛太冲由于一夜没有休息,在颠簸的车上睡得七荤八素。
日头渐渐偏西,薛太冲终于起身,开始环顾四周。他发现马车正跑在一条荒凉的小路上,前后都看不见村庄的影子,只有远处的大山在夕阳的余晖下慢慢地靠近他们。而此刻车夫仍没有停车的意思。薛太冲有些不安,忙问车夫。
那车夫答道:“明天日落我就不送你们了,我得回建康城了。所以我想今日多赶一些路,尽量把你们送远一些。今晚咱们可以住在山里一个猎人的院子里,我常去那里,不用花钱的。这样你们还可以省些银子路上用。毕竟你们要去青州那么远的地方。银子还是省着用好。”薛太冲和3个姑娘恍然大悟,不觉十分感动,忙向车夫致谢。那车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吆喝着挥鞭继续赶路。
夜幕渐渐降临了,黑暗笼罩了四野。得得的马蹄声,渐渐有了回响,马车也愈发地颠簸起来。薛太冲感觉车进了山,而且开始向山上走。
薛太冲对于道路的走向,完全没有概念,可觉得这么黑的夜,走山路,危险还是很大。他想对车夫说出自己的意见,但想到人家是一片好意,怕伤了车夫的自尊心,遂不敢妄加评论,只得强自镇定地坐着。而那3个姑娘更是没有出行的经验,相互搂在一起,兀自不安,但也不敢出声。这令薛太冲唏嘘不已。他觉得在这个乱世,照顾好这3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姑娘,是自己当下最大的责任。
月亮渐渐从沉重的云彩中露出了脸庞,把一片皎洁柔和的光轻轻泼洒在地上。借着月光,薛太冲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半山腰,隐约可以看出,离山下的小路和小河沟约有300米,小河沟的边上,有一处小院,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马车则向那院子驶去。车夫指着那院子对薛太冲说:“到了,咱们今夜就住宿在那里。”
薛太冲心里不禁一惊,那院子里房间毫无灯光,而院门却是大开,看样子是无人居住,而周边又没有任何其他的人烟。那院子两侧和后面生长着一片稀疏枯老的板栗树,虽是初春时节,但树叶依旧寥寥无几,显得了无生气,只剩下魔爪一般的树杈和一些不知名的杂树在夜风中颤抖。山上遍布一尺多高的荒草,随着山风摇摆不定。除了呼呼的山风声,山间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寂静,荒凉,完全是一个陌生的世界。这时又一团沉重的黑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天空立刻又灰暗下来。没有了星月的光照,眼帘里只剩下巨大的黑黑的山影,整个山谷静得可怕。薛太冲心里惴惴不安,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嫩嫩的声音:“太冲哥哥,我们好怕……”
薛太冲听出这是赵丽娜的声音,知道她们3个肯定是怕极了,才由赵丽娜出头说话的,忙回头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呢,放心。”其实他现在心里也是突突的。毕竟他是在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全新时代,而这是一个历史上著名的乱世,又是在一个深深的夜,自己身无长技,却又有这样重的责任。他悄悄摸了一下藏在靴筒里的匕首,这才觉得有了一点底气。
他壮起胆子问那车夫:“车夫大哥,住宿在这里,安全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薛太冲有些不满,心说,之前你可没有说这里是无人居住的房子啊!
车夫却回答道:“公子,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没事的。我赶车的路上常来这里住宿,已经很多次了。这个院子本来是一户猎户的,但是3年前他的武艺被一个大户人家相中,入了人家宅子当护院去了,所以这里就弃了,成了我们车夫歇脚的地方。那里面有3间屋子,足以安置下公子和3位小妹的。而且难得的是,里面藏有火烛和劈柴,是前面歇脚的车夫备下的,方便后来的同行。住在这里,安全绝没有问题,还能省银子。”
“哦。”薛太冲和三个姑娘听到他这充满真诚的话语,借着又闪出的月亮播撒的亮光,看到那车夫满是笑容的脸,遂释怀了,他们觉得车夫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车子到了那院子门口,停住了。车夫先下了车,说进去点亮火烛,并叫薛太冲进去帮忙,于是3个姑娘只好先在车上等着。
薛太冲也没多想,就跟着车夫进了院子,走进正中的堂屋。
刚一跨进屋子,薛太冲就觉得一股黑影向自己当头扑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照着自己的头砸了过来,他下意识地一偏头,脑袋虽然躲了过去,但是肩膀被重重砸中了,一股剧痛闪遍全身,他被砸得跪了下来,随即脑袋又被重重一击,当即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