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又来的不巧,打扰掌柜的和表妹说话了。”
“王公子说笑。我和薛姑娘不过是有事相谈,已经说好了,正要告辞。”林修远微笑。“我还有事情,就不多陪王公子了。”
“林掌柜请。”王慕词说着,往薛容这边来。
看着林修远离开,王慕词来到自己跟前,薛容往后退了一步,离王慕词稍微远一点儿,重新找了座位,坐了下来。
翡翠将薛容的茶杯拿到薛容这边,站在薛容身后。
王慕词弯起嘴角,在薛容方才的位置落座。
翡翠要上前来倒茶,被王慕词阻止了,自己拿过茶壶,一边倒满了杯子,一边含笑开口。
“我是不是也该像那日三弟那般,请你的丫头出去?”
王慕词眼睛看着茶杯,话却是对薛容说的。
“二表哥是和睿亲王府的世子一道来的?”薛容不接王慕词的话,问道。
“他正在楼下跟郡主说话,我不便打扰。”王慕词说着,抬眼看向薛容,脸上的笑意更深。“表妹似乎并不知道安宁郡主的心事。”
“郡主的心事我怎么会知道?”薛容假装听不懂,将杯子里才茶喝了,就站了起来。“我跟四妹妹约好了,早回去跟她一起习字,就不在这里打扰二表哥的雅兴了。”
说着话,薛容就带着翡翠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到王慕词在身后悠然地开口。
“原来表妹只是敷衍我,从未想过要帮我的忙。”
翡翠已打起帘子,薛容假装没听见王慕词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慕词的手,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杯,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盯了好一会儿,方才一笑,轻轻地放在杯子。
薛容带着翡翠刚走出大门,正要迎上王朝赋和安成鹤。
薛容微怔,对二人轻轻一服,没有说话。
翡翠也服了服,看了一眼王朝赋,微微抿嘴。
“你这么早就回去?”王朝赋停下脚步,问了一句。
安成鹤见状,没等王朝赋,先进去了。
“跟四妹妹约好了早些回去。”薛容依然用对王慕词的说辞。
翡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翡翠可是有话说?”王朝赋微笑。
翡翠听王朝赋问她,看了看薛容,见姑娘脸上带着个若有若无的笑,似乎也并没有阻止之意,方才开口。
“二表公子方才到楼上去寻姑娘说话,姑娘才赶着走的。”翡翠想了想,又接着说。“二表公子还问姑娘是否知道安宁郡主的心事。”
方才在三楼,她跟姑娘说,姑娘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还不让她说完。
她们姑娘性子倔,不愿意承认也是有的,但她必须得让三表公子知道。
若是三表公子真是朝秦暮楚的人,也早日让姑娘看清楚。
王朝赋听了翡翠的话,看向薛容,有些不解。
“安宁郡主的心事,二哥为何要问你?”
翡翠有点儿讶异,不由得大着胆子,多瞧了王朝赋两眼,见王朝赋面目跟往常一样平淡,只眼中透出一丝茫然,又有些想笑。
原来,安宁郡主的心思,二表公子知道,姑娘知道,连她都觉出不对劲儿,而三表公子,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
很显然,是因为没注意没在意,所以才不知道。
薛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终于变成了莞尔一笑。
“我也正奇怪,又不知二表哥为何这样问,又不好多问二表哥,就先走了。”
王朝赋虽不完全相信薛容的话,却也没往别处想,知道薛容是躲着王慕词,心下还有点儿高兴。刚要说他可以和薛容到别处去转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既然是跟四表妹说好了,就赶紧回去吧!”王朝赋低声道。说完,便径自往茶楼里面走去。
翡翠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薛容看了翡翠一眼,也没有说话。
王朝赋来到二楼,见王慕词、陌易遥和陌易宁都在,随意地打了招呼,在他的老位置落座。
安成鹤方才见这么多人,心里直犯嘀咕,一直忐忑地等着王朝赋上来。现见王朝赋依然跟以往一样,似乎并不为其他人所影响,便也想学着王朝赋泰然处之。
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上次他和王朝赋来,只有安宁郡主和她的丫头,他们想着这屋子虽是给他们留的,但人家姑娘来了,又没碍着他们什么事,也就随她了。
怎么这次,睿亲王世子和王家二公子又跟着来了?
最近茶楼又不像摄政王刚定下亲事的时候那么人满为患,为何他们偏偏挑了这间。
伙计应该会告诉他们,这间房是给王家三公子留的。
难不成,是他们发觉了什么。
要知道,整个二楼,就这个房间视线最好。
不对啊!王家二公子不会这么不谨慎,而睿亲王的世子,他虽不太了解,可应该也不是个不谨慎的人。若真发觉了什么,也猜到了他们的目的,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岂不是太明显?
安成鹤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见陌易宁站了起来。
“你们且在这里忙着,我走了!”
安成鹤说了句:“郡主慢走”。
王朝赋也回过头来,说了一句:“慢走。”
面目平淡,语气平静。
陌易宁跺了跺脚,带着丫头,气呼呼地离开了。
王慕词仿佛不知道陌易宁生气的原因,对着陌易遥笑。
“茶楼这地方,的确不适合姑娘们来。她们又不爱听书,这里又闹哄哄的。都怪咱们这些人带坏了郡主,第一次带她出来的时候,该去三楼才对,还清净些。你回去后跟郡主说一声,让她下次直接去三楼吧!且自己也无趣,多邀上几个人,有人说着话倒更好些。”
陌易遥笑笑,往王朝赋那边看去。
王朝赋虽听到了王慕词的话,却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但见陌易遥看着他,只好开口。
“郡主不常出门,估计不太喜欢这些地方,世子不必强求。”
陌易遥如何听不出来,王朝赋是出于礼节,才不得不敷衍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由得无奈地笑。
好好的,陌易宁偏偏喜欢一个不解风情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