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若又快速看了房间里的人,见容良娣不在,心道这个容氏还真是个安静性子,出了这样的事也不过来看热闹。
“太子妃娘娘,妾身没有小产,妾身怎么可能小产?”
兰青听到苏婉若来了,拼命想挣扎起来,可是剧烈疼痛让她才撑起身体,马上又倒了下去。
“云淑容节哀,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有。”杨月红假惺惺安慰着,又对苏婉若道,“哎,本来云淑容真有福气,能在表姐前为殿下产下长子,只可惜,哎。”
一边说,一边看着苏婉若脸色,见苏婉若脸色不善,眸中似有恨意,心中大快。
哼,她就不信戳不到苏婉若的痛处!
她是太子妃又如何?却让一个贱婢抢了先有了孩子,这脸打得啪啪响!
“太医,你可诊断明白了?”苏婉若粉面罩着寒霜,冷着声音问立在一边的太医。
太医躬着身体答道:“回太子妃,臣已经诊明,云淑容的确是小产了。”
苏婉若身子也不舒服,懒得站着走到上位上坐了,挑眉问道:“这胎有几个月了?是何原因小产?”
兰青痛得五官都扭曲了,可是还挣扎着叫道:“我没有小产!我没有!”
她太过痛苦,虽然是用尽全力叫喊,可是声音却小得很。
苏婉若也不理她,让太医快快禀明。
“回太子妃,云淑容已经有孕三月,只不过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显怀;因为云淑容身体偏寒性,今儿吃多了香梨似寒性大增,再加上云淑容这些天情绪不稳,所以才会导致小产。”
太医回答有条有理,那边兰青简直都要疯掉了!
她从来就没有侍过寝,何来孩子?如果小产真的坐实了,那她就是与人苟且怀了野种!那可是要诛三族的呀!
“你确定?”苏婉若看了眼太医,又看了看痛苦不堪,脸被汗水和泪水糊得一踏糊涂的兰青一眼。
“是,臣确定。”太医点头,回答很笃定。
苏婉若却一下子变了脸,“呼”一拍桌子道:“大胆云淑容,你可知罪?”
兰青现在几乎快要魂飞魄散,除了会哭之外,已经不会能回答。
“表姐,这是怎么回事?”杨月红见苏婉若动怒,心里暗喜又不能表现出来,硬装成一副无知样。
“怎么回事?云淑容才被封淑容没几天,就算刚侍奉殿下,又何来三个月身孕?”苏婉若冷笑一声,美眸里带着恨恼。
“啊?这倒是。不过,也许是云淑容之前侍奉过殿下呢?”杨月红真的觉得很痛快,贱人,让你勾引太子!
“是吗?云淑容,你可是三月前侍奉过殿下?”苏婉若声音稍缓,恼意却更浓。
兰青已经从床上滚下来,连滚带爬爬到苏婉若的脚边,声泪俱下,抱着苏婉若的腿道:“娘娘!没有!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怀孕,也没有小产!娘娘!”
杨月红却是一声惊呼:“你是说你没有侍奉过殿下?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兰青拼命摇头,她又急又怕更是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求着苏婉若。
苏婉若心里轻叹,杨月红转移重点的本事还真不错,一句话就把话引到“兰青勾搭外男,让东方宏泽头上绿”去了。
“表姐,查一查寝案档就知道了。”杨月红居高临下看着兰青,阴毒的眼神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都会把兰青给一口吞下。
“之前她是奴籍,不存档。”苏婉若皱皱眉。
“这样啊,那就只能问问殿下身边侍候的人,看云淑容没有侍过寝了。”杨月红看似在出主意,实际却是把兰青往绝路上逼。
“娘娘,我真的没有怀孕!我是冤枉的!”兰青大惊大惧之下已经没了分寸,只求苏婉若能保她一命。
“你说你没怀孕?那你就是质疑太医了?章太医医术精湛不可能会错。云淑容,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竟敢玷污皇室名声!你好大的胆子,快快从实招来!”
杨月红已经迫不及待要兰青的命,也不管苏婉若在不在场,直接就逼问兰青。
苏婉若再次皱眉,杨月红也太捺不住性子了!
不过得承认,杨月红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安排的的确……巧妙。
冤枉兰青和外男勾结有身孕,兰青必死;她这个提兰青上位的太子妃,失查让太子蒙羞,她也脱不了干系!
“没有,我没有……”兰青说着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贱人还装死,来人,把她弄醒!”杨月红初尝到发号施令、高高在上的滋味,还真当她就是这里的主母了!
苏婉若看了眼雪,雪会意,站出来冷冷道:“杨昭训好大的威风,太子妃还没发话,你就替太子妃行权了!”
杨月红正得意呢,被雪这么一噎顿时胸口大闷。该死的奴婢!该死的太子妃!
“是我错了,表姐你不要怪我,我也只是想替表姐查出真相,替表姐分忧。”杨月红陪着小心,却是千般不愿再称“妾身”。
“杨昭训真是懂规矩,连主母都不放在眼里,你呀我的。”雪在东宫时间长,也会一点拿捏把柄,堵得杨月雪哑口无言。
“是,是妾身的错,还请太子妃原谅。”杨月红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一句。
苏婉若先让雪把兰青扶回床上,然后才对杨月红柔声道:“红儿不必多心,雪她心直口快,她也是怕别人以为你不懂规矩。”
杨月红更堵心了,这分明就是怼她!
一边的章太医见苏婉若不怪杨月红,只道这个太子妃还真是宅心仁厚,倒是这个杨昭训太轻狂了些。
“雪,你先瞧瞧她怎么样了。”
“是。”
雪给兰青把脉,只一会儿眉头就皱起来。
杨月红心稍有不安,怎么苏婉若身边的这个婢女还会医术?不会看出什么来吧?
不,应该不会,她相信他给的药,连章太医这杏林高手都看不出来,这个冷脸雪应该也查觉不了。
“怎么样?”苏婉若不着痕迹看了眼章太医,可惜这位尽职的太医,一会儿可能要受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