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因为他而出现的这些异象,最终都将冲着他而来,可是这次的异变却是在半年之前就早有预谋。如此看来,这建康城里确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看起来的那般平静。而潜伏在小土匪身边的威胁,也远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
闻言,叶卓然面色一寒,袖下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
别让她知道是哪个杂碎在背后如此坑她,否则,她定要把那杂碎收拾得连他亲祖宗都不待见!
“我倒是有些期待这夜晚的到来了。”叶卓然双臂环胸,半靠在车壁上,微敛着的凤眸里,凝着一抹嗜血的幽光。
手上干净得太久了,久到都要让那些人忘记了,她是凭借着什么才能活到现在的。
齐昭无言,只是这般安静地看着她的侧颜。
她平素里虽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似对一切都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一旦认真起来,谁也没法想象出她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世人皆道,她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纨绔。而她至今停留在世人眼中的印象,仍是那个从十三岁起就偷食五石散,十四岁就整日流连花月场所,十五岁好赌成性,十六岁挥金如土的败家废柴。
却都忘了,当年苏淮之乱,那个十二岁的她是如何从叛军的帐中取到军备图,是如何从数万名叛军之中逃脱,将那军备图奉与元帅温乔,助晋军一举击垮叛军的最后一层防线,又是如何从那石头城里高如小山一般的死尸堆里爬出,救少帝脱离叛军控制。
或许他们也都忘了,这个如今才不过十七岁的少年,曾也是晋国最英勇的少年神将。在同龄人还都在父母膝前玩闹的时候,她就已随着她的三叔叶译衡,在漠北立下赫赫战功。甚至现在只要还有人在漠北提起“叶匪”这两个字,还是会有人闻之色变。
就如她曾经说过玩笑话一般,英雄和狗熊不过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而世人似乎不喜去记一个人的丰功伟绩,但却总喜将一个人存在的缺陷无限制地夸大,并且还为此沾沾自喜。
或许也会有人为她此番遭遇感到可惜,但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浮名。不管是当英雄还是狗熊,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那些她所重视的。
两人就这般各怀心事地静坐着,而齐昭也难得地没趁着在这难得的独处时间里招她。
马车一路徐行,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太阳就已经落山了。
而当两人下车时,司旻却已在前边儿候着了。
不过叶卓然仍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去守株待兔的么,怎么在这义庄外边站着?
只见司旻此刻正手持着罗盘,罗盘之上刻着七星纹路,上边儿的指针像失去控制似地乱转着。
而手持着罗盘的司旻,这会儿却是满脸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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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归:这么剽悍的履历,怎么会有人忘?而且还是全体性失忆?
某然:这些确实不是叶卓然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在军营里的时候都叫叶匪(绯)的?
某归:那偷军备图和救少帝呢?
某然:老子习惯做好事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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