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很装逼的抱拳环视一周,“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昔日卫青何等英雄,其姊孝武思皇后,享此古今第一谥号,何等尊荣!卫氏家族自此平步青云,时至今日,可以说是诗书名门,源远流长。”
“而今,卫家公子卫仲道,竟然做此当街苟且之事,不思报效国家、壮大门楣,以致行狼心狗行汹汹当街,扈从泥猪疥狗蠢蠢附和。可叹我卫大将军啊,知此劣孙如此恶迹斑斑,恐,激恼之下,棺椁而出,挥刀直砍尔等之狗头!”
“你,你你你,咳咳,欺我太甚……”卫仲道一口气没缓过来,貌似昏厥了过去。
刘良可不管这些,他倒是觉得,这是卫仲道说不过自己,在那装死呢。
“住口!无耻小辈!岂不知天下之人稍有正义,见尔行径必当街唾骂,尔安敢在此饶舌!尔就是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等及女儿面前,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刘良再次剽窃了诸葛亮骂王朗的一些经典语句。
“噗”,一口老血当街喷出,卫仲道当场昏死过去。而店铺之外,围观人群,却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
刘良很装逼的一一回礼,“此间事,众位得见,在下可有说错?”
“公子没错,此等小人就该如此痛骂!公子放心,官府追究,小的自愿为公子作证!”
有了出头人,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老百姓也跟着大声嚷嚷,“不错!我等愿意为公子作证……”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底下吃瓜群众无不向着刘良说话。
妹的,我还以为真有抱打不平的人出现呢……
刘良只是随便扫了一眼说话之人,便从他身上的气息看出,这是自家人替自己打圆场、作伪证,不由得在心中鄙视。
卫仲道的家奴,见此情形唯恐有失,连忙架起昏迷不醒的公子前往医馆。
至于报官,他们才懒得计较,毕竟是自家公子理亏,再加上自己等人的责任只是维护公子的安全,公子平安无事自然皆大欢喜,其他的事情跟他们毫无关系。
“公子口才犀利,叔吉心服口服!”
甄项终于知道刘良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激奋人心的歌赋,只见这骂人功夫,就可见一斑。
“呵呵,小儿也,不懂事,我懒得与他计较!甄兄,咱们还是谈谈那块墨玉的事情吧?”东西还未到手,刘良岂有心思聊其他的事情。
“阿财,取玉石献予公子!”
“诺!”
刘良见事已成,假惺惺的回应道:“这怎么好意思,让叔吉兄破费!”
“自该如此,公子请勿推辞!另外,二位女儿喜欢之物,尽皆取走,算是给女儿压惊之用!”
人家大气,刘良自然也不好意思太过小气,更何况是给自己女人买东西,哪有让他人花钱的道理。
“叔吉兄,可是见外!小弟受兄之喜爱之物,已是荣幸之至,又岂会得寸进尺?更何况,买卖买卖,货币交换、各取所需,如此任性,还怎让我光顾贵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呵呵,好!无贤弟如此爽快,再是推辞,就显得我是小家子气了。”甄项抓皮上脸的称呼刘良为无贤弟,可见他一心想结交于刘凡。
“无贤弟,请!为兄还有事想要请教!哦,两位千金小姐请!”
原本想借机遁走,以免卫仲道回来报复,可人家甄叔吉的邀请,又不好拒绝,毕竟刚刚手下人家的宝物,翻脸不认人他刘良还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没办法,刘良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嗯,叔吉兄请!”
回到二楼,甄项有些犯难,这高脚胡椅只有两把,可眼下却有四人,还好他看到二位小姐很有眼力价的站在安然入座的刘良身后,这才恍然明白这两位并不是刘良的姊妹,恐怕只是奴婢丫鬟一类的身份,不由得对刘良呵护婢女的态度,真心点了一个赞。
要知道,这个时代只有正妻是有身份的,至于奴婢、侍女甚至小妾都可以如同货物一般送人转让的,没有一点什么所谓的女权。
再次攀谈,刘良了解到甄项是中山甄氏家族的嫡子排行老三,与上蔡令甄逸也就是洛神甄宓的父亲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是他与好学的哥哥不同,性格比较前卫属于很另类的奇葩,最喜欢到刺激的地方冒险(做生意)。
刘良倒是很欣赏这位年纪轻轻长得却是有点沧桑的甄项,毕竟他的阅历远超于同期汉人,而且他还不辞辛苦的远至贵爽、安息边境做生意,可以算是见多识广。
而甄项更是赞叹刘良的知识面,要不是刘良年龄在这,他肯定不相信对方没有去过西域,简直说的头头是道,甚至更遥远的关于大秦的一些风土人情他也知之甚多,不得不让甄项产生膜拜的心理。
两人这边聊得火热,而邺城的一家医馆内却怒气滔天。
“查到没有,那个小贼子是什么身份?我要灭他全家!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咳咳……”
“启禀二公子,此人姓刘名无,东莱人士,据甄家伙计传言,此人是坊间流传的‘男儿当自强’什么的歌曲创始人,今日刚进城,身价倒是颇丰,没有打探到什么具体身份,对方的扈从口风都很紧……”
吞食下五石散后,卫仲道稍微缓解了咳嗽,“东莱?小小县城,乡下坯子,竟敢与我河东卫氏家族作对,还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来人啊,传我命令,召集邺城家丁,只待对方出城三十里,给我直接灭了他们,一个都不留!”
“哦,不,哪两个贱货给我留下,公子我要让她们知道得罪本公子是什么下场!嘿嘿嘿……”卫仲道的淫笑说不出的渗人。
“二公子不可!传舍间传来消息,对方阵势不小,绝非普通人家,切不可鲁莽行事!”一个看样子像狗头军师模样的人站了出来。
“不可?尔等吃我卫家、拿我卫家俸禄,岂不知‘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之道理?安敢视吾于无物!汝视吾手中之剑,不利乎?”
“二公子切莫动怒!在下自有妙计,公子且放宽心,此计一出,公子只需静候佳音,想哪东莱刘无再无翻身之日。到时候,是扁是圆,嘿嘿,还不任由公子揉搓!”
“计将安出?”
“二公子可知那小贼的歌赋?”
“少在饶舌!不知本公子不喜歌赋吗?”
“诺!容在下将那首犯忌的词赋讲与公子……”
狗头军师仔细的把刘良满江红的词解释给卫仲道听,最后曲解了词尾的意思。
“二公子,我们只需一路宣扬此词,想哪官家自然不会放过刘无,到时候,嘿嘿……”
“好!好一个借刀杀人!不错,赏十金!通知家族所有店铺家丁扈从,让他们可劲的宣扬,特别是京师那里,我要他刘无死无葬身之地!”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刘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不过,事后知道了,他恨不得好好亲卫仲道一口:真是太上道了,简直是服务周到、包您满意,无限刷好评的最佳刷手。
晴儿瑶儿被人骚扰没了购物的心思,而心情大好的刘良对于那块金子的找补也就不是很在意了,毕竟今儿的便宜占得有点大。
告别甄项,回到客栈,随便吃了点东西,刘良便回到卧室琢磨起意外淘来的宝石。
“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有什么好看的。”瑶儿对于刘良不理自己满是怨气。
“不懂就别瞎说,爷这回可是便宜占大了,看来是时候给甄家找补找补点生意了,可弄点什么给他好呢……”
刘良对于甄项很有好感,对于赚钱跟谁合作不是合作,还不如交给甄家来做,毕竟对方可是东汉数一数二的大豪商,绝不是崔家、陈家的家族买卖可媲美的。
“爷,老爷?你怎么又犯傻了……”
晴儿最不喜欢瑶儿说出“傻”字,立马冷脸怒叱:“瑶儿!休要鼓噪,一旁待着!”
“哦,知道了……”瑶儿也自知犯了晴姐的忌讳,没敢反驳,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
意外的插曲让刘良回转思绪,“晴儿,你去取‘生活用品’箱子里‘口’字标签的那摞纸给我?哦,瑶儿,你去拿笔墨纸砚?”
“诺!”
东西准备妥当,刘良重新誊录好关于简易牙膏、牙刷的制作方法和图纸。虽说牙膏的制造工艺要求比较复杂,但是想弄出来还算上太难的事情。
刘良曾经因为好奇专门在度娘那里搜到过最简单的配方,石灰岩粉、苏打、盐和些许油脂,再加上各种水果汁、香草作为调味,然后搅拌、皂化制造出膏状,唯一有点难度的就是如何储存。
而牙刷更是简单,只需猪鬃嵌在竹条上即可,相信有着图纸的显示,工匠想要制造出来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写好东西,刘良找到福伯,把自己与甄项的结交以及和卫仲道之间的冲突,详细的述说了一遍,最后让福伯把手中的材料交给甄项,至于如何进行商业运作,那就不是他所在意的事了。
对于自家公子的惹事能力,刘福也只有捂脸、无力吐槽的份,他早已经习惯了收拾乱摊子、擦屁股的这种脏活累活。
以前还好,自家公子只属于耗子扛枪窝里横,即便是惹上些许事端,想要摆平还算不上什么难事,可现在倒好,窝里虽学会了宽容营造出一片祥和友善的天,但却是在外面学会了得理不饶人有事没事的找各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