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县尊大人好强的兴致。”一声冷厉的话从黑暗中响起,李毅缓缓的走了出来。
毒蛇的成员飞速的从四面八方的房间走出来,被打昏的家丁、仆人、丫鬟等人皆是被拖到客厅,就连杜长峰也是被拖了过来。
他们的动作简洁有力,行动迅速明确,像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一般,将整个县衙后院控制住了。
李毅平静地走进客堂,粘满泥浆的鞋底肆意践踏着干净的地毯,每走一步,坐在主位上的杜宇眼皮就会不由自主地跳动。
“李毅,有什么事吗?”他端起一杯茶,神情凝重地问,握着怀柄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虽然刚才的场面太过震撼。可是从李毅的眼睛里仍然可以看出他在微笑:“我觉得白天的事情还可以商议商议,所以就亲自过来了。”
这样的回答显然出乎意料之外,杜宇心神一震,有些不明白李毅到底是还是意思。
杀人灭口,抑或继续谈判。
杜宇是个喜欢享受的人,他泡的红茶味道很好,但是李毅更喜欢他那种流畅典雅的动作,因为再烂的茶,只要配上高雅的姿态,就能赋予更多的价值。
李毅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道了声:“好茶。”
杜宇皱紧眉头,把目光从扼守住各个要害位置的毒蛇成员身上收回来,重新投注在细细喝茶的李毅身上:“现在,可以说说你真正的来意了吧?”
李毅笑了笑,道:“我回去之后想了想你提出的条件,觉得它并不合理,所以我想重新和你谈谈。”
杜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眼睛里充满着狠毒和阴森,他明白李毅此行的目的了。
之前的谈判结果,在杜宇看来是理所应当的,因为在他的心底,李毅只是一个流民出身的贱民,贱民向他这个进士妥协,不是很正常吗?
“你想怎么样呢?”内心的屈辱使得杜宇的神情有些狰狞,他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皮肉不笑地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也不是任人踩捏的软货。”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李毅扬了扬眉毛。他有些奇怪,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杜宇难道还有什么底牌,就连保定大户们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对方这种有恃无恐的倚仗,又是从何而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有机会继续遵守之前的约定。但是那个女人,一定要给我。”杜宇看了一眼无路可逃的厅堂,目光转向李毅,完全专心的谈判。
李毅静静地看了他很久:“如果,我说不呢?”
话刚出口,杜宇笑了起来。
“李毅,不管怎么说你太年轻了,也太狂妄了。”杜宇摇着头,叹息着说道:“如果你觉得杀了我就可以一劳永逸了,那就大错特错,我不会畏惧你的武力,因为你要是敢想我痛下杀手,那就是向所有文官的挑衅,到时候无休止的围剿和阴谋会让你那可怜的安新变成人间地狱。别忘了,武力和银子不是达成目的唯一途径,如果你非要一味坚持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说着,他缓缓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你都看不到的。”李毅语气有些沉重的道。
这些政客最善用的从来不是什么正直的手段,卑鄙猥琐的阴谋伎俩才是他们生存下来的法宝。李毅可以轻而易举碾死那些像蚂蚁一样的家伙,却逃不过针对自己设下的阴险陷阱。
杜宇没有智慧,但是他很聪明。
他明白李毅的武力能够让他杀死一切的敌人,却不得不接受被人威胁的现实。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我已经将你的事情写成书信,让我的心腹保存。只要我死了,三日之内,这些书信就会落入朝廷手里,到时候不管你多么厉害,在京营的围剿下,安新都会变成人间炼狱。”杜宇轻飘飘的道,但是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杜宇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来一封文书,递给了李毅。
李毅逐字逐句的看着,脸色越来越冷酷,在这封文书里,将安新乡民写成了企图谋反的流寇,将自己写成企图攻占保定府、响应西北流寇的乱臣贼子,可以想象到,当朝廷得知京畿南大门有这股庞大的贼匪,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李毅懂得这个道理,朝廷那群贪生怕死的贪官也一定懂得。
杜宇看着李毅的表情,露出了笑容,淡淡地说道:“我不希望看到你做出太过激烈的反应,所以回去吧。把银子和女人给我送过来,我会让你们继续安宁的生活下去。”
“你很贪心。”李毅盯着杜宇。
“这只是一种维持彼此实力平衡的必要保障。我们,其实可以成为朋友。”杜宇脸上满是假仁假义的微笑。
“如果不想我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你就应该拿出足够的诚意,上个月的银子也要送过来给我。另外,作为今天无礼和嚣张态度的补偿,我觉得你应当尽快将那个叫做小玉的女子送过来,安抚我忧虑的心情,你知道的,人一旦情绪失控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看到李毅脸色难看,却偏偏奈何不了自己,满面讥讽的杜宇笑得全身都在颤抖。
肆无忌惮的笑声让毒蛇的成员纷纷回过身看着李毅,敌人的兴奋还有欢喜的喊叫对他们来说是屈辱和挑衅,他们在等待着李毅的指使。
纯净如水的目光,飞快扫过视线里所有的人。黑色的眼眸和修直的眉毛,共同在李毅脸上形成一个很好看的微笑。
他看着得意的杜宇,突然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伸出细长的手指折叠好纸张,然后一点一点的撕碎,知道变成细小的字片。
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李毅脸上原本还温和的笑容陡然变得冷酷和残忍。
震惊无比的杜宇正要作出反应,李毅的身影却一阵模糊,从原地消失。瞪圆眼睛的杜宇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向后面逃窜却惊恐无比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股来自脖子上的捏力控制着,从地面被用力拎起。
就在他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要从中挣脱出来的时候。一只从正面袭来的巨大拳头,狠狠的击打在他的嘴巴上。
“嘭”
狂暴的撞击力量把杜宇的牙齿砸得粉碎,脱落的牙齿混合着血水喷了出来,化成一团血雾,喷洒在他的身上,把干净的锦衣常服染成一片暗红。
杜宇就像是玩具一样被李毅捏在掌中,因为巨大的疼痛,他的身体有节奏地抽搐着,望着李毅的双眼圆瞪,目光中满是恐惧。
李毅漂亮的唇角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将杜宇扔在了地上,看向了人群里的管家,这样一个人应当是杜宇最忠心的仆人。
“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一封书信?”李毅露出残忍的笑容,转头看着疼痛欲昏的杜宇。
杜宇的脸上满是痛苦,眼神却像是充血般的通红,死死的盯着李毅,满是疯狂。
贱民,贱民,李毅这个贱民竟然伤害我。杜宇心里大声的嘶吼。
李毅没有理会杜宇的癫狂,伸展双臂猛然发力,当着所有人的面,五指抓紧管家那柔软的喉咙,用力狠拽,喉管在强劲的力量面前像是豆腐一样,被硬生生撕了下来,破损的动脉飞溅出来鲜红的血水,如同喷泉。
杜宇目瞪口呆地望着浑身是血的李毅,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口像咙中干得象是沙漠,而呼吸也变成一件无比奢侈的事。
他终于明白,自己所谓的筹码和优势,在对方眼中根本就是玩具般的存在。这个年轻人与曾经遭遇的任何权贵和首领都不一样。他所拥有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力量,还有让人心悸的阴狠、毒辣,还有残忍。
声响让一些醒来的仆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闷。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把深锁在人们内心的恐惧彻底释放出来。
仆人、丫鬟们惊恐的想要逃跑,但是在毒蛇毫不留情的砍杀下,被硬生生的逼了回来。一个个平均年龄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如同这个世上最冷血的毒蛇,双眼漆黑的举起手里的武器,将这些制造噪音和麻烦的人变成冰冷的尸体。
杜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到了杜宇的面前。
“我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他低着头,以自上而下的俯视角度,意味深长地望着瑟瑟发抖的杜宇。
“你,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安新的乡民也要为我陪葬。”杜宇的脸白得可怕,恐惧让他的声音变成歇斯底里。
“你还将书信交给了谁,把名单给我!”李毅微笑着把管家的尸体拉了过来,掏出了他怀里的书信,这是杜宇的第一个棋子。
“没,没有了。他……他是唯一有书信的。”战战兢兢的杜宇茫然地摇着头,下意识地向后退缩,想要远离面前这个恶鬼,但是墙壁阻断了他这个想法。
李毅冷冷地看着他,随即看了蛇头一眼。
蛇头会意地点了点头,从厚重的披风下面伸出自己苍白的双手,双手握着的两把断刃不断的交差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其缓缓的走向杜宇的家眷,像觅食的毒蛇一样,瞪着死鱼般的眼睛,抓住两个女人的衣领,粗暴的拖了出来。
杜宇的呼吸徒然变得急促,被扔出来的两名女人他都认识,一个是他的夫人,另一个则是他最宠爱的小妾。
想要将这些人从仆人中分辨出来并不困难,因为她们身上穿的是珍贵的锦衣,她们的肤色明显要圆润很多,甚至可以说是肥胖。
杜宇的家眷被拖到面前,绻曲着身子躺在地上。蛇头的手很稳,匕首在他的手里像是手术刀一样,轻而易举的划破那白嫩的譬皮肤,挑断了脚筋和手筋,就连嘴巴也被堵住了。
省的那刺耳的惨叫影响他们的行动。
李毅从杜宇面前慢慢走过,用冷漠的目光仔细地检视着杜宇家眷身上的所有细节。他来回走了两次,才转过身,面对手足冰凉的杜宇,认真地问:“你还将书信交给了谁?”
细细的汗珠从杜宇的额头渗出,又顺着脸颊顺滑而落。他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根本无力做出反应。只能像哮喘病人那样张开嘴,绝望地摇着头。
对于这种无声的回答,李毅不置可否地膘了他一眼,走到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女人面前,接过蛇头手里的腰刀。
把冰冷的刀锋抵近女人颤抖的身体,李毅明显能够感觉到那因为恐惧而生出的颤抖和绝望,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享受半辈子锦衣玉食的妇人,李毅挥下了腰刀。
“嚓……”
刀切入血肉的声音,立刻淹没了所有的声响。被刺中心脏的女人惊恐的瞪大眼睛,前倾着重重扑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其它的书信在哪儿?”李毅张开左手五指,抓紧一个半跪在地上的娇美小妾的头发,把满面痛苦的她高高提至自己身前,看着杜宇低沉地问。
“求求你,放了她,放了她。求求你……”杜宇仿佛疯了一般,连滚带爬的桌子下面扑了过来,苦苦哀求。
“这不是我需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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