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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训练结束时已接近凌晨。路浔揉揉酸胀的眼眶,关上电脑后,把雅霓金灿他们叫过来。《星河》开赛在即,路浔提高了训练量,几小时连续打下来,每个人眼睛都是红彤彤,大鱼和温豆丝脸上还起了很多痘痘。刚才大鱼还叫唤,说家里这周安排了相亲,要是姑娘没看中他,浔哥要负全责。

“今天辛苦了各位。”

众人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就是腰酸背痛眼角抽筋。可一想到还有半月《星河》挑战赛就要开始,几个小崽子又兴奋的不行,恨不得现在撸胳膊挽袖子挥刀厮杀。

雅霓从包里把下午刚买回来的眼药水分发给大家,递给路浔时不忘揶揄一句“兔子”。

“呵,就跟你不是兔子一样。”路浔回击。

“我这是打游戏注视电脑屏幕时间太长造成的,你那个是吗?”

路浔脸色微红,训练太累,没力气还击。摇摇头,抬手拧开眼药水。

雅霓自告奋勇:“我帮你?”

“不用。”

浔哥这是典型的有福不会享啊。几个小崽子按捺不住,大鱼舔着一张柿饼脸冲雅霓呵呵笑:“姐,我们需要你,来嘛来嘛。”

雅霓也笑,说行啊,伸手接过眼药水,走过去,毫不犹豫滴进大鱼鼻孔里。一阵哄笑声中,路浔清冷开口:“先别闹了,有件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他严肃的时候很少,所以众人知道这里一定有大情况,立马收起玩闹个个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

路浔垂眸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那样才沉声说:“我仔细想了想,llittledog若想走长远,一直这么单打独斗肯定不行,我们必须找一个靠山,能够提供资金,资源,训练场地,以及各种比赛机会。”

有比赛才有奖金赚。

金灿脑子灵活,一点就通:“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一家俱乐部?”

“对。”

“找谁?”雅霓急切地问。

路浔知道她紧张什么,安慰性地看她一眼,然后说:“放心,不是他们。”闻言,雅霓长舒口气。金灿几人却听得云山雾罩,不过小崽子们分析能力很强,片刻后就明白路浔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圣明。

邀请ld加盟的几个俱乐部中,路浔相中了一家——eyoung。总部就设在燕城,成立时间三年,目前主要参与lol项目的竞技比赛。2015、2016接连两年闯进lpl春季赛和夏季赛四强,虽没拿过冠军,但发展势头迅猛。电竞圈刷新快,前期投资大,如果顺利撑过三年且拿过几项荣誉,证明俱乐部一定不缺钱。

不缺钱。

这比什么都重要。

“离《星河》开赛还有半个月,我打算下周带你们去俱乐部看看环境,行不行的咱们回来再商量。之前我看过他们训练基地的相片,感觉还行。当然,和大俱乐部比不了,但在中小俱乐部中,已算高投资了。”

路浔眼睛刚滴完眼药水,湿漉漉的春日湖水一样。

雅霓凝视他,崇拜的目光,心脏莫名悸动,一下一下,几乎热泪盈眶。她明白,曾经折翼坠落的lucifer正靠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倔强与骄傲努力站起来。

你,一定会站起来。

“哥,还商量啥呀,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那儿。”温豆丝话音落,金灿和大鱼同时点头。

路浔笑:“都听我的?不怕我把你们几个卖了。”

“不怕。”三个小崽子异口同声,金灿脑袋靠过来,枕住路浔肩膀,“哥,我们技术那么差,除了你,谁会要我们?再说,我,温豆丝,大鱼,我们几个没那傻,心里清楚人家是看上你和雅霓姐了,我们仨纯属沾光,算赠品,一点价值没有。”

eyoung规模虽比不上圣明,但在国内电竞圈也是排得上号的星级俱乐部。签职业选手就算不找人尖儿似的人物,合同也不会落在金灿他们这些半吊子选手身上。那天金灿也是无意中听到路浔和对方经理谈判,对方的意思是,只签路浔和雅霓,高薪水,高待遇,到了这边俱乐部会另行安排选手和他们组队打《星河》。

金灿耳朵灵,听到薪水不是个小数。可路浔想也没想便直接回绝了。他说:“littledog只能是这五人。技术不好,我自有□□的办法。顺便说一句,我路浔打比赛也只和他们组队,如果不是,就算了。”

那一刻躲在门外偷听的金灿脑中晃过一条荒唐又坚定的想法——如果这辈子自己是个大姑娘,拼死拼活也要嫁给浔哥。

只嫁浔哥。

**

凌晨一点,众人散去。路浔心里乱,不想回家,一个人站在网吧门口望着夜色默默抽烟。

现在这个点,她到哪儿了?

美国的夜空什么颜色,也有这么明亮的月光和星星吗?

正出神,手机忽然响起。

雅霓:“浔哥,刚才忘了说件事……”

“什么事?”

“……”

“嗯?”路浔笑,认识雅霓这么久,她一向利落干脆,甚少这么优柔寡断,一瞬间以为对面不是她了。

犹豫了一瞬雅霓才说:“我今天看见白帝了。”

路浔深呼吸,许久后,“是么……”不知说什么好。想起那次重逢已是半年前,他冰冷决绝的目光始终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晃在眼前。路浔右手不自觉去揉胸口。耳边,雅霓继续说,很生气的:“白帝已经知道你是libra了,也知道我就是tango,这个周澄明还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天下大乱!浔哥,他们会不会在暗地里搞我们?”

“搞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路浔口吻淡淡,当初是他对不起ec,对不起圣明,对不起白帝。但是,他有重新站起来的权利,这个谁也阻挡不了。只是奇怪当初在圣明时,白帝和雅霓也不熟,怎么搭上话了?路浔了解白帝,那个极度拧巴傲娇的性子,如若不是看得上,眼神都不会给一个,更别提讲话了,“雅霓,白帝还和你说了什么?”

“没了。”

“真没了?”

“路浔!我骗你干什么!”

雅霓挂了电话,这愤怒来的莫名其妙让路浔摸不着头脑,我说啥了?再拨回去时那边已提示关机。路浔叹气,想自己在人际关系、尤其男女关系方面简直一根饱满的废柴。舒梨被他气走了,雅霓这边又紧随其后。用力挠挠头发,心里真塔玛闷。马路上开过一辆出租车,他想也没想抬手挥了挥。上了车,司机回头问:“小伙子去哪儿啊。”

对啊,去哪儿?

路浔愣了半响然后说了一个地名。

“我x,南城啊,早知道去那么远就不让你上车了……”司机不情不愿启动汽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老旧小区门前。路浔下了车,夜风微凉,四周寂静,他竖起外套衣领,幽灵一样晃进小区——

舒梨的家。

除了这儿,他无处可去。

在这个彷徨茫然孤独又寂静的夜晚,他无处可去。

**

何以解忧?

唯有……尼古丁。

路浔点上烟,坐在楼下用来玩仰卧起坐的健身器材上,吸口烟然后抬起头望向十楼那扇黑漆漆的窗。他想起第一次来这儿时的情景,又想起那天坐在床边静静看她沉睡的模样。恬静,有种雾般的美。那天,她受伤的脸颊高高肿起,他用了很大定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杀人。也是从那个沉静的夕阳中路浔明白自己完了,除了母亲,这个世界上他有了一个新的牵挂。她让他撕掉这几年好不容易培养起的温和与虚假,曾经消逝的血性与凶狠正一点一点复苏。他不安,很不安,从小到大,除了电竞他没有特别想要过什么,但是现在他很清楚,他想要舒梨,想要这个女人。

疯了似的想。

一根烟抽完,路浔顺手点起第二根,周围草丛中有野猫低声叫,似小孩呜咽。他想,抽掉三根再走。再次抬起头时,路浔却忽然愣住了……刚才还漆黑一片的那扇窗口,隐隐约约闪动着一丝光亮。他以为自己看错,拼命揉眼睛,眼珠子差点揉出来。抬头望去,没错,那扇窗里确实有光亮。

路浔扔了烟,飞似地冲进居民楼。大脑空白,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电梯慢,他等不及,自己跑上去。

两百级台阶,一口气跑完,气喘吁吁站在那扇房门前,抬起的右手却停在半空。他忽然怕了,怕刚才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觉。金灿说了好几遍,早上亲自送舒梨到的检票口。此刻她应该还在飞机上,就算落地立马又飞回来,最快也要大后天。

也许,是贼。

想到这儿,路浔不再犹豫,用力拍房门,眼中的担忧瞬间转换成被戏耍的仇恨。声控灯骤然亮起。邻居睡得正香,听见楼道里发出大动静脑袋探出来本想骂一句“x你姥姥”,结果借着灯光看清路浔手中捏了一个空酒瓶,模样凶恶,像是寻仇打架的,脖子一缩,赶紧把门又关上了。

路浔更加愤怒,想舒梨怎么和这样的人住在一栋楼里,万一真有事能指望他们帮上什么忙。估计打个110都觉浪费时间。

“舒梨……”他终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嗓音嘶哑,脑子很乱。

如果是。

如果不是。

希望与绝望并存,或者早死早托生。

声控灯灭了,他没有勇气再敲响,手扶门板支撑住身体,狂乱的心跳渐渐归于平静。

房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说:“里面的人听好了,我给你一分钟,要么开门跟我去警局,要么从窗户跳下去滚蛋。敢动屋子里一件东西,老子弄死你。”

四周静默半响,门开了。

他后一步,眼睛死死盯着越开越大的门缝,一线暖黄色的光线跳跃出来。映在他身上,阳光一样明媚。

一个人站在朦胧的光线里。

天蓝色睡衣,头发裹着粉毛巾,发梢处未干的水滴在木色地板上。

她说:“路浔,你要弄死谁啊。”

草……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路浔双眼通红,扔了酒瓶大步迈进屋里一把抱住舒梨。冲力太大,舒梨后背一下撞到墙面上。“唔……”她吃痛,闷哼一声,下一秒脖颈传来一阵刺痛。“路浔,别咬我……”

“刚洗了澡?”他闻到她身上浓郁的牛奶味,真他妈好闻。

他用力闻,用力吻,死死抱住她,体会那柔软清香的体温,在经历过死亡一样的煎熬与郁闷后,有些事他无法也没耐心继续等下去。什么礼尚往来,正人君子,相敬如宾,统统有多远滚多远。

“我在做spa……”她被他抱得喘不过气。

路浔张嘴,隔着棉布睡衣狠狠咬住她圆润白皙的肩头,他都要死了,这个女人居然还有闲心在家里做spa?咬,用力咬。舒梨痛,用力推他,肩头却反被咬的更深,牙齿刻进她皮肉里,一阵一阵酥麻。疯狗啊你……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了,请娃娃们明天晚上七点准时来,锁了我不管啊!!!爱你们,么么哒~~~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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