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烟雾很大,已经不知道是陈济棠抽的第几根烟了,烟灰缸中的烟蒂早已组成了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害怕的烟蒂坟墓,陈济棠看着面前的夜鸦,看着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消息。
“他很好,这个办法可能真的有用。”回复过后,看着夜鸦消失在黑暗里,陈济棠打开一罐冰冷的啤酒,咕嘟咕嘟的仰头喝下。
他脸上是陈新从未见过的哀伤神色,手机轻震,陈济棠低头看了眼收到的消息,然后愣了愣,本来会让他捧腹大笑的短讯却让他更加难过。
“大叔,我明天打算找份工作,不过……手里现在有些拮据,能不能再借给我一些,我会尽快还你的。”
低头编辑了一条信息回复给陈新后,陈济棠又喝了一大口酒。
“早上给你送过去。”
收到答复的陈新忐忑的心情总算落了地,以投降姿势睡觉的桐儿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掉到床下,陈新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客厅后,开始用手机翻看着拍下来的招聘广告。
多是一些月薪两三千的工作,估计也就能养活桐儿,还钱就没什么指望了。
而且白天工作,陈新也有些抗拒,本来晚上就要摆渡亡魂,白天工作更不能陪着桐儿了,他当然不喜欢。
不过,或许是桐儿带来的好运,陈新很快就看到了一条招聘广告,是一家酒吧在招聘服务员,工作时间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三点,九个小时,工资却是高达六千块。
陈新瞬间就不淡定了,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酒吧还在营业,连忙给招聘广告上面留下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深夜一点,正是仙境酒吧最热闹的时候,陈新通过手机上的导航一路从家慢跑到仙境酒吧外,看着仙境酒吧门前停放的一辆辆豪车,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贫穷而感到自卑,只希望能够争取到这份工作。
推开仙境酒吧的门,刺耳的嗨曲直击灵魂,晃眼的灯光更是让陈新整个人都有些发晕。
移步从仙境酒吧中退了出来,陈新总算知道清静是多么的可贵,掏出手机给负责招聘的酒吧经理打了个电话,打通后,问了一句对方的位置,陈新再次一头钻进在他看来比起阴曹地府更可怕的酒吧之中。
为了桐儿,他什么都能忍受。
酒吧里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看着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异性,陈新的脸诚实的红了一下。
不过,他可是一直认为自己是专一的人,虽然忘了桐儿她妈长什么模样,但在他的想象之中,那是一个无人可比的女子。
可能正是因为将桐儿她妈幻想的太过完美,陈新对这些酒吧女子们的抵抗力竟然出奇的达到了顶级。
上了三楼,和保安说明来意,陈新便被领到了经理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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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服务生流动性很大,没有绝对的不缺人的情况,而打扮简单,老实本分的陈新给仙境酒吧这名女经理的印象很好。
面试成功,明天上班,还不知道经理的名字,陈新便如释重负的走出了办公室。
边走边满脑子思索着六千块的工资该怎么消费,这感觉实在不要太美好,留下三千每个月去还欠下大叔的债务,剩下三千……算了,还是每个月还大叔两千块吧,四千块钱,多出来的一千块钱可以给桐儿买一些玩具和衣服之类的。
不过,切记一点就是,不能让桐儿知道自己每个月有多少工资,这个小不点精的很,从每次去超市都能把陈新钱包里的前刮空就能看出来。
自己的女儿是数学天才啊!
猛然想到这点的陈新竟然又美滋滋起来,很骄傲!
若说没心没肺,陈新的确是够格了,被自己女儿这么坑自己,竟然还能心情愉快。
走下一楼,一群男男女女们拥堵在门口,陈新只好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先走出去。
这些人中,一名醉酒男子突然向一个打扮美艳的女孩张开了双臂,大声吼道:“浅浅,我爱你!!”
后方的陈新皱着眉,四处环顾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开启了魂化状态便急匆匆离开了酒吧,从家里出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他可担心桐儿会不停翻身掉到床下,这群年轻男女做什么他根本没兴趣围观。
而在他离开后,那群堵在门口的年轻男女们也一阵高呼,纷纷注意那命打扮媚眼的女孩。
她变了。
变得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唐浅浅露出迷人的笑容,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公子哥:“想睡我啊?就这样可不够让我感动哦。”
男子一怔,唐浅浅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加油,等你哪天让我爱上你的时候,我会主动爬上你的床。”
高跟鞋踏踏响着,她已经从仙境酒吧中走了出来,夜风带有一丝凉意,她也低下头点燃了一支纤细的女士香烟,身为万鼎集团的二小姐,她的座驾早已经不是当年的红色兰博基尼。
打开专门定制的粉色法拉利车门,坐进车中后,收起车顶,高跟鞋被她脱下后随意扔到副驾驶的座位上,赤着脚踩着油门直接留给追出来的公子哥一个跑车的背影。
“嗡嗡!”
法拉利的引擎声悦耳动听,凌晨两点的大街上,毫无顾忌的开着车,红绿灯对她而言都变得只是摆设,十多分钟后,她已经驾车停在了滨江大桥上,手机快被打爆了,停下车后,她靠在车门上看了眼来电号码,回拨过去了一通电话。
“大姐!拜托!打这么多电话你烦不烦啊?”她皱着眉头。
“又在外面疯玩?这都几点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电话那头,唐诗雅的声音响起。
“咱爸都不管我了,你没事瞎操什么心?是不是我天天做什么都要和你汇报一下?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一天烦死个人。”没有再听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手机直接被她抛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坠到桥下的滨江水中。
而她,低下头又点了一支烟,嘴角残留的只有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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