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带着冷色的聚光灯从上方投射下来,聚集在高台中央身形曼妙的女子身上,主办方赠送的影后金冠加持在头,加上夸张艳丽的舞台武装,青涩稚嫩的面孔上高傲冷漠的表情宛若君临天下的女王,权倾天下。
霸气孤傲的气质帅得人心砰砰直跳。
那只是张冷冰冰的照片,一只纤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捏住它,像刚从春水里捞出来的玉石,白净好看却几近透明,略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丝丝不羁与邪气,视线如戾鹰紧盯着画面上集万千焦点于一身的女子,声音清亮如儿时母亲唱摇篮曲般的温柔,“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抬起头,表情无悲无喜,她刚刚参加完自己工作室最有可能爆红的电影首映礼,结果刚刚独自乘坐电梯时,电梯突然往下跌落,只感觉到片刻的晕眩和抖动,紧接着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两眼一合再睁开时,手里便只有这张照片供她消遣。
状况还没维持到三秒,灵魂状态的手以星光般的光点快速分解洒向空中,陆希珐心里升起惊叹,果然比电脑后期制作的要精良和漂亮得多,那张代表了她鼎盛时期的照片无力的跌落到地上,凭空升起橙红色的火焰,在她还未完全消散时便被燃烧殆尽。
那是当年她红遍全球的印记,轻笑两声如银玲般清脆悦耳,她倒是没想到,自己会以这般离奇的状态死去,可惜了她的票房,如果预感没有错,这是她成立自己工作室这么久,最值得期待的影片,也是最有可能将她重新捧上娱乐圈王座的筹码。
如今却,全都没有了,轻轻闭上眼睛,虽然有些不甘心,又能如何?
“珐姐,珐姐?你没事吧?”略带担忧的声音飘忽的传进耳朵,艰难的撑开眼皮神情恍惚,身子下意识的摇晃了两下,对方立马伸手扶住她,语气担忧,“珐姐,你是不是太累了?明天就是发布会了,您一定要注意休息。”
适应了片刻的昏迷以后,陆希珐立马睁大了眼睛,僵硬的扭头向着旁边看去,“观青?”
“珐姐是我,我在。”秦观青立马应道,两只明亮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关心,“珐姐有事吩咐吗?”
“没什么,你刚刚找我干什么?”将心里的疑惑暂时压下去,脸色自然的整理着前面的文件,漫不经心的避开对方的视线。
“我刚刚看你好像不舒服,所以……”
“我没事,你去忙吧。”挥了挥手,观青立马点了点头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陆希珐坐在原地,正好能望见对面繁华的商业楼以及宽阔的江面,平静而温婉,此时她的心情却像雷雨天气中的龙卷风般揣测不安,突然又活在了十年前,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手肘撑在黑色的办公桌上,有些疲倦的用手遮住眼,闭上眼的那刻酸涩的感觉立马传来,生理性的流出了眼泪,睁开眼睛眨了眨,抬手拂去睫毛上的泪珠,缓缓的靠在背后的靠椅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下漂亮精致的吊灯。
现在她二十三岁,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成立了个人工作室,可想而知后来碰了多少次壁,起初还有人因为她十六岁便摘得影后光环的殊荣给她面子,后来越来越没落以后便彻底失去了资源和支撑。
尤其是总感觉背后有人故意和她作对。
至始至终只有她的助理秦观青陪在她身边,替她打理各种事情,收拾她制造出来的烂摊子,因此,她是从心眼里感谢对方的,想到刚刚她关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弯了弯,心里有些暖。
若非观青已经早早订婚,她还真可能热情的追求她,有能力,又长得漂亮,温婉可人的模样十分讨她喜欢,就想将观青捧在手心里仔细呵护。
推开椅子站起来,拿起包包就往楼下走去,走到门口时正好遇到向她走过来的助理,“观青,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便麻烦你了。”
观青一愣,沉稳的点了点头,“好,交给我,珐姐你好好休息吧。”
“谢谢。”难得露出几分笑,虽有些苍白却发自内心,观青眼里闪过惊奇却什么也没说,避开她走了。观青虽然只比她小两个月,能力却是当初的她望尘莫及,不过现在不同,前世跟着观青学习了那么久,加上她为了照顾自己的工作室被迫学习了许多技能,已经能完美处理各种状况。
坐进车内,司机李叔很快把她载到了自己别墅前,刚下车便和两只毫无感情波动的眸子撞在一起,那是个看起来并不大的女孩子,脸蛋儿脏兮兮的仍能看出被灰尘掩盖的光芒和魅力,尤其是那身不像人类般白皙光滑的皮肤。
李叔伸头望了望,正欲帮陆希珐驱赶她,想起上次自己多管闲事的时候被观青狠狠教训了几天,便缩回了脖子直接开车走了。
“你是谁?”相望无言,陆希珐思索了几分钟最先开口,“麻烦你不要挡在我家门口。”
“亦或者,你是哪家媒体的狗仔故意伪装成这个样子想来偷拍我?”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这是她十年前狂放不羁身体自带的emoji,“方法不错,这个月奖金会不少吧?看你这么年轻漂亮,以后别干这么侵犯别人隐私的事情了,找份见得光的工作吧。”
说完,空气便安静了下来,对方听到她的话,眼神立马变了,两只湿漉漉如小鹿般有些胆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化,心蓦然就软了,抿了抿唇,皱紧眉头,“或者你是粉丝?想要签名?”
苏落衣望着面前这个和那些人般穿着奇奇怪怪衣服的姑娘,嘴唇微微动了动,刚刚她精心培育了好几年的蛊虫被小师妹动了手脚,试图反噬她,幸好她反应迅速用心法及时将蛊虫全部震碎才保住了性命,却也因为剧烈的爆炸彻底远离了以前的世界,穿越到这个陌生而奇怪的地方。
本想用内力为自己找个藏身的地方,内伤太重以至于她走了几步便累得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停下来歇气。
初来乍到的害怕和对光怪陆离世界的惊慌让她明亮的眸子有些委屈,下意识的向陆希珐伸出手,“疼。”
姑娘,快扶哀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