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哥,”云音终于也随着森阳哭了起来,“你别难过了好吗,”森阳只是呆呆地看着萧璟,看着最疼爱他的萧叔叔,一上一下地哽咽着,哭到没泪了就喊着“萧叔叔,你醒醒,小阳来看你了,你不要一直睡着好么,你起来看看小阳啊……”
“阳哥哥……”
“小阳,我们回去吧,”舒繁缕看着森阳如此悲痛欲绝,便拉着他的手强带着他出去。
阎裕靖一下子就把森阳抱起,带离警察局。
“爸爸,你放我下来……”
森阳哭了一会后,便安静下来了,云音一直由舒繁缕带着,她也随着去了森阳家。
“爸爸,妈妈,你们说,萧璟现在是不是去了天堂了,”森阳从回到家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哭不闹,只是那眼神却是如此空洞。
“小阳,萧叔叔是去了天堂了,他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看你取得好成绩,考个好大学,当个好警察,知道吗?”舒繁缕一直在旁安慰着,阎裕靖却在回来之后把自己关到书房去了。
“阳哥哥,萧叔叔爱你,我们也都爱你的,你要坚强,不要再难过,萧叔叔不愿意看到你个这样子的,知道吗?”云音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你放心吧,阳哥哥会坚强,会为了萧叔叔好好活着的。我不难过,真的,”森阳淡淡地,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只是静静地一直坐着。
云音陪在森阳身侧,也陪他一直静静地坐着。
萧璟回到书房后,又将萧璟的遗书重拿出来看,突然间他心里的那一抹疑问云淡风轻,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些,遂又将遗书重新收好,准备再次去荣羲彥家拜访。
“裕靖,你别太难过了,萧璟的死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打击,可逝者已逝,生者且安。”荣羲彥安慰阎裕靖道。
“羲彥,萧璟与我们都是拜把的好兄弟,如今他走了,我真的很难过,不过杀他的凶手我也一定要揪出来。”阎裕靖极相信自己这位好兄弟,便把什么都说白了。
“你说什么,”荣羲彥讶异地站起身,吓了一跳,“萧璟不是投井自尽的吗,怎么会有凶手?”
“萧璟出事的前些时候,我去过他家,在他家里发现了一封遗书,找过了他很多遍,却都没有下落,那个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遗书上的字虽写得跟他的一模一样,可写遗书的人却并不知道萧璟写自己名字时有一个习惯,在璟字最后一点有一个轻微的勾起,遗书上并没有这样的笔迹,可见写书之人就是凶手。”阎裕靖娓娓道来。
“那你可有关这个凶手的蛛丝马迹吗?”荣羲彥手心里急得出了些汗。
“没有,这个凶手太聪明,没有留下任何迹象。”阎裕靖摇摇头,万分无奈道。
荣羲彥这才松了一口气,“裕靖,凶手太狡猾,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冲着什么去的,总之我们一切都要万分小心了。”
“我知道,”阎裕靖坐在沙发上,按按太阳穴,抬抬肩膀,舒展筋骨。
阎裕靖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荣羲彥去了趟厕所,阎裕靖在沙发上一刻也闲不下来地伸展筋骨,蹭着蹭着突然看到沙发上的缝隙里夹着一张相片,后面有点残破不堪,阎裕靖好奇,便拿出来看了下,反过来的照片竟然如此的触目惊心。
是萧璟与沐蔚沅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沐蔚沅与萧璟一袭红装,沐蔚沅双手与萧璟交握,两人微笑着向前方,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本来是一张极美极精致的照片,却被小刀划得支离破碎,沐蔚沅自然是完好无缺的,而萧璟则从上到下被刮了几十条缝,惨不忍睹。
阎裕靖的脸色由青转白,极其难看,他虽觉得荣羲彥多少对沐蔚沅有点意思,可那也是多年以前了,如今各有家室,各自安好,万万想不到荣羲彥居然还存着沐蔚沅的心思,并且憎恨萧璟。
他马上又把相片放回原来的位置,心里总还抱着一丝希望,荣羲彥只是心里有一丝愤怒而已,他不至于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荣羲彥不知道阎裕靖有看过相片,只看到阎裕靖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以为是因为萧璟去了的缘故,便将阎裕靖留在自己家里,开导开导。
阎裕靖硬撑着与荣羲彥聊了一个小时,便回家了。
这几日阎裕靖并不好过,夜夜噩梦,常常惊醒,梦里出现的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直追着他跑。白天精神也不太发,脸色青白,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半步不出,也把工作暂停了。
舒繁缕日日焦心,却也不知道阎裕靖心病所在,只是一直待在家里照顾着他。
而森阳也振作了不少,他几乎每天都会去萧璟的墓碑前看看萧璟,陪他说说话,“叔叔,你告诉我沐阿姨在哪里好吗,小阳想叔叔,也很想阿姨。”
“阳哥哥,你别难过了,沐阿姨她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吧,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她的。”云音陪在森阳身侧,悲悯道。
“但愿如此,”森阳在萧璟坟前拜了下,便带着云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