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宓不解其意,勒马避让,招呼车驾司官吏快来。
白马不依不饶,步步紧逼,不停用身子去撞文宓坐下青马,青马惊慌不定,乱晃躲避。
车舆司的官吏也不敢伤皇帝坐骑,用力拉拽白马,却拉拽不开,反而让白马愈发急躁下来。
卫康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小声对裴浚说道:“莫不是这白马已将文宓认作主人,不想让他骑乘旁马。”
这话把裴浚吓一跳,说有烈马被驯服后一生只认一主,可白马是皇帝的坐骑,一旦认主,对文宓不是好事,他心下疑惑,对文宓喊道:“学弟且先下马。”
文宓不知白马意欲如何,听到裴浚提醒,便从坐骑上跳下来。
他才刚闪开,白马嘶叫一声,猛地立起身,抬起前蹄,重重踏在青马身上,把青马踏一个趔趄。
青马原是战马,也有些野性,在白马面前却一点不敢发作,掉头就跑、白马嘶叫一声,几步追上,狠狠将青马撞倒在地,又在青马身上踏几蹄子,这才“咴儿,咴儿”叫着,回到文宓身边,任车驾司官吏如何拉拽,也不肯离开。
司马炎早注意到这边情形,看到白马将青马撞倒,又温顺无比回到文宓身边,连忙问身边几位重臣。
群臣面面相觑,都不解其意。
司马炎又问大宛使者,使者也不得其解。
司马炎看着若有所思的裴秀,招呼群臣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裴浚见司马炎过来,拉着文宓等人一起拜见,将方才的事情仔细说一遍,请皇帝裁决。
司马炎围着白马转一圈,发现这白马神骏异常,不光身高体健,毛色也鲜亮,眼中还有一种异色,站在文宓身后,寸步不离
司马炎越看越觉得的困惑。
正在这时,司马炎身后转出来一人,笑着说道:“哈哈哈哈,陛下大喜吖,老臣为陛下贺。”
众人闻言一愣,都转头去看。
说这话的,是乐陵公、司徒石苞。
石苞恭恭敬敬对皇帝鞠揖一礼,继续说道:“老臣曾听人言:上古有良马,身有麒麟血脉,生性猛烈,非良将不能降伏。此马一旦被驯服,终生只认一主。老臣观此马身形、行止,莫不与传言相符。如今,勇毅校尉已降伏此马,正可谓骏马配良将。老臣乞陛下割爱,将此马赐予勇毅校尉。”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看看石苞,看看皇帝,都不敢搭话。
司马炎看看文宓,再看看马,又看看捻须不语的裴秀,无法判断石苞说的传言是真是假,不知道石苞此举何意。
司马炎围着白马转两圈,看白马依旧紧随文宓,又想到还有几匹汗血马可供骑乘,便不再纠结这匹白马,在心中叹一口气,说道:“石司徒此言深合朕意,朕早听闻勇毅校尉智勇双全,只是一向没有亲见。文校尉,朕这里有邱鹏将军,跟随朕多年,今日你二人比试一番,也好让朕安心将马赐给你,不至于所托非人。”
文宓没想到皇帝还有这要求,他根本不想要白马,更不想和人比试,开口便要拒绝。
裴秀在一旁看了,笑道:“宓儿,邱将军久经沙场,武艺高绝,今日难得出手,你当用心请教。邱将军是你在宿卫军的上官,输给邱将军不丢人。”
文宓微微一怔,闻听此话,知道裴秀是让他比试的,便对皇帝行礼说道:“微臣领命,谢陛下。”
说完又朝邱鹏鞠身一礼,说道:“卑职本事低微,斗胆向将军请教,请将军不吝赐教。”
邱鹏看皇帝一眼,见皇帝点头,往前一步,说道:“好说好说,你我就在此切磋一番。”
刀枪无眼,两人都用木制兵器,文宓选的是两根短棍,邱鹏用一口木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邱鹏长得粗壮,却使一手好快刀,身上穿着铠甲,身形一点不慢,一出手便抢的先机,连砍三刀,刀刀生风。
文宓不敢怠慢,挥动双棍,左支右绌,堪堪挡下。
他趁邱鹏变招,立时舞开双棍抢攻,邱鹏叫声好,转攻为守,守得滴水不漏。
邱鹏见文宓身手灵活,也跟着变招,以力对力,一把木刀使得刚猛有力。
文宓一招不慎,被邱鹏磕飞左手短棍,又被抢去主动。
文宓眼看力战不敌,把棍当作刀来用,耍个刀花,再用快刀对邱鹏的快刀,仗着身形灵活,闪转腾挪,一时不落下风。
两人叉招换式战在一处,旁人虽看不懂,也能看出他们打得精彩。
司马望在一旁给皇帝解说:“邱鹏的刀法刚猛有力,快如迅雷,占在上风。文宓身形灵活,虽处在下风,却毫不慌乱,是个良材。”
司马炎听了暗自嘉许,能在邱鹏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败,这文宓的武功绝非浪得虚名。
两人约莫斗了五十个回合,文宓身形稍慢,被邱鹏一刀打在肩膀。
邱鹏趁他身形迟滞,手腕一翻,一刀敲掉文宓手中短棍。
胜负已分,文宓躬身认输:“邱将军武艺高超,卑职钦佩之至,多谢将军指点。”
邱鹏将木刀收起,点点头,说道:“文校尉小小年纪便有一身好武艺,勤加练习,必能在本将之上。”
文宓赶紧再谢。
邱鹏看一看皇帝,又说:“本将听闻文校尉在十里亭外一脚将牛安踢飞,本将甚是好奇,不知文校尉拳脚功夫如何。”
文宓见他还想打,低头回道:“卑职惭愧,当日卑职是趁牛安后退之时发力,有借力打力取巧之嫌。”
邱鹏点点头还没说话,皇帝说道:“朕也好奇得紧,今日你便在这里施展一番,好让朕早日解惑。”
文宓不能抗命,只得遵从。
这种表演不能在邱鹏身上表演,他请邱鹏安排两名宿卫军,两个军士小心托扶着一面盾牌,文宓便用盾牌演示。
宿卫军很快准备好,文宓面对盾牌而立,原地跳几下活动开双脚,嘴里发生喊,几步窜过去,将身子一侧,猛然发力,将盾牌踹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