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马车上坐着,寂凉只觉得腹部开始有些疼痛,刚开始只以为只是有些肚子不舒服,可没想却越来越疼,再慢慢地感觉身下一股热流,糟糕,算算时间,今日该是来葵水了。
而且,自从她喝了那碗药之后,上一次来葵水的时候便十分疼痛,该是那药性的缘故,只是现在是在马车上,自己什么也没做准备,寂凉慢慢地抬起身子,微微低头一看,好像弄脏了马车,她该怎么办?
──
故成风似注意到寂凉的动静,看她脸色苍白,捂着肚子那处,略微一皱眉:“停车。”
马车似受到了指令慢慢地停了下来,故成风一把抱起面前的人,将她身下的污物很好的遮盖了起来,那人捂着肚子,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说着:“老。。。。。爷,脏。”然后又疼得闭上了双眼。
故成风没再与她说什么,抱起她便下了马车,周围比較荒凉,可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几处人家,故成风抱着身上的人儿,大跨步便走向了一处人家,轻轻叩了叩门,但听里面有人轻声问道:“哪位?”故成风看了看怀里似被疼晕的人,又看看了看那紧闭的门扉慢慢说道:“路过此处,可是我。。。。。。我娘子。。。。有些不舒服,能叨扰下么?”门慢慢地开了,那里边的老人家看着故成风手里抱着的人儿,脸色苍白,似疼晕了过去,老人家左手轻轻地抓着故成风的手肘,右手往里指着:“赶紧去里边歇息着。”
寂凉隐隐约约只听着那人提到了娘子一词,老爷说的是自己么,只是没听他们在说什么,便又晕了过去,真的是好疼啊。
故成风也不知如何是好,只问那老人拿了块白布垫在寂凉身下,不至污了老人的床,略带歉意地看向了那老人家,那老人家也是过来人,也懂,拿了处干净毯子就与那小娘子盖上了:“这种情况马虎不得,越是这样,越是受不得风,小娘子疼的这般厉害,要去熬些糖水与她吃。”怎么说呢,故成风只觉心下有些感动,真是好久没感到这般温情了,或者是自从她来到他身边之后,慢慢地改变了他,让他知道自己也是个人,也会感动,也会脆弱。正这么想着,故成风见那老人抬脚就要走,一想便知知道老人家要去为凉儿熬制汤药,可是自己已经如此叨扰那老人家了,怎么再好意思麻烦他,轻轻地拦住了老人家:“谢过老人家的好意了,只是这汤药我想亲自为娘子熬制,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老人家帮忙。”
那老人家看着面前似是天神一般的人物,竟是如此爱妻心切,复又看了看躺着的那个女子,小娘子真是有福气啊,突然她想到,在很多年以前,自己腹痛难忍的时候,也是那个人为自己熬制汤药,只是他比自己早走了些许年头,再过不久便可以与他相见了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奈何桥桥头等着,自己容颜已经老成这般,他会不会还能认得出来自己,这么想着,突然多了一丝哽意,慢慢地抬起头,轻轻捋了捋额前的乱发:“官人,有什么忙尽管说便是了,老身反正也闲着无事,多个人作陪,也好。”
故成风不知为什么老人虽然在看着他,可是似乎在透过他看着某个人,他慢慢地躬了躬身子,看着面前的老人家:“老人家能在我为娘子熬药期间,帮我照看下她么,我有些放心不下她。”那老人家似乎眼眶有些红看着面前之人:“行啊,怎么不行,老身最不缺的便是时间,多个人作陪挺好的。”故成风再次对着老人家躬了躬身子:“那就谢过老人家了。”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子,可还未踏出一步,又转过了身子,有些略带窘意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家:“老人家,厨房在何处?”
那老人家扑哧一下便笑出了声,这天神若是犯起错来,和她的那位竟是没什么差别,看自己把那天神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慢慢地向门口处指了指:“出了大门口,向左拐,便能看见一处简易的棚子,便是那里了。”
故成风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道了声谢,缓缓地出了门,直到那老人家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
老头子,他和你多像啊,真是,有些想你了,若不是当初答应了你,我会好好地活着,想必我也随你而去了,一个人活着,有多么地孤单,你倒好,留我一人在这里,自己倒是先下去了,也不知你是像你走时所说那般在桥头等着我,还是早已经喝了孟婆汤,不过,这答案自己很快就会知道了。
那老人家,慢慢地低下了头看着床上那满脸苍白的女子,暗自想道她可真幸福啊。
然后又慢慢地寻了一处,慢慢地坐了下来,也不知想些什么看向那床头的两个小人。
──
似是过了,许久,便见那天神般的人物,手上端着一碗汤药,缓缓慢慢地进了来,那老人家看着那人慢慢进了来,知自己的任务似乎也就完成了,什么也不说,便慢慢地走出了房门,轻轻地为他们掩上了门,她想,他们似乎需要个比较安静的空间,她也是。
故成风慢慢地将那汤药端至床前,他刚刚已经凉好了那药,可又不放心地放在嘴旁吹了吹,他不想烫着她,然后慢慢地将那药换至右手处,左手慢慢地扶着他心尖上的人起身,轻轻地她耳旁唤道:“凉儿,先吃吃药再睡,吃了药会不那么难受。”寂凉听到老爷的话,眼皮似乎抬了抬,嘴巴稍稍地张了开,故成风见状将那碗口送至凉儿的嘴边,寂凉似乎感应到了嘴边有一丝凉意,便慢慢地将那药喝了下去,唔,好苦,可是她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
故成风从她微皱的眉头,便可看出来她嫌那药有些苦,轻笑了声,在她耳旁轻轻说道:“等你醒来,我予你糖吃。”见着那人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故成风便慢慢地将她放下躺好,从旁处拿了张椅子,坐下了,他想看着她,就那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