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风筝似断了,离了故成风手里的那线,慢慢地飞离,直到他们再也看不见那风筝的影子。
故成风慢慢收回手中的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面前之人:“我。。。。。。第一次做这风筝,可能做的还不够结实,我再回去为你做个罢。”
寂凉看着那个已经变作点的风筝,微微地笑了笑:“老爷,不必了,这便是它最好的结局。”她想,她是不是也能逃离魔爪,逃离那不堪的命运,就像那断线的风筝一般越飞越远。可是她却不知道,那飞得越远的风筝,到最后,会重重地摔倒地上,她到最后还是逃不开命运的安排,所谓的挣扎,也不过只是徒劳罢了。
故成风见凉儿笑了,便知那风筝算是完成了它最终的使命,那便,随它去罢,若是这是她希望看到的结局。
天色渐暗,故成风慢慢地开了口,似带着点乞求:“凉儿,你且回去罢,我也走了,若是,若是之后,我还能来寻你么?”
怎么不能呢,寂凉眸子突然突然便弯了起来,在那异常瘦削的脸庞下显得异常的明亮:“好。”老爷为她如此,她又怎么能不坚强起来。
毕竟,生活就算再艰难还是得继续。她下意识摸了摸,头上那支发簪,毕竟,还是有许多关心自己的人,又何苦再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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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那边自然是恨寂凉恨,恨不得抽了她的筋,拔了她的皮,可是无奈天高皇帝远,这风家家主又那么不中用,竟是说什么也不肯与它北疆捋来那故家小姐,说是不想再拖一个无辜的人下水,去那满口的仁义道德,但是若是真要硬碰硬,小小的北疆定是敌不过故家的死士王国,而北疆那边的汉子最为烈性,无论如何也不肯咽下这口气,有仇报仇,若是与那国国主做门交易,将一座城池换与那姑娘,一国之主想必会量其轻重,孰重孰轻,他应该会明了,到时候报仇不是片刻之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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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这北疆命人来朝见,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坐在御书房的人背对着高公公缓缓说道。
高公公弯下身子,朝那人弓了一躬:“回皇上,小人不知。”
“小高子,我看你平常揣度人心揣度的不错,为何,今日怎反而不知呢?”
高公公急急忙忙地与面前之人跪下,低下了头:“皇上如此圣明,都不知北疆的想法,奴才惶恐,怎能随意揣度,况奴才比較愚笨,真是猜不出这里头的道道。”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罢。
“猜不出是么。。。。”那人喃喃自语道。
高公公头埋地更为深了,似乎犯了什么错处一般。
他倒要看看这北疆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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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北疆国国主觐见。”高公公对着那深不见底的未央宫门处喊道。
门外似乎也传来一声:“宣北疆国国主觐见。”
许久,见那北疆国国主跨着大步便进来了,看的出那北方汉子的野性。
那北疆国国主慢慢地走近了,然后右腿微曲,右手置于胸前,微微地低了低头,然后看向面前那人:“国主好。”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了来人:“北疆国国主事物繁忙,怎竟有时间,来叙旧?”
北疆国国王明人不说暗话,看着面前之人,慢慢地吐出一句话,带有深深的恨意:“我要一个人。”
“哦?一个人?”他稍稍地抬了抬眉,有意思。
“故家有女名之为寂凉。”似蛇吐信一般怨毒。
“这,故家之女,与你和怨何仇。”他稍稍地皱了皱眉,故家啊,也是他心头隐患,可是他终是亏欠那人太多了。
北疆国国主,双眼一眯,看着面前那人,阴狠狠地说道:“弑兄之仇,不可不报,就算我答应,我手底下的兄弟也不会答应。”
对于北疆王之死,他也是略有耳闻,对于他的死亡,他可是乐见其成,有人为他除了他心头之大患,他怎会不乐意呢?
北疆国国主见国主迟迟不出声,便有些急了:“我愿以我北疆的一处城池与之交换。”
一处城池啊,有点心动,北疆虽不够富庶,但那土地肥沃,也是块宝地,只是,那是故成风心尖上之人,只怕。。。。。。。。。不过,他想要试探试探他的底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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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成风得了圣谕之后,同高公公再次来到了那未央宫处,最近,这皇宫他来的可是有点勤啊,怎么,圣上是心急了么。
他缓缓的到了宫殿处,看向那人的背影,慢慢地跪了下来:“参见皇上。”这礼数,可是少不了的。
皇上慢慢地转过身子,看着跪在地下那人,一挥衣袖:“平身。”
故成风慢慢起了身子,看向那人的眼睛,还是透着算计:“不知皇上,此次召草民前来所谓何事?”
“这没事,便不能找你来叙叙情?我们这也算认识了十年有余了罢。”
“草民有些惶恐,怕是高攀不起,此次,召草民前来所谓何事。”故成风也不与那人绕弯子,还是来的直接些罢。
哟,这气性还不小,不过他认识的他一直便是这样。
他看着故成风缓缓开了口:“北疆王,是你做的么?”
故成风瞳孔一缩,看向那人,他,竟是知道了,再一想,昨日北疆国国主突然朝见,便有所明了,呵呵,被发现了,他的凉儿还真是不够小心啊。
“是我,做的。”故成风看向那人,不避。
“可那国主,怎要的是寂凉的人头。”他看向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那人。
饶是故成风实力再强,也不过是暗着来的实力,若是国主之间明面上的交易,他故成风就算再厉害,在明处也是要喊他一声国主的,况他故家向来是忠勇之辈,从不干谋反的勾当,他也没那处心思。
故成风向后退了一退,看着面前那人,稍稍躬下身子,双手抱拳:“一切都是草民所为,与她无关。”
原来,她对你已经这么重要了,重要到为她牺牲也再所不惜,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