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而在这一年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那风家和背后的贤王被先后被抄家并诛九族,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而拥护贤王的大臣惶惶不可终日,就像整日踩在刀尖一般。
故家死士之所以存在的理由,便是搬倒风家及那背后之人,而现如今,他们似乎没有存在下去的理由,而在故家这么多年,故老爷自然不会亏待他们,都予其足够的银两让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不必再过那打打杀杀的生活。故成风知道寂凉不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毕竟她还是要。。。。。。。。要嫁人的,若是她愿意去飞,他必然,必然怎样呢,他其实也不知道,若是。。。。。。。。。她和安儿两情相悦,思及此,他却怎么都不愿意去探究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当老爷问及寂凉对未来的打算之时,寂凉哇的哭出了声,是,她在害怕,害怕再次变成一个人,害怕以为自己快要够着那月亮的时候,结果发现那只是一汪湖水,抽抽搭搭:“老爷,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我生是故家人,死是故家魂,我会做故家最衷心的。。。。。一条狗。”故成风从没想过不要寂凉,从没想过要她离开,只是若她觉得倦了,他便会放她走,他也从未把寂凉当作故家的狗来看待,他觉着她说的那句话太过于刺耳,想要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喜欢她呀,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看待她,可他想要说的话却被他硬生生哽在喉咙里,声音有点沙哑:“那,就留下吧。”明明不是自己想说的,可他却只能同她说这样的话,而那句话他永远只能烂在心里。
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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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年里,小故安也慢慢的窜个头了,原是和寂凉一般高,现在也足足比寂凉高了一个头,每每站在寂凉身边他都十分有成就感,原是她一路摸着他的头来着,什么时候起,竟调换了角色,而小九每每看见故安和寂凉相互调笑,就妒火中烧,但她也不好发作,因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她却躲了起来,可她也害怕呀,她秦家最忌讳的也不过是这个了,但若是让她重新选择一次,那她一定会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不论她有多么害怕。
她还记着她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似都变了,故安也不像以前一般宠着她了,也不和她玩儿了,每次她都得不顾女儿家的矜持,硬生生的上前插话,而那个寂凉看来也是有眼色的,每当这时候,便默默退下了,故安手伸出去,似想要拉着那个女人,终归是慢了一步,而似乎每次故安都是慢一步的,故安只有慢慢的收回手藏于袖中,睥睨着自己:“哦?找我甚么事。”小九自知理亏便百般讨好故安,故安也是个心软的,便不再计较她怎么不在他身边陪着他,可是为什么好像回不去从前了,脑海里为什么都是她的影子,为什么都是凉儿的影子。为什么她的一颦一笑那么的清晰。
可他却早已向他人许诺了,为何不早点明白,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故家家训便是一诺千金。故家人一旦向他人许诺,必要实现。而小小的故安只有遵照祖训,他不敢违背祖训,他怕愧对列祖列宗。
可是感情呢,那怎么控制,故安无力的用右手盖住了自己的双眼,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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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凉及笄的那一日,老爷和去年一样差人送了些许珠宝首饰,胭脂粉黛,不同的是这次是百花曳地裙,及笄之礼么。
那么自己就变成他要的那个样子好了,可这手上的大大小小的茧可欺骗不了自己并不是任何人。自己只是自己,自己只是那个舞刀弄剑的寂凉。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贪心,老爷不过就给自己送了个礼物,自己就开始想那么多,自己还不配成为替代品,是啊,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她怎么配,连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不要再。。。。。。自作多情。
可之前的自己并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样多愁伤感,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是啊,自己似乎连替代品都不可能,只是个死士罢了,似乎现在就连死士这个身份也没有了,现在她该怎么办,右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右眼,似乎不想让什么流下。
寂凉木然的换上那华美的衣衫,戴上珠宝首饰,铜镜中那些美好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那是在缅怀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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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成风整个人似陷入冰窖一般,因为就在刚刚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想到就会泪流满面的决定,总会有那一天的不是么,既然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她。
寂凉不愧是暗阁中的翘楚,素质就是高,刚刚传唤她,不一会就来了,身穿着那百花曳地裙,很美,可不是自己的,故成风声音有些颤抖:“凉儿。”他终于能在这种场合唤她名了,可是那有怎么样呢,“我与你情同父女。。。。。。,现如今你已及笄,看。。。。。。。看你同安儿感情甚好,安儿不过比你小上两周半,若。。。。。。。若你。。。。。愿意。。。。我且愿与你为媒,待到安儿束发。。。。束发之年。。。。。。。。。。。”
寂凉一切都明白了,原老爷并不是想通过自己想念谁,而是。。。。。。呵呵。是啊,自己还不够格,急急地打断老爷的话,急急的转身,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满脸泪痕:“老爷,公子待我极好,他喜欢的是九姑娘,我也从来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是故家的死士。。。。到死都是。”
而故成风也不能再多说一个字了,在凉儿转身的同时,自己也转过身子,就差一秒,自己的感情就要暴露在凉儿面前,故成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时间竟泪流满面,背对着的两个人,泪流成河。
他和她终归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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