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寂凉重新回到陶然居,她似乎更加沉默了。而故安和小九看上去感情似乎更好了,至少有人幸福着,挺好。
小故安虽整日和小九在一起,但他说不上来,感觉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好像一直惦念着寂凉,但现实中却放不下他可爱的小九妹妹,大概可能是因为凉儿最近情绪不对,他才会时时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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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啊,生活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才是最令人窒息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难熬,倒不如,打打杀杀来的让人痛快。
自从她左眼球没了之后,右眼似乎也慢慢看不清楚了,在这半年里她只有在老爷来陶然居时,才能见着老爷,看着老爷那愈见模糊的轮廓,但那轮廓旁永远都站着另一个人,她想他们脸上一定写满了幸福,看不清了,也好。老爷也再没让她出过任务,呵连最后一点的价值都没了么,那么她连站在在老爷身边的资格似乎都没有了。现在哪怕只是看见老爷的影子,她都觉得是件很幸福的事,哪怕还有个影子依偎在他身旁。明日又是自己的生辰,自她寂家被灭门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过过生辰,也再没有人记着她的生辰,她,也不需要。只是,每当到了每年那一天,她还是会有点寂寞。
破天荒的第二日,老爷便差人送来了各种物品,在她没有看见那些胭脂水粉,还有那身蓝色的翠烟衫之前,她是很开心的,老爷竟,记着自己的生辰。但看见那身蓝色翠烟衫之后,她才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夫人的影子,那衣衫无论款式还是颜色都是夫人所喜爱,那些胭脂水粉统统都不是自己喜欢的,他不知道她最不喜穿素色,因为她配不上,就像她自知有些人永远得不到一样。原来老爷爱夫人到这种地步了么,就连身边一个微不足道死士都,,希望她身上有着夫人的影子,微微的抬了抬头,吸了吸鼻子:“替我回话,谢过老爷。”
故成风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喜欢收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他看那萧寒似乎特别喜爱啊穿那素色的衣衫,就想着寂凉一个女孩子家陪着他打打杀杀那么多年,似乎整日只着那黑色衣衫,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都想着想那样活着吧,可他却没想到寂凉只是寂凉,并不是任何人,她不像那些人喜欢珠钗罗裙,胭脂粉黛,这也是故成风他第一次送人礼物,略微有点局促不安,只希望她会喜欢吧。虽他送她生辰礼物,可他从没想过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不知这故安如何得知自己的爹爹送寂凉生辰礼物,这故小少爷小性子也来了,非要扯着小九问女孩子都喜欢什么,而小九毕竟只是小九,她一脸稚气的的嘟着嘴,酸溜溜的说道:“我们女孩子当然喜欢好看的首饰呀,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少爷一听好像有点不大对劲:“我就问问。”看小九表情不是很好,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目光有点犹疑,又道:“唬你作甚。”可少爷想了想,凉儿从来不戴那种东西,之前也不是没有赏过她女孩子的玩意儿,可她,却从来没有戴过,他对于自己关注着凉儿的行径,一点都不自知。等明白了,已是物是人非。
想来想去,故少爷决定送寂凉一个玉制护腕,他的凉儿整日舞刀弄剑,刀剑总是无情。那玉制护腕虽起不到刀剑不入的作用,但对于有些危险总归可以有所防范。
寂凉收到少爷的礼物的时候,呆愣了片刻,很开心的笑了,故少爷只觉得她眼里带着光,灿若星河。一时间竟有些口干舌燥,手脚似乎有点不听大脑使唤,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嘴里灌水,其实,故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口渴,还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小悸动。水似乎喝的有点多了,也没继续呆在凉儿房里的借口,颇为懊恼的挠了挠头:“我,走了。”就在寂凉晃神的片刻,就不知了踪影,落荒而逃。
隔日早上,寂凉换上了老爷送来的蓝色翠烟衫,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布满灰尘的的梳妆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黑色眼罩,感觉自己似乎有点滑稽,镜子里面的明明不是自己,可既然老爷想她变成这个样子,那她就,如他所愿。既然是他希望的事,就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也,无所谓。
当她出现在陶然居院门的时候,依稀可见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在那里,本想悄悄离开,但突然被少爷叫住了,离开的背影生生被定住,少爷一个飞身便到了寂凉的眼前,绕着寂凉转了几圈,眼里带着惊艳的光芒,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寂凉手指微曲,眼睛盯着地面,喉咙有些发紧:“我,我这就去换了”抬脚转身便走,少爷一把拉住了寂凉的手,可能是寂凉手心温度太高,少爷像被烫着了似的,立马缩回了手,脸色爆红,寂凉扭过头,少爷似乎觉得自己和凉儿的距离有些近了,便慢慢的往后边挪了两步,眼睛看向别处,有些结巴:“我。。。。。我。。。我是说很。。。好看。”寂凉看不清楚少爷的表情,往前凑了凑,皱着眉头:“真。。。的么,没唬我。”少爷立马把犹疑目光收回来看着寂凉,仿佛世界上只有她一人,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很好看。”比小九还有娘亲都好看。任何女孩子都希望能得到他人的认可,得到他人溢美之词,寂凉也不例外,虽然她仍旧不喜穿这衣衫。
而当故成风看到寂凉穿着那蓝色翠烟衫站在院门的时候,他的视线便被牢牢锁住了,他就知道那身衣裳很适合她,但看见她穿着它在他不远处时那惊艳之感却是从未料到的,他承认他可耻的心动了,而看见寂凉转身的时候,他很想要上前就像故安那样追上去,但他知道他有妻室,而他的妻子此时正站在他身旁,他慢慢的收回了视线,可惜学武之人耳朵太过灵敏,竟是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手里的小瓷杯慢慢出现了裂痕,他以为自己能够伪装的足够好,可萧寒却把所有的所有都看在了眼里,眼睛紧紧的闭上,嘴角扬起一阵苦笑:“竟是。。。。。。她么。”故成风手里的瓷杯完全被捏碎了,声音有些沉痛:“故家夫人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呵,是么。”
这边和那边的两人好像被隔成了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