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的天气,天空也变得更加湛蓝,虽然还是寒冬腊月,但每一缕阳光都能带来一丝温暖。
严木啃了几个果子饱腹后擦了擦手,也觉得一头长发这么披着挺碍事的,不由伸进怀里摸了摸没找到一物时,神色一变马上从被换下的衣服里掏掏,把莫云霄当初弄的木簪子找了出来,无意识地勾起唇角,好在没有丢了。
当他手里拿着这个莲花簪子,莫云霄眼睛望过来时明显亮了一下。
“额,好用就拿来了。”严木被他的视线看得有些莫名心虚,慌忙地解释着,把自己的头发卷了起来转移话题道,
“昨夜遇上那帮刺客属于江湖中人,但来历十分可疑,而且这么紧追不舍,看样子可并不是表面单单劫赈灾银子那么简单,若皇叔逃了出来,应该会先回皇城查明,云霄,我们若要回去,该走什么路线?”
“殿下,往原路返回风险太大,我们可以绕路从旁边的岩龙镇过去,到时再雇辆马车赶上一夜就能回京。”
听莫云霄分析道,严木马上当机立断,“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就从那个小镇的方向走,人多的地方,那些刺客就算追来应该也不敢轻举妄动。”
待决定好,见时候不早了准备出发时,严木低头盯着东方齐眉清目秀的小脸,也同时想到自己这张脸,要是引发什么骚乱就不好了,出来时没带胭脂水粉,自然没办法用化妆作掩饰,好在莫云霄找的衣服是普通老百姓的棉衣,便从地上摸了一把泥土往脸上抹得灰仆仆的,又给东方齐抹上。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都乔装打扮一下。”
“好脏呀。”东方齐一向爱干净,这时又被抹成小花脸有点不高兴地叫道。
“行啦,小屁孩,咱们想回去就得这么做。”捏了捏他鼻子,转向莫云霄,想去给他清俊的面上画几道胡须抓弄一下,不过看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突然就觉得有些别扭地转抓自己的头,“那啥,你自己弄吧。”
“是,殿下。”莫云霄眸子低垂有些暗淡,自己蹲了下来也抹了一脸灰。
一切就绪,他们整装好就开始上路,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往岩龙镇,到达时已是午后,这奔波下来,东方齐明显有些受不了,就干脆找了家馄饨摊子要了三碗面条填下肚皮,再先休息一番,可这刚坐下就看到一名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神色严峻地领着一群士兵从大街上飞奔而过。
看到这一幕,馄饨店的老板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煮馄饨去了。
“唉唉,你们听说了没有,据说昨天当今皇上带着太子,还有大皇子去淮南以北那边赈灾,但是半路遇袭了。”
严木与莫云霄对了一眼继续听着旁边几个男子聚集在一桌低声议论。
“可不是嘛,听说现在那赈灾银子下落不明,而且当时护卫的将军士兵算全被杀了,而且皇上和太子他们也是生死未卜。”
“就是先皇驾崩还未一年,本指望新皇上任,咱们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如今看啊,难。”
“我告诉你们啊,其实今天早上我从我们大人那知道了一个重磅消息,说是那薛贵妃娘娘恰巧由太医诊断出怀了身孕,左相大人今日就在朝堂之上上言道,国不可无君,若皇上有个不测,便由薛贵妃诞下的子嗣登基。”
“啧啧,看来又要变天了。”
“咳咳,客官,祸从口出,万不要因此招来杀头之祸啊。”店老板过来收掉他们的饭碗,浑浊的目光扫了一眼道。
“哈哈,我们也饱了,走了走了,老板,这是银两,谢谢啊。”那几个人被提醒也恍然大悟,便马上打着哈哈迅速离开。
而严木听了他们的对话也大概从中知道了被遇袭的后续。
看来这情形,皇叔并没有回去,但既然没有发现尸首肯定是还活着的,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但眼下,自己还要先防着薛信那只老狐狸会捣鼓出什么鬼,不管刺客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自己都不该贸然回去。
虽说沈兰君现在为当朝右相,他为人正直不阿,还不至于会让薛信一人独大,但现下就算带齐儿回去估计也是危险重重,就算回到宫中,东方睿未归的情况下,在那后宫里,只怕薛贵妃那女人也容不下齐儿。
“呜呜呜,父皇。”东方齐虽然小,但聪明伶俐,懵懵懂懂中也听懂了一些,不由捧着碗撅起嘴掉着眼泪。
“齐儿,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信你父皇会没事的。”严木抹去他眼角的泪水,“而且我能肯定一件事,皇叔此次出来应该是有意为之。”
“殿下,那我们...”莫云霄皱起眉头未说下去,如今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殿下冒险回去。
严木了解他想说什么,眼珠子转溜了一下道,“不如就由我们三人来一趟赈灾之行吧。”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淮南地界,那里发生了严重的雪灾,所以任那些杀手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会往那里去。
吃完馄饨后他们就马上重新出发,不过一会的功夫,出城的城门就多了一些守卫,还在中间设了木栏关卡,严谨把守着。
“都过来。”
严木四周望了望就轻声叫道,三人就急忙转入一个小巷子里,而莫云霄靠着墙探出头去偷偷观察着城门那,只见那些守卫对进出的老百姓都一一盘查着。
“看来,薛信那对父女有点儿迫不及待呢,看来也是下了决心。”严木一个冷哼,其中一二已经明了,薛信当初扶持东方睿上位,就想只手遮天,但那东方睿又怎会做他手中的傀儡,连连吃瘪后应该已经忍不住趁这个档子出手,就是让东方睿和他,齐儿无法活着回去,“他们越心急,我们就越要淡定,今夜我们在镇上找个地方先歇一个晚上,等想好法子再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