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道:“那我想去魏将军府上探望魏珺,你为何不允?”
“这几日你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夜夙道,“不只魏恒府上,入宫也不行。”末了怕苏浅浅有情绪,似解释般补了一句:“最近不太平。”
苏浅浅撇了撇嘴,靠在夜夙身上。夜夙笑道:“若你实在想去,那便带上我。”
“那不行。”
她去魏恒府上是想找魏恒的老婆唠嗑,打听打听黎宅的内幕,夜夙要是去了,难不成跟魏恒两人大眼瞪小眼?而且苏浅浅早就看出了夜夙和魏恒之间有嫌隙龃龉,哪能再故意给夜夙找不痛快。
“算了吧,我进宫找舒芳玩去。”
苏浅浅伸脚下榻找鞋,夜夙将她拽回来,目光幽怨道:“我也要去。”
“......”大哥你去了能做什么,还不是和夜九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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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不在瑞芳宫,出宫祈福去了。
正和苏浅浅的意,她便直奔凤宜宫而去,秀秀连忙跟在她后头提醒雪天路滑。
到了凤宜宫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声音,语调奇特,声线婉转,又如泣如诉。
苏浅浅听得疑惑,进了门才看见一个身穿戏服的女子正在唱戏,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戏。
“你是谁?”
苏浅浅进了屋,向贵妃榻上的蒋舒芳看去。
蒋舒芳今日穿了一件描金的大红杜丹云雁裙,垂着墨发,不饰钗环,正半躺在榻上小憩。神情倦懒,有些憔悴。
夜九坐在蒋舒芳身旁,望着苏浅浅笑道:“浅浅来了。”
苏浅浅进屋时,穿着宽袖戏服的女子就停下了,乖乖巧巧的站在珠帘旁,一双盈汪汪的水眸流波涟漪,让人看着便想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苏浅浅自认帝都的权门女子她认了个九成九,面前这位柔柔弱弱还会唱戏的,她委实没见过。
站在夜九身后的小荀子捧着拂尘,提醒道:“还不快向摄政王妃行礼!”
那女子转动眸子,看向苏浅浅,盈盈纤腰弯下来,向苏浅浅福了福身子,“见过王妃娘娘。”
夜夙正好带进来一身肃冷,秀秀成南在其后。
“皇叔。”夜九站起来,向夜夙颔首。
夜夙点头,径直走向苏浅浅,拉着她到另一侧的软榻坐下,十分自来熟。
夜九看了看那个穿戏服的女子,道:“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
宫人上前为她披上了斗篷,她咳了咳,宫人为她系好了披风带子,才引着她出去。
“那人是谁?”见那人出去了,苏浅浅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了。
晓风去重新沏了壶茶热茶,分了几杯给在场几位大佬奉上。
夜九抬手喝了口清淡的绿茶,方才慢悠悠回答苏浅浅,“曹家的女儿。”
“曹家?”
苏浅浅从没听过什么曹家。
夜九道:“户部侍郎的妻弟的女儿,朕新纳的贵人。”
苏浅浅恍然大悟,户部侍郎的夫人曹氏她见过,长得和蔼可亲,有一次在长公主府上,曹氏就坐在淳于夫人旁边叙话。
但是曹氏弟弟的女儿,她便没见过了。
等等,户部......
苏浅浅望向夜九,道:“那皇上,城西的戏园子,皇上可知道是何人开的。”
蒋舒芳目光淡淡的看了眼夜九,手扶在榻边,压了压有气无力的胸口,“自然是皇上心疼佳人,依着佳人的点子想法,建了处园子哄人开心呗。”
“咳。”苏浅浅猛然一咳,蒋舒芳这话她怎么听了一耳朵的满满的酸味儿。
夜九恍若未闻,继续喝茶。
苏浅浅也端了茶杯,捧在手心里暖暖手心,心下却想,难怪“听香小榭”能建把整个镜湖都圈起来,感情是夜九圈下来养小四的啊。
柳青絮刚倒台没多久,夜九这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伪君子就找了个小四,简直无耻。
夜夙低低笑着,仿佛看穿了苏浅浅的小心思。
苏浅浅伸手狠狠的在他腰处揪了一把。
笑笑笑,有什么值得笑的。只有花心的男人才会觉得三妻四妾很光荣。
夜九站起来,看了眼蒋舒芳身后的沈嬷嬷,道:“今日皇后怕是无空,朕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蒋舒芳低垂着眉眼,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了。
夜九耸耸肩,破罐子破摔了,当真就走了,只是临了转身问了句皇叔走不走。
夜夙回他,不走。
于是夜九碰壁,灰溜溜的走了。
待他人影刚出院子,晓冉就换了副神情,“真不知道皇上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晓冉!”沈嬷嬷和晓风同时向她使眼神儿。
没看见摄政王和摄政王妃都在这儿吗,说埋怨话也不挑时候。
晓冉却眼睛一红,声音哑着:“我怎么了嘛,我又没有说错!皇上他就是故意来气咱家娘娘的!柳青絮被太后娘娘打入了冷宫,他又带个曹贵人来!我家娘娘分明不爱听戏!”
“晓冉——”蒋舒芳忍不住开口道:“他是皇上,后宫三千也是正常,你这是抱哪门子不平。”
“娘娘......奴婢这是为您抱不平呐......”
“可你看本宫这样像是怨妇的样子吗?”
晓冉不搭。
蒋舒芳挑眉,“嗯?”
晓冉眼眶更红了,泪珠子挂不住了,哭了。
蒋舒芳道:“晓风,待她下去,免得叫王爷王妃看笑话。”她说得极其平静,面容也十分平静,
“舒芳,你真是不生气?”苏浅浅都有些忍不住了好伐。
枉她从前还觉得夜九是个好孩子,如今一瞧,呵呵,十足十的渣男。
蒋舒芳扯了扯嘴角,眸色淡漠,“没什么好气的。”
苏浅浅转了转眸子,瞥了眼夜夙低头品茶的模样,干脆起身往蒋舒芳走去,做到夜九先前的那位置。
“舒芳,昨夜黎老将军去了。”
她说道。
“我知道啊。”蒋舒芳笑了笑,笑声飘在空荡荡的凤宜宫中,“前朝和后宫总是密不可分的。黎老将军是一代枭雄,如今苍然离去,我身为皇后,第一时间就得知道,还得安抚黎家。”
“但是我听说黎老将军的死另有缘由......”
蒋舒芳截断她的话,“你想多了,黎宅固若金汤,平日里院里院外的带刀侍卫围得跟铁桶似的,哪有那么多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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