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武昊俨冰冷的声音中,演武堂瞬间一静。愣了片刻,东武昊宇一脸无奈的说道:“二哥,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盯着东武昊宇,东武昊俨冷声说道:“小七,二哥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苦笑一声,东武昊宇却近似撒娇的说道:“二哥,能放过我吗?”
这次,东武昊俨不再开口,就这么静静肃立在演武堂中央,双手自然下垂,沉寂的气息,如同苏醒过来的巨龙,随时都可以对送上门口的猎物致命一击。
见此,东武昊宇轻叹了口气,然而眼珠转动已有了主意,张口问道:“二哥,是不是只要你挪动脚跟,就算我们赢?”
看东武昊俨点头,东武昊宇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喜色,冲东武元敬眨了眨眼,并开口说道:“小敬,还记得以前在宫里时候吗?”
东武元敬与东武昊宇一起长大,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沮丧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更是重重点下脑袋。
再次冲东武元敬眨眨眼,东武昊宇突然大叫道:“跑啊!”大叫声中,东武昊宇已转过身去,而后施展起最为熟练的龙蛇八步向演武堂外跑去。
在东武昊宇的大叫声中,东武元敬也不管身前是自己的父王,提起全部修为将手中断刃抛出射向东武昊俨,疾快的速度甚至带起破空声响,同时间,双脚蹬地向后跃起,在半空一个翻转拼了命的想要逃出演武堂。
这刻,两人都打着先跑了再说的主意,要是东武昊俨真的追来,那自然算他们赢。
望着两人,东武昊俨嘴角浮现出一抹不以为意的轻笑,道:“小七好算计,不过,要真让你们两个跑了,那本王还谈什么宗师境。”
说话同时,东武昊俨抬起手臂极其随意的将断刃抓在手中。两指用力,顿时,断刃再次断成两截,分别向东武昊宇和东武元敬两人射去。
负手而立,东武昊俨淡然道:“武者,意为重,行在后;意为志、为智,小七你只有智却无志,还算不得武者,至于小敬,未战先怯,是无志;盲目跟随,是无智,顶多是个武徒。”
说话间,东武昊俨将目光放在东武元敬身上,接着说道:“小敬你平日自谓勇猛,为何在父王面前总畏手畏脚?若连为父都不敢面对,何谈武道,先天之境,哼,不要想了。”
听到父王东武昊俨的话,东武元敬不由一怒,圆睁的双眼中更有寒光闪过。就地打了个滚躲开断刃,东武元敬顺手抓起一柄长枪,大喝一声刺向东武昊俨胸膛。
在东武昊俨开口同时,东武昊宇便感觉不妙,全力运转风云步,整个人仿佛一团虚幻的云雾飘向门口想要先逃掉再说,可惜,身后断刃更快。
望着仅有数丈距离的门口,听着断刃带起的吱吱声,东武昊宇苦笑起来,要是自己真被刺中,那可就甭想离开演武堂了。心底一声暗叹,东武昊宇不改去势却是转过身来,挥手拍向断刃,想借着反震之力离开演武堂。
凝聚了东武昊宇大半修为的一掌,瞬间便拍在断刃上,只是东武昊宇脸上的笑意突然顿住并化作苦笑。
拍上断刃的一瞬,东武昊宇却是感觉断刃轻飘飘毫不着力,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想要收功已然不及,气息一乱人便落在地上,甚至差点跌倒。
调息着体内错乱的真气,东武昊宇苦笑道:“你们父子玩就好了,为何非要拉上我?我去什么地方玩不好,怎么就来你们家了?”口上抱怨个不停,东武昊宇却是从落兵台上抓起一柄长剑,扑向东武昊俨。
东武元敬的枪势凶猛带起刺骨寒芒,然而东武昊俨随意挥动的手掌间,总能恰到好处的逼退长枪。
看东武元敬气息混乱,两眼发红,东武昊俨淡然说道:“武者,重在心,心静如水,方能映照万事万物,小敬你心已乱,现在不过是逞匹夫之勇,一边歇着吧。”话到最后,东武昊俨再次点出一指正中枪尖。
顿时,东武元敬只觉得这一枪像似刺进了虚无,空荡荡的毫无着力之处。心中大叫不妙,东武元敬却知道不能收抢,只好大叫一声提起全部修为向前刺去,然而就在此刻,东武元敬猛然感到一阵大力袭来,连人带枪踉跄着向后跌去。
一招逼退东武元敬,东武昊俨望向了东武昊宇,道:“先天之境,呵呵……小七,我问你,何为先天?”
看东武昊宇不语,东武昊俨开口说道:“古语有言,大易论天道,恒久而不已;此从后天观,未究先天始。我们武者,内修劲气外练筋骨,不过是刻意而为之,唯有步入先天后一切放下,才能算自然而然,身念合一,也就是所谓的生生不息。小七,你任督二脉已通,可你又能做到多少?”
在东武昊俨平淡的话语声中,东武昊宇已平静下来,甚至有过一抹思索。见此,东武昊俨点头说道:“小七可知什么是天人境?”
这次,东武昊俨依旧不等东武昊宇开口便答道,“有人,天也;无人,亦天也!小七你一向贪玩可谓是懵懵懂懂,根本不知何为武者,更不要说自己的道,要是如此下去,永远也不要想天人境了。”
东武昊宇知道比起这个武痴二哥自己差的太多,不说话也不去想东武昊俨所说的,甚至要想法摒弃他所说。默运玄功让自己静下心来,东武昊宇抬手一剑直刺东武昊俨胸膛而去,正是东武昊宇最熟悉的少阳剑诀起手式。
盯着东武昊宇的剑势,东武昊俨眼中有过一丝赞赏,道:“我东武家少阳剑诀至刚至阳,小七你这一剑刚中带柔,剑意含而不发,不错不错,不过,也只是刚入门而已。”说话间,东武昊俨两指并拢做了个剑诀,同样是一招少阳剑诀刺向东武昊宇。
顿时,东武昊宇眼中一亮,既为东武昊俨这一剑,也为计谋得逞的高兴。手腕轻转,长剑一改去势削向东武昊俨的手指,疾快的速度犹若一道闪电乍现。
望着东武昊宇的双眼,东武昊俨脸上也有过一丝笑意,似为东武昊宇这一剑,似为接下来的那一刻。
疾快的速度间,瞬息间东武昊宇的长剑就要削上东武昊俨的剑诀,然而恰在此刻,东武昊俨两指散开如同一个夹子,而东武昊宇的长剑就似送上门的耗子。
轻松夹住东武昊宇的长剑,东武昊俨脸上浮现出一抹轻笑,道:“剑之道,在于变;变则通,通则达!不过还有一句话,小七你也要记得,一力降百巧。”
东武昊宇不服气的拽了几下,然而长剑给东武昊俨牢牢夹在两指间,根本动弹不得。轻哼一声,东武昊宇赌气似的松开了长剑,叫道:“二哥你是天人境高手,欺负我们两个小孩当然容易了。”
收起长剑,东武昊俨淡淡说道:“我欺负你们总比被外人欺负的好。好了,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安心练武吧。”
看东武昊俨离开,东武昊宇伸手却拉了个空,只能望着东武昊俨的背影叫道:“二哥,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母后会着急的。”
哈哈大笑了声,东武昊俨笑道:“要是这个时候能让你安生点,母后自不会多言,大哥更会松口气。”
听二哥如此说来,东武昊宇只能眼睁睁看他走出演武堂,尤其是看到福伯冲自己笑了笑离去,东武昊宇不由苦笑起来。
好久,看东武元敬还是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东武昊宇也一屁股坐了下去,张口问道:“你怎么不说话,莫非受伤了?”
摇摇头,东武元敬有气无力的说道:“父王不过是想让我吃些苦头,我怎么会受伤。”
东武昊宇很是同意的点点头,道:“也是啊,你是他的长子,二哥怎舍得伤你。”说到这里,东武昊宇更是瞪了东武元敬一眼,大叫道:“你说我见到你就倒霉?明明是好心来看望你们父子,谁知道连茶都没有喝上一口,反倒给关了起来。”
东武元敬毫不掩饰的与东武昊宇对视着,叫道:“你说什么呢小七,明明是我看见你才走的霉运。本来好好的,你一来父王就要考较我,现在倒好,不说漠北能不能去,连大门都出不了。”
“什么?”大叫声中,东武昊宇双眼圆睁,愤声叫道:“我扮了几天的乖宝宝,母后才同意我出宫,我出宫就来看望你们父子俩,二哥不领情也就罢了,莫非你一个后辈还想反天不成?”
冷哼了声,东武元敬极不客气的说道:“你整日除了拿长辈来压我外还会什么,有本事来比拳头啊?”说着话东武元敬故意晃了晃长枪。
顿时,东武昊宇剑眉挑起,大喝道:“怕你不成?来、来,我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先天境界。”说话间,东武昊宇已跳了起来,同时抓起长剑。
东武元敬也跳了起来,长枪直指东武昊宇胸膛,冷哼道:“除了先天,你还会什么?”
盯着东武元敬,东武昊宇越发恼怒,叫道:“好,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什么。”大喝声中,东武昊宇挥剑直斩东武元敬当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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