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远慌忙关上门,将惨白的闪电光亮挡在门外。请记住本站的网址:。然后连声安慰着:“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将瘦小的林雪抱到床上,正yu起身穿上衣服,此时一串炸雷连绵不绝而来,林雪又一把抱住虞松远,将头拚命地往他的怀里拱。虞松远只好紧紧抱着她躺下,外面雷声隆隆,脑袋空白一片。
十八岁的虞松远,身上只穿着肥大的大裤衩,抱着一个十五岁美少女的温热躯体,血液顿时直往头上涌。
山崩地裂的炸雷声终于慢慢远去,但依然电闪雷鸣,天地一片泽国。虞松远拉开灯,林雪感觉到了虞松远的身体变化,立即快速挣脱虞松远的怀抱,站起身想走,但又犹豫着不敢出门,来回转了一下,又红着脸说,“虞大哥,这雨下起来不个头了,太吓人了,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多呆一会?”
虞松远穿上衣服,“有什么不可以。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天也快亮了,我坐着随便打个盹就行了。”
林雪带着哭腔说,“天摇地动的,虞大哥,我每天晚上都吓死了,从来都是穿着衣服蒙着头开着灯才敢睡,从来不敢起夜。你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我反正睡不着了,坐着迷糊一下就行了。”
虞松远坚持让林雪睡床上,于是林雪穿着外衣睡下。可能是从来都没睡好,尽管外面不时有惊雷炸响,由于是躺在虞松远身旁,她感到很安全,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但小手仍然紧紧抓着虞松远的衣服。虞松远只好坐在床头,看到大将也卧在床前地下,便关上灯,倚着床头打盹,很快也伴着雷声沉入梦乡。
天亮了,虞松远又被一阵雷声惊醒,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睡的,而林雪则枕着他的胳膀,蜷缩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象猫一样地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床边,大将坐在地上,正歪着脑袋,瞪着眼睛,非常奇怪地看着他俩。那意思分明是,喂,注意点,都那么小,你们是不是有点过了?
虞松远在大将的注视下,忽然有一种做坏事被人抓了个现行的难堪感,他想对大将辩解。可低头一看,又哑口无言。两人的外衣都脱去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惊疑不止,自己咋晚明明是穿着衣服坐着睡的啊。
他紧张万分,一动不敢动,怕惊醒林雪。又是一声惊雷炸响,林雪在睡梦中一哆嗦就醒了。她仍然闭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带着疑问似的看着虞松远,一会脸上就飘满红晕。
虞松远忽然发现,林雪五宫精致,一双大大的眼睛,虽然瘦小,却长得很娇美。突然,她抬起头,调皮地亲吻了一下虞松远的嘴唇。然后,快速起身,几下就穿好衣服,带着大将仓皇离去,头也不敢回。
原来,她是去做早饭去了。雨仍在一个劲地下,虞松远便也跟过去两人一起弄早饭。林雪不敢看他的眼睛,“虞大哥,你去,饭我一会就弄好叫你!”
虞松远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么大雷声,看不进书,干脆帮帮你忙!”大将蹲在门前,望着外面的雨哗哗啦啦的地面,听着轰轰隆隆的雷声。不时心事重重地回过头来看着他俩,似乎不解,你俩这是怎么了,这么怪怪的?
到上班时间了,林雪望着林间泽国,愁容满面。她脱掉水鞋,拎在手里,想光脚蹚水去上班。虞松远取笑她,“你想干吗?林内河滩中水虽然不深,但流很急,你个小不点,一下就冲跑了。”
“我都快一米六了,别老说我小不点。”她明白虞松远想背她过去,便又穿起水鞋,见外面的雨小了一点,“虞大哥,乘这会雨小了点,我们快走!”
虞松远将塑料凉鞋提在手里,挽起裤腿,拍拍大将的头,让它看好家。两人披着塑料雨衣,手拉着手开始趟水进入林间。小路上水很深,很快就要漫进林雪的雨靴内,她已经寸步难行。
虞松远见状,便脱掉雨衣,将她背在身上。林雪提着他的凉鞋,用手撑着雨衣,帮他挡着雨。走到芦苇荡时,这里地势低洼,水更深了,流也更急了,水漫到到虞松远膝盖以上。虞松远的腿和脚,能不时碰到大大小小的鱼儿。
小河沟已经完全被水淹没,木桥也漫到了水下,四野一片**。林雪看着地面漫天大水,有点恐惧,“虞大哥,你千万小心,咱俩一起掉下去就全玩完了!”
虞松远小心地用脚在水下试探着,一点一点往前挪,好不容易走到小河沟对岸。林雪紧张得小手心里,全是汗。菜地zhongyāng的小路上,水不深,但十分泥泞,虞松远的脚不时被陷入老深,走到老师家属院旁边,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从这里开始,都是水泥路或砖头铺的路。将她放下,林雪赶紧将雨衣披到他的身上,并用手绢帮他擦汗。然后,两人才分头跑着上班上学。
这一幕,都被正准备上班的老师和家属们看在眼里,让他们很感动。其实,张老师也从后面的窗户上看到虞松远艰难地背着女孩,趟过菜地里泥水路的情景,不知为什么,她鼻子一酸,眼泪就流出来了。
中午和晚饭时,虞松远到食堂找到两人的饭盒,然后到林雪的车间两人吃饭。林雪则拿出从宿舍带来的鱼冻、腌白菜和腌罗卜,与黄师傅他们一起吃。虞松远连厂长都治得服服帖帖,没有女工再敢欺负林雪,更没有人敢取笑他们。
晚上,虞松远早早到小工厂等林雪,两人冒雨往宿舍走。到菜地边时,虞松远再背起她,林雪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走过菜地。到小桥边时,水比早晨要小了不少,但漆黑一片,手电光下大水滔滔。虞松远小心地一点点试探着挪过去,林雪才长长得吁了一口气。
彻底清洗一下后,虞松远开始自习,林雪坐在旁边捧着厚厚的《服装裁剪学》安静地阅读着。她在自学高中课程的同时,也在自学绘画与服装设计,立志将来要当服装厂的裁剪师傅。
外面依然雷声不断,这雨看来还得下几天。
忽然,林雪起身将虞松远的上铺收拾干净,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会将自己的铺盖卷搬了过来铺好,并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搬了过来。又将大将的窝也重新铺好,大将睡得正香被她搅醒,非常不满地哼哼两声,然后,跳进窝里又开睡了。
虞松远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默默地看着她做着这一切。听着外面不时炸响的雷声,话几次到嗓子眼,又咽了回去。他对林雪的举动还是感到很震惊,更感到害怕。
在那个年代,婚前性行为都是绝对不能被社会接受的,何况他们是学生,少男少女公然住在一个房间。虞松远清楚记得,自己一个远房本家姐姐,就是因为在婚前发生了性关系,新婚之夜没有落红,在婆家再也抬不起头来,整天受欺负,最终被逼离婚,后来过得极其凄惨。
此刻,外面雷声阵阵,电光闪闪,雨如瓢泼,狂风嘶鸣,他心软了,实在不忍心将她拒之门外。只是小声提醒道,“丫头,国法、校纪无情哪。如果要让学校知道我和你住一间宿舍内,我就死定了。你才十五岁,起码要判我五年以上。”
林雪脸红了,却对他嫣然一笑,反过来安慰他说:“虞大哥,你放心,这里那有人会来?再说,我们也没干别的……”话没说完,就羞得说不下去了。
早晨醒来,虞松远感觉胳膀发麻,鼻子发痒,睁眼一看,林雪象咋天一样枕着他的胳膀蜷缩在他的怀里,正香甜地睡着。一些头发,被他吸进鼻子里,直想打喷嚏。咋晚分明是各睡各的床,怎么到了天亮会是这样?
中午,虞松远专门去买了一个痰盂,用报纸裹着,带回了宿舍,好让她晚上在宿舍上小便。他的体贴,让林雪十分感动。因为,有时夜里需要上厕所,尽管虞松远和大将在外面陪着,但女厕所里面空荡荡、漆黑黑一片,她一个人进去还是十分恐惧。
每天晚上都是分开睡的,可第二天早晨醒来,林雪总是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甜的,这让虞松远分外纳闷。一天夜里,外面一阵雷声将虞松远惊醒,林雪也醒了。只见她从上铺爬了下来,战战兢兢地上完小便,刚往上铺爬了一半,一阵雷声传来,吓得她一下溜了下来,惊惶失措地掀开他的薄被子,象一只小泥鳅一样,刺溜一下钻了进来。
虞松远是练武之人,平时睡觉都习惯仰着睡,这得益于父亲、小爷和陈老师的教导。尤其是父亲和小爷,既习武又通医理,他们的话,虞氏四兄弟是深信不疑的,于是,大家都养成了仰着睡的习惯。
林雪钻进被窝后,悄悄地将他的被子四处掖好,然后轻轻地枕着他的胳膊,贴着他的腋窝舒舒服服地睡下,外面雷声阵阵,但她很快就睡熟了。虞松远看她在雷声中惊惶失措的样子,钻进被窝后,又象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体贴,不一会就很沉地睡着了,他忍不住想笑。
可这么一具滑腻腻的少女身体,两人都仅穿着小衣贴在一起,还是让他心猿意马,迷醉、颤栗。但到底还是年轻,不一会,睡意袭来,也就沉沉睡去。
在大水泛滥的这段时间,虽然他们出行严重不方便,但大将却给他们带来了若干惊喜。它几乎到林子里、芦苇荡里随便转一圈,就能叼回一条大鱼,还都是活的,刀鱼,红鱼、鲈鱼、混子、乌鱼什么的,都有。
地底下的白菜和罗卜,连天大雨下,果然都成了堆肥,但新种植的各种时鲜蔬菜却在雨天里长势旺盛。大将的渔猎,加上菜地的菜,让被洪水围困的他们,生活充满乐趣。吃不完的鱼,林雪都用盐腌好,挂在室内的铁梁下,晾成鱼干。
他们的关系,也让这场大水彻底拉近了。但尽管他们亲密无间,他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侵犯她,甚至,即使睡在一起,他们的亲昵动作,也只限于蜻蜓点水,点到为止的亲一下嘴唇。
虞松远心里对这种“同居”却一直惶恐不安,林雪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旦“东窗事发”,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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