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阵里传来了楚修月不耐烦的咆哮:“温小喵!”
温晴:“干嘛干嘛?”
楚修月怒:“你怎么穿衣裳,为什么腰带是死结!”
温晴挺无辜的:“我不系死结怎么着?等着储物袋都掉光?我又不是傻子。”
楚修月:“你就是傻子!你系个死结我怎么解?解不开我们怎么那啥……”
温晴眨眨眼睛:“你用法术不就可以了?一个死结,又不是同心结,难成这样……”
楚修月满头大汗:“我要是用得出法术,会这么生气?你以为那么大剑飞来飞去不要力气?你以为按着你翻来覆去不要力气?”
温晴揪住楚修月的肩膀就咬了一口:“这种事也怪我?是你自己不行!”
楚修月勃然变色:“你敢说我不行?”
又一个时辰后——
楚修月气喘吁吁地倒在一块冰蓝水晶上,反倒是温晴翻身而上,坐在了他肚皮上。温晴的外裳已经褪到了肩下,可是绑紧的腰带还是没能解开,温晴想自己解,但冷月公子自尊心受不了,两人别别扭扭地抓爬了半天,温晴一腔热情之火全熄了,楚某人颜面扫地。
楚修月现在的修为只剩下半成,相当于炼气初期的水平,温晴也发现了,只要在这四方阵里,两人的灵力就消耗得特别快,仿佛天地之间有一张无形的网。不住地蚕食着两人的力量。所谓的洞房,差点令别后重逢的人翻了脸。
“你可以说我不好,但以后千万别说我不行!”楚修月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一本正经地告诫她,虽然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解开绑住裙底风光的最后一根带子,但男人的尊严要保持。他被温晴撩得一身燥,可惜有心无力。
“嘁,还以为你原地复活了,结果还是半死不活,不过算了。反正我也没想过要那么快,你看看。既没礼物,也没有媒人,就让我嫁给你?这叫无媒野-合。”温晴整理好衣物,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他不撒手,两人胶著着对看了一阵子,温晴忽然笑了。
“是无媒苟合。”楚修月半闭着星眸,拉拉她的手,令她落入自己怀中。
“有区别?”温晴顺势抱紧了他,活像一只小猴子,揽紧了一棵大桃树。
“你说的那个比较让人……嗯……”楚修月轻哼了一声,手指滑落腰间,微微用力一紧。一股奇异的酸楚从脚底涌起。一直尖啸着呐喊着,冲进了奇经八经,丹田小腹流动的那点热意简直让他想吃人。他之前太急着带温晴离开。以至于消耗了太多的灵力,现在想补也补不回来了,这四方伏魔阵里灵气稀薄得聊胜于无,现在有点力气也想省着用。
“我看过,你说的野……”野-合。当然,对于修士而言不叫这个名目。人家那叫阴阳相合,集天地日月之精华。双起双宿,双修双益。渠冰峰的弟子不怎么忌讳这些,温晴接触的三教九流也多,看过的春图比秘籍没少过,不然也不会看见江可儿成那样还淡定如常。只是把想象的对象换一下,心里便有些怪怪的。她半撑起身子,好奇地看着他,那眼睛溜圆的,像猫。
楚修月以前若是被她这样盯着看,早赏她两巴掌了,可是这一时,却变得异常享受,她看着他,他便也看着她,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却越看越上瘾,像是中了什么邪门的法咒般,温晴的心跳陡然加速,毫无征兆地一顿乱跳,楚修月察觉她眼底闪过一丝怯意,竟像是在两军对垒中揪住了一点破绽。他扣着她的手,将她重又带入自己的怀里,下一刻,他吻上了她的唇。
一只手按在她纤纤细腰上,另一只手与她指缝相嵌,温晴本能地缩了一下,本来已经捞上去的衣缘又滑了下去,露出一小片雪白的香肩。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干瘦,楚修月目光流离处,勾勒出一比属于女子特有的和润,看着那半露不露的肩头,竟比看见窈窕的起伏更令他血脉贲张,二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一柱擎天。
“那些东西看着没好处,以后都不要看了。”他在她身边微微地喘息。
“又不是我要看。”温晴实在不想说,她早已经脱离了“看”的鉴赏阶段,从而进阶到问鼎“创作”的神级境界,这事不能让师父知道,要是让灵蕴真人知道自己的得意弟子背地里画春图换灵石,不晓得要气得吐几升血。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许看了,实在忍不住,就看看我。”楚修月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露出一小截琐骨,温晴低头一瞧,差点流鼻血。这人被雷劈坏脑了吗,居然当着她的面脱衣服!她脑子里晕晕的,楚修月却趁着她迷失的当儿,开始了第二次攻城掠地。
这一次,楚修月巧妙地转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总算没那么雷了,也没有之前那样的尴尬,只是牙关偶尔磕在一起,有点儿不和谐。
温晴不是一个好学生,看了那么多名家名作也没有半点心得,所有的情动都是被楚修月带起的,温晴晕乎乎地想:“师兄不是不行,而是太行了,简直就是个这方面的天才,那些怕女人啊,看见女人就讨厌啊,肯定都只是可耻的伪装。”当楚修月的手滑进她的裙底时,她就更是肯定了这点猜测。
不知什么时候,白衣褪下,面前的五官也变得清朗起来,温晴睁眼,闭眼,近在咫尺的容颜始终与记忆里那张冰冷的脸对不上号,她渐渐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没有白衣了,真好。
她启唇,小心地试探着,回应着,楚修月的眸色沉黑,仿佛浸润着一汪幽潭,温晴稚绌的影子在那一汪幽潭里游来游去,仿佛全世界都是她的。
“干嘛不闭上眼睛?”他停下来。
“闭上眼睛看到的就不是你了。”温晴的身子往上引了一引,贴合着他的手。
“还会做噩梦?”他将她抱紧了一点点,两颗心挤在同一处有力地跳动,他却郁郁地想起,自己这颗心,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与温晴站在同一个阵营里。
“也不算是噩梦,时间有些远了,我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敢相信,我会是只妖怪。我以为我和你,和大家都是一样的。”其实也不一样,从慈云秘境回来的路上,她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她不但可以入梦,还可以改变别人的梦,这样的境界,五官混沌的人族根本做不到。她还记得巴依客栈老板的儿子,三岁多点的年纪,不爱说话,总是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里玩泥巴,温晴没和他一起玩泥巴,却可以轻易进到他的梦里。
那是一个很恐怖的梦,不知从哪里来的邪修,把他的娘亲拉进了柴房,他在柴房门口听见了惨叫,他躲在门边无声地哭,可是怎么也没那个胆子站出去。那时的他,才两岁。
温晴与那个巴依族的孩子一起经历了那个梦,第一次,令那个孩子有勇气冲进去,杀光了所有的邪修,虽然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但至少这孩子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气。
食梦貘,以噩梦为食。
是她。
“小喵,红色很好看,如果我们能从四方伏魔阵里出来,就去山下订一身嫁衣,我用世俗的婚仪娶你,我们不双修,只好好过日子。”平凡的日子,他也一样希冀过,可讽刺的是,他从来就是个天才,不管是弱月国的十三皇子,还是青印真的亲传弟子,他总是摘不下光环。
“为什么要说如果?你对这里这么熟悉,能走出去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温晴一愣,可她立马又反应过来,不对!她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如果楚修月只是正常地醒来,完全不需要带着她避开丝萝和暮桃花,他这么做的原因或许只有一个,隐瞒。
“长生剑他……”她扫一眼地下褪乱的白衣,心里一阵发慌。
“长生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夺走这副皮囊,到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存在,我之所以耗尽灵力,就是想让铸心之剑暂时无法翻身。师父加诸在我身上的禁制被劫雷打破了,本来一点皮外伤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禁制……如果满打满算,我现在应该是元婴中期的修为,而铸心之剑,它和以前一样,是化神级。虽然失去剑心与剑身的他,实力发挥不过二分之一,但要对付丝萝和暮桃花,简直易如反掌。”
“化神级!”也对啊,长生剑化剑成人形,世人皆称上仙,不是化神级又是什么?
“温小喵,我与你约定一件事,如果我的神志被夺无法恢复,你便动手,毁了长生剑,这把剑有毁灭天地之能,重现于世,必然不会是件好事。”楚修月一脸严肃地扶住温晴的双肩。
“毁了长生剑你会怎么样?”温晴心间一阵狂跳。
“你说呢?剑心、剑身、剑魂,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毁尽毁。”他有些怅然。
“那要是我能一直保护你内腑空虚的状态呢?就算他是化神级又能怎么样?我温小喵一样可以令他空有修为,没有灵力!”温晴想到了,如果把楚修月周身的灵力都吸干净,那他就是个空有半仙之体的普通人。(未完待续)
ps:俩货没谈过恋爱,不晓得怎么谈,要磨合,本来是想写虐的路子的,但想想温小喵这么聪明,虐起来很有难度,就让她美女救英雄吧。小喵母老虎属性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