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个羊驼驼啊!
小洪氏原本只是想花点儿钱给自己买个好评,结果咧,好评是刷出来了,可也给自己招来个吸血鬼,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
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小洪氏那原就不甚丰厚的嫁妆就已经缩水一圈,偏万华年还没有住手的迹象。
出门前,她明明刚送给万华年一对儿牡丹莲纹金钏镯,那可是赤金打造的呀,一对镯子足足有三四两重呢,做工什么的亦是上乘,是她嫁妆中为数不多的高档货。
也是小洪氏失算,倘或她知道谢向晚会主动把管家权交还给她,她也不必损失这么一对上好的首饰了。
饶是如此,万华年也不会满足。
这不,刚刚看到周安歌送给谢向晚一只极品羊脂白玉镯,她羡慕的眼睛都要红了,心里更是有个声音不停的叫嚣:我也要,我也要!
可上次谢向晚给她的教训太深刻了,神马好处没捞到,反而被外祖母和母亲轮番教训了好一通。
若不是她反应快,抢着认错,外祖母就把她身边最严厉的管事妈妈派到她身边,让她‘好好学学规矩’呢。
谢向晚这个死丫头,绝逼不好惹!
万华年贪财,却也有些小聪明,她可不想为了些首饰得罪了不好惹的人,要知道,她们一家子以后还要继续在谢家住下去呢。
老祖宗却上了年纪,不定哪天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到那时,她又得罪了谢家最得宠的大小姐,她们一家三口可要怎么办?
跟小洪氏搭上关系,一方面是各取所取。
段氏给小洪氏准备的嫁妆不甚丰厚。但那也是跟大洪氏相比,倘或跟普通富户人家的小姐相比,确实强过不知多少倍。
段氏强势,行为处事却不蛮横,她知道她逼着小洪氏三月内入门,多少有些打洪家人的脸。
洪问天当时正心疼大女儿的早逝,连带着对外孙、外孙女也是满心怜惜。也就默许了小女儿的委屈。
但,死人是斗不过活人的!
时间久了,洪问天对大女儿的心疼、怀念等感情渐渐淡了,而小洪氏又惯会伏低做小的讨好父亲,同样是自己的女儿,洪问天心中的天平便会摇摆。
到了那个时候,若是再曝出段氏这个嫡母克扣庶女的嫁妆,不但让庶女没有面子,竟是连里子也没给。洪问天定会跟她计较。
唉,罢了罢了,不就是点嫁妆嘛,咱们漕帮还差那点子钱?
所以,段氏参加完亲生女儿的葬礼后,又命人准备了一份尚可的嫁妆给小洪氏。
为了避免日后洪问天找后账。她拿到下人呈上来的嫁妆单子后,还特意寻他商量了一番。
洪问天是个男子,哪里懂得内宅妇人的门道。见那单子长长列了一大堆,打头的还是田庄、铺子以及金银玉器等值钱的玩意儿,只觉得这份嫁妆陪送个庶女也可以了。
于是,他大掌一挥便同意了。
就这样,小洪氏便有了一份表面看着不错,实际也不算太差的嫁妆。
然而,这份不厚不薄的嫁妆却有十分之一进了万华年的口袋。
“算了,就当给自己买人缘、刷好评了!”
小洪氏不止一次的这样劝说自己,殊不知,她在讨好万华年。万华年也在努力的跟她拉近关系。
因为万华年与小洪氏‘合作’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跟谢家的当家主母打好关系,唯有这样。老祖宗百年后,她们一家人才能在谢家住得舒心。
不过这个目的,万华年暂时还不想让小洪氏知道,她要趁着老祖宗还活着的时候,多从小洪氏那儿弄些好东西。
万一以后谢家不管她们了,有这些宝贝,她们也不会过得太糟。
‘合作’的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盘算,脸上却全都是虚假的笑容,小洪氏忍了又忍,还是点头道:“是呢,我也听说表妹素来喜欢玉啊、翡翠啊这些小玩意儿,正巧表嫂这里有一对上好的玻璃种翡翠素面镯子,是从南边进上来的上品,还是我父亲跟建安侯关系好,才能拿到这样的珍品。我母亲心疼我,特意给我做了嫁妆。表妹既是喜欢,就拿去带着玩儿吧。”
忍着肉疼,小洪氏从腕子上退下一只水润通透的翡翠镯子,直接塞到万华年的手上,“这镯子是我最喜欢的,咱们关系好,我留一只,给你一只。呵呵,只可惜表妹年纪尚幼,否则我就亲自给你戴上了!”
怎么只给一只?
万华年不满足的撇了撇嘴,低下头打量那镯子,果然是上好的翡翠,这些年,随着南疆的平定,南边的许多特产流水般涌入大周。
但似这样成色好的翡翠,却实不多见,万华年岁数不大,眼光却极好,看一眼便知道这镯子价值不菲。
看在这镯子值钱的份儿上,一只就一只吧。
万华年知道事情不能做绝,若是把小洪氏逼急了,自己可能连一只都捞不到。
今时不同往日啊,没有借助万华年的力量,小洪氏就拿回了管家权,很快便能当家做主成为谢家名副其实的二太太咧。
在这个时候得罪她,得不偿失呀。
万华年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小手轻轻的摩挲着温润的镯子,道:“哎呀,这镯子真漂亮,我太喜欢了。谢谢表嫂!”
小洪氏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表妹喜欢就好!”
得了件值钱的宝贝,万华年心情大好,大方的给小洪氏透漏消息:“昨夜外祖母见了她最得力的两个管事妈妈……刘妈妈因为‘办事得力’,被老祖宗赏了几丸神丹!”
小洪氏正呷了一口茶含在嘴里,听了这话,咕咚一下,用力将茶水咽下去。心中却暗暗吐槽:靠,什么神丹,分明就是毒药。
大周朝推行儒教,但因当今的关系,举国上下信奉道教。
老祖宗算不上虔诚的道教徒,她只是对道士们炼制出来的‘神丹’很感兴趣——长寿什么的,对于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来说。太有吸引力了。
但老祖宗又惜命,对于高价买回来的神丹,她也不是十分相信,在服用前,便会让身边的心腹试吃。
那丹药个个如龙眼大小,且是用一些矿物质炼制而成,其成分听着都让人心惊,更不用说口服了。
吃一粒尚且需要细嚼慢咽,连吃好几粒……啧啧。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呀,难怪今天没看到刘妈妈呢。
“看来老祖宗对刘妈妈非常不满意呀,这样说来,老祖宗对越来越强势、不受控制的谢向晚应该也有了意见吧。”
送走了万华年,小洪氏慢慢消化着这些消息,最后得出结论:老祖宗是个极其霸道的人。控制欲极强,而谢向晚虽年幼,却也是个有主见的人。这一老一小如今已经扛上了。
“呵呵,扛上了好呀,这俩货若是能斗个你死我活才好呢。”
小洪氏斜倚在软榻上,微眯着眼睛,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唔,她已经通过万华年的手给谢贞娘吃了不少‘补药’,用不了多久,相信谢贞娘的‘病’便会加重,老祖宗也定会心忧不已,如此她便没有精力照看谢向安。
而且吧。有了谢向安在延寿堂被拐的事儿,老祖宗心中已经有了芥蒂,谢嘉树父子几个对老祖宗也有些微词。
估计这个时候。老祖宗并不想再继续抚养谢向安,而谢贞娘的病便是个引子。
小洪氏可以肯定,依着老祖宗的性子,她定会以此为借口,把谢向安挪出去。
谢向晚还小,就算她有能力照顾幼弟,谢嘉树也不可能真的把谢向安交给她抚养。
毕竟上头还有小洪氏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母在呢,为了名声计,谢嘉树也不会这么做。
所以,谢向安只能由小洪氏来抚养。
如此一来,管家权、谢向安便都到手了,小洪氏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而无论如何运作,她只要把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便不会落人把柄,自己也能在谢家真正站稳脚跟。
想到自己的计划正一步步的实现,小洪氏的心情非常好。
心情不错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周安歌。
中午用过素斋,午睡了半个时辰,周氏姐妹在正间跪地抄了半个时辰的经文,将一天的功课做完,便各自忙碌去了。
周安歌顶着周安然不赞同的目光,还是去了西侧隔壁的谢家小院。
寻到谢向晚,不管人家乐不乐意与她亲近,周安歌无比热情的跟谢向晚‘谈心’。
谈了好一会儿,谢家女眷要下山了,周安歌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谢向晚满心疑惑,她已经想了许久,还是没能猜出周安歌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
猜不出就猜不出吧,反正她们出身不同,以后也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只待下了山,两人便会分道扬镳了呢。
谢向晚猜错了,周安歌仿佛赖上了她,听说她们要回扬州,竟孩子气的表示要跟小伙伴一起,还明确表示了要去谢家做客的想法。
“……”
谢向晚无语问苍天,可苍天太忙根本不理她,最后只得答应,“周姐姐不嫌弃寒舍简陋就好,倘有怠慢之处,还请姐姐见谅!”
就这样,周安歌与周安然分别,带着她的婢女和婆子,跟着谢家女眷回了扬州。
行至东苑内院门前,谢向晚正在思索把周安歌安置在什么地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迎了上来。
小的那个奔在前头,嘴里不住的喊着:“阿姐,阿姐,陆大哥要回京了!”
陆大哥?难道是陆离?
周安歌难掩兴奋的放眼看过去,果然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少年。
没错,他就是定国公府的二少爷陆离,将来注定要名动天下的大人物。
果然一切都还是按照既有的轨迹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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