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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历五月底,越历六月初,阙国二公主穰亘夕远嫁越国静王嵇释。品书网
越历六月中旬,嵇释通过阙国大公主驸马郎硕向原王发帖,邀月底在阙国西疆的永定城一晤,旨在敦睦三国邦交,联手边疆防务。
原王对对方俨然一国之君的口吻虽不以为然,但事关边防大计,却不能置之不理,与王后、魏相磋商,定由魏相携外务司侍郎出席此次三国会谈。
永定城白光阁内,释嵇携新婚娇妻双双到来,原国大公主与驸马作为东道主早已等候,而后,是山高路远的魏相,也在约定之日如期抵达。
穰常夕微微意外:“我还以为,出现得会是贵国王后。”
“原本是该如此。”在座者皆是王族,按邦交之仪,魏相一一行礼后方归座,“谁知行前几日,王后凤体染恙,不便远足。虽如此,魏某行前,王后依然特地传来口谕,命魏某代问公主安好。”
“也替本公主谢过贵国王后,并代转问候,祝贵国王后早日康复。”
“魏某先替我国王后谢过公主。”
“姐姐。”穰亘夕眉心稍紧,“早点切入正题要紧。至于你与那位原国王后的私人交谊,不妨另寻时间。”
穰常夕唇边荡开浅笑涟漪,道:“亘夕可知原国王后是哪一位?”
“那是姐姐见过的人,亘夕又没有见过,从哪里知道?”
“亘夕……”穰常夕欲言又止。若是私下,她一定会问这个妹子:难不成你要一直这般冷若冰霜下去?
被痴迷多年的男人射伤,作为至亲的姐姐,不是不能体会她心中所遭受的重创,但将自己变成一只刺猬,刺伤周边每一人,便是无谓的矫情了。尤其在如此郑而重之的场合,两人又是以两国代表身份各踞一方,斯等的言行举止,一味的恃性而骄,实在有失邦交风范。
气氛微微僵凝。
“说到此处。”嵇释适时缓颊,“对呢,大公主曾与原国王后会面,想必是一位贤良淑德的一国之母,故而大公主到今日仍印象鲜明,念念不忘。”
“我原国王后才德兼备,懿明仁爱,实乃人中之凤。”郎硕朗声道。
嵇释尔雅笑道:“贵国有此贤后,是贵国君民之福。”
如此这般的辞交,此时听来果然最为恰当适宜。穰常夕也释出浅微笑容,道:“虽不好念及一国王后的名讳,但这位王后,静王或许是认得的。”
“哦?”嵇释掀眉,“此话怎讲?”
“贵国扶门中,曾有一位闻名各国的首席暗卫,不但精通谍谋之术,更擅长沙场筹谋,静王应该不陌生的罢?”穰常夕眸光内,盈现隐隐探究。
好锋利的眼睛。早在因与穰亘夕的婚事首度与其谋面之际,他已知这位大公主绝非其妹可比。这女子,太清醒,也太冷静,不好相与呐。
嵇释淡笑如故,道:“是有过几面之缘,公主特地在此处提到她,难不成她做了原国王后?”
“这……”
“真的假的?”穰亘夕霍地站起,两道尖利眸线直剌剌瞄向郎硕,“你们的王后是扶襄?”
郎硕眉蹙成川:“王后的名讳岂是郎某能晓得的?还望二公主慎言。”
“你已是我阙国驸马,还口口声声……”
“亘夕。”大公主面上挂起薄薄愠意,“你是以静王侧妃的身份出现在此处,须记得保持风范,莫失体统。”
这个软钉子给得妙啊。嵇释几乎大赞出口。此女虽不及扶襄玲珑机警,但这份坚执顽固也算难能可贵,无怪阙王膝下无子,阙国仍能保持稳顺局面多年。看来,虽已将二公主握在手心,阙国却并不是轻易能够信手拈来。
“大公主教训得是,嵇某代亘夕向两位致歉。”
这份无可挑剔的气度,再度将议事厅内僵窒的气氛化无乌有,恢复融洽。
但,这并不代表也将二公主胸中的块垒消弥。
首日会谈过后,她回到寝室,膳未进,茶未饮,即召来心腹侍女:“去叫这几个人来见我,就说本公主有一桩大生意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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