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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历的五月,嵇释攻伐的脚步骤然趋紧,半月内连克三城,推进三百里,朝王都莫河城方向步步逼近,
这时的越王嵇申,并未如外界所想像得那般如坐针毡度日如年。品书网反而常将宫中嫔妃召集一处,饶有兴致地看美人们穿针引线,做各式的女红针黹,且每每亲当裁判,当场择优奖赏,惹美人们各显其能,乐此不疲。
国难当头,君主不能审时度势力挽狂澜也就罢了,居然这般贪恋女色,沉迷嬉戏,自是引发御史言官们的言刀挞伐。无奈任谏折如山堆积,君主仍是执迷不悟。诸年长御史苦无良计,一位新近擢升不久的青年御史凭一腔热血,不惜动用祖宗法典,击动了正殿宫门前的先王留鼓,催请王上专心朝政。而这,也惊动了隐居中的贞秀太后,一年来首度走出寝宫。
“王上是怎么打算的?就此放弃了么?”
嵇申信手翻弄着案头奏折,漫不经心道:“太后很明白,越国境内能与嵇释相抗衡的人,没有一人。”
“所以王上早早丧失斗志?”贞秀太后半信半疑,“嵇释的了得不是一日两日,王上若在此时放弃,何不在一开始便将江山拱手相让?”
“说得也是,朕其实该那样做的,在确定无法找回扶襄的那一刻。”
贞秀太后眸光稍凝,停顿了须臾,道:“王上是在怪哀家呢,将扶襄放了出去。”
“太后多心,朕无非有感而发。”
“无论如何,还请王上专心理政,莫再白白授人以柄。
“朕想尽量使那些人有养活自己的一技之长。”
“这是……怎么话说的?”
嵇申淡哂:“她们跟了朕那么久,虽没有男女间的深情厚爱,夫妻情分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朕想让她们离开这个宫廷之后,除了朕的那些遣资外,也有在这个乱世存活下去的糊口技能。”
“王上要遣散后宫?”
“带着她们有诸多的不便。”
“王上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此说法亦无不可。”
“唉~~”贞秀太后重重一叹,“扶襄在用兵上的才能是与生俱来,连扶稷这个师父也不及其五成。如今哀家已不能为王上叫回扶襄,但扶稷还是能略加使唤的。哀家这就命人尽快将他寻来,看能不能为王上稍稍分忧。”
“多谢太后。”
难不成王上近期有违常规的种种,只是为了引她将扶稷贡献出来?贞秀太后心作此想,面上笑道:“王上莫对扶稷寄望太深,他……”
“他为朕寻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落脚处还是办得到的罢?”
“这……”这位王上到底意欲何为?
“总之,有劳太后了。”嵇申言辞殷殷。
消失许久的扶稷重现莫河城,且出入宫廷,直觐王上。
深夜,嵇释寥无睡意,将此讯告知匆匆赶来的扶南:“先前本王命你打探扶稷行踪,现在不必了。”
“属下知罪。”
“若真是罪,你此刻也站不到本王面前,你那边的收获如何?”
“属下正要向王爷禀报。”扶南俯腰,以手掩口,窃窃耳语数句。
嵇释听着,深暗的眸心浮了淡淡笑意出来:“不错,这是在本王在得知扶襄做了原国王后之后惟一听到的好消息了。去准备,本王要亲自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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