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鱼这般表情,姝美人摇了摇头直叹息,从贴身意料中摸出一小包药粉,递给慕鱼道:“至那日流产之后,我便偷偷藏着这东西以防万一,这回出宫也没落下。只是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派上了用场。”为了避开御医的耳目,她借着平日里抓药的机会才积攒下了几味药材配成了此药。
“多谢姝美人”。慕鱼接过了药包,妥善的收藏在衣襟内。忐忑的心情终是平定了下来。不久之前,姝美人为了自保流掉了皇嗣,之后必然是会设法避免再次怀孕。同时,在皇嗣之死这件事情上,慕鱼没有揭发姝美人,也算卖了个人情给她。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慕鱼料定姝美人是愿意出手帮助她的。从结果来看,慕鱼的推测也是正确的。
看着慕鱼将药包收好,姝美人心中却不是滋味,瞅着慕鱼略显疲态的神色,姝美人又补充道:“这药粉性寒,会影响癸水,服药之后的第一次信期得注意着。”
对上姝美人关切的眼神,慕鱼黝黑的眸子浮上一层感激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说道:“姝美人放心,慕鱼并非什么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这点影响不碍事的。”
听到这般说辞,姝美人微微惊讶的张了张唇,似是有疑问要出口,但是终只吐出了一口无声的叹息。人人都道太后的尚宫虽是云太师千金,但却极不受重视才会进宫做了宫女,现在看来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度。若是得父亲重视,云太师又岂会坐视女儿委屈至此?
慕鱼只顾低头,也并未注意姝美人神态之间的变化。只想到自己出来已久,本是太后娘娘的宫人,与后妃应该无甚交集才对,再坐下去恐惹得别人的猜忌,就起了身告辞。
姝美人也是聪慧之人,自然是知道慕鱼的担忧,也就未做挽留,只是让九靓送了慕鱼一程。
出了姝美人的帐篷,慕鱼便加快了脚步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回了帐篷,却惊讶的发现帐篷内宫女跪了一地。而娴贵妃却正悠闲的坐在她的床榻之上饮茶。
慕鱼的眼底划过一丝狐疑,也未耽搁,屈膝行了个跪礼,道:“奴婢叩见贵妃娘娘。”低垂着眼眸,未有其他表情。心底也明白,云慕雪绝对是来者不善。
云慕雪瞥眼扫过慕鱼,没有搭腔,依然浅酌着手中捧着的热茶,半晌,才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跟自己的姐姐话话家常。”
待众人领命而出,云慕雪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子,缓缓的站起身,低垂着眼眸看着脚边的慕鱼。
慕鱼没有抬头,但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紧紧的锁在自己身上。不去理会这道视线的主人究竟要干什么。现下她担心的,只有衣襟中收藏的药粉。
看着脚边一动也不动的慕鱼,云慕雪抬着步子缓缓的在帐篷中踱步,良久,才开口问道:“那日你与皇上在山洞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问题纠缠了她两日,那种被蒙在鼓中的感觉让她坐立难安,而且这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反而愈见强烈,让她不管不顾今日乃三思之日而刻意找上她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