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谨言和单青都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眼睛里的惊喜。
他们谁也没说话,和方舒直接出了门。
门外只有一辆黑色的宝马车,车前倒也是像模像样的扎了一束花。
方舒走上前,为常谨言他们打开后座的车门:“请。”
常谨言看了一眼驾驶位,问道:“怎么,连个司机都没有?”
方舒一笑:“当然妈妈就是司机啦,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麻烦的,对不对。”
单青耸肩道:“无所谓。”
常谨言让单青先上去,自己随后也坐上去。
方舒将房门一关,哼着小调上了驾驶位。
一路上,方舒显得特别开心,放着音乐,还时不时地唱上两句,好像真的是参加儿子的婚礼一般喜悦。
常谨言看了几眼方舒的那个小手提包,但对方显然很警惕,一直放在前置物柜里,他们坐在后面,根本拿不到。
单青觉得常谨言的目光太,用手晃了晃,示意他不要着急。
常谨言也只好暂时作罢。
到了郊外的一个小教堂,方舒还隔着一定的距离,就缓缓停下车。
她看了看手表,距离请柬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们不下去吗?”单青问道,眼睛看向车窗外。
他们距离小教堂还有大约一百米左右的直线距离,但很明显那边已经有车停靠了。
“看来,是已经有客人比我们先到了。”常谨言笑了笑,拉着单青的手,温柔道,“你不要紧张。”
单青一笑:“我不紧张。”
方舒也的确看到了小教堂外停靠的两辆车。
还看到了一个穿着黄色小礼服的女孩子。
方舒记得,和单青年纪相仿的,常姓女孩儿,就只有一个——常乐。
方舒没有理会后面两个人的说话,调转了车头。
常谨言一愣:“妈,你要去哪儿?”
“我不喜欢人太多,所以……”方舒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我们改从后面走。”
常谨言蹙眉,但也没有反对。
车子绕着小教堂一直开到后面的一个小树林停下。
这边几乎没什么人,冷冷清清,但距离教堂也不远。
方舒观察了一阵,才拿出自己的手提包,系在手腕上,下了车。
常谨言和单青也下了车。
单青的婚纱有点长,腿也还不太利索,只能勉强提着裙摆,慢慢朝教堂走去。
方舒一直很警惕,似乎很担心出什么岔子。
但一路上都极为太平。
常谨言不由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常休元到底做了些什么。
至今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还能怎么救下单青。
但现在也确实没有办法,他也不能用强硬的手段,担心会激起母亲的逆反心理。
从小教堂的后门进去,方舒直接带着他们进了一个房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过来找你们。”方舒也不担心他们会逃走,自己手里的引爆器,随时都会要了单青的命。
单青和常谨言应了一声,也干脆地留在原地。
关上门,常谨言立即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刚才想了很久,觉得引爆器可能也是有距离的,单青,我想个办法,先带你离开。”
单青摇头:“不行,这太冒险了。”
“难道就真的坐以待毙?”常谨言着急道,“常休元现在也没有一个动静,万一……”
单青拉住常谨言的手,轻声道:“言哥哥,你要相信他,我们都要相信他。”
常谨言目光闪烁:“我是怕你出事。”
“不会的。”单青认真而肯定地回答,“常休元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
两个人在房间里没等多久,房门就又打开。
方舒站在门口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去了。”
常谨言握紧了单青的手,迈出房间。
两个人从侧门走到前厅,没有神父,也没有司仪,没有鲜花,也没有音乐。
两侧的长椅上,坐着来观礼的人。
常休元和常夫人坐在一起,时也没有来。
常乐和她父母坐在一起。
剩下的还有几个常家的其他亲戚。
常休元看着和常谨言一起手牵手走出来的单青,目光深沉的让人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单青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常休元一眼,收回了视线。
站在众人面前,方舒笑的格外的温润:“各位……”
她开口道:“欢迎各位来参加我们谨言和单青的婚礼。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也就不需要太多的礼数,但这证婚人,还是要有的,对不对。”
台下的人没有一个人回应,就好像方舒是在唱独角戏。
方舒也不气,拍拍手,邀请道:“那么,现在邀请我们的证婚人,常休元先生还有我们美丽大方的林岚女士。”
常谨言蹙眉:“妈,你到底想做什么。”
方舒也不理会常谨言的质问,只是含笑地看着常休元他们:“常休元不上来吗?单青好歹也是你的前妻吧?”
闻言,常休元看了她一眼,缓缓站起身。
常夫人也站起身,冷声道:“方舒,做人做事不要太绝才好。”
方舒眼底滑过一抹憎恨,但转瞬即逝:“请。”
常休元和常夫人走上去,但依旧一言不发。
方舒拿出两份协议,摆在铺着白色锦缎的桌面上:“那么,现在,就该正式签署文件了。”
单青抬手将文件拿起来看了看,一笑道:“资产放弃证明。”
常谨言也知道,这原本就是母亲设计好的,为的也是这东西。
方舒将签字笔拿出来,递给单青,一笑:“青青,签吧。”
单青看了看常谨言,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常休元,单手按在纸上,将两份文件都签上自己的大名。
“需要按手印吗?”单青还体贴问道。
方舒放上一个小巧的印泥,含笑示意。
单青也照办,印上自己的手印,随手在婚纱上抹去多余的红泥。
方舒也不在乎,又将文件放在常休元的面前。
“我为什么要签这个。”常休元冷漠地问道。
方舒一笑:“你说呢?”
“她和我已经离婚了,我凭什么要为她的事情买单?”常休元说的极为冷酷。
他朝阶梯下走去:“今天我来只说一件事,我和单青的过去已经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方舒怔了一下,这和她预想好的完全不一样。
“你就不怕她死吗?”方舒质问道。
“那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