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柔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遇见常休元,脸色也有点不自然。
然而常休元根本就没看她,只注视着单晴。
单晴松开单云柔的手,有些愤然地朝常休元走去,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常休元自然地捧上鲜花,勾起唇角:“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送花的。”
“我不稀罕你的花!”单晴哼道。
常休元微微低头,在单晴耳边低语:“我是送给单小青的。”
单晴骤然瞪向他。
常休元直起身,双手往前一送:“老婆,下个月你生日,想要什么。”
单晴根本就不想要常休元送的任何东西,可偏偏,双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来接过。
单晴明明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尚在,可手就是不听使唤。
常休元满意地笑了笑:“礼物收下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老婆。”
常休元一口一个老婆让单晴怒斥道:“我不是你老婆!”
常休元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说,那我自己做决定,等你过生日的时候一定送一份大礼给你。”
“我不需要!”单晴愤怒道。
“还有,你已经有几天没去看过时也了,他很想你。”常休元淡淡说道。
单晴有些愤懑的表情微微有些收敛,她知道,常休元的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单青听,也是在说给她听。
可一想到时也在当时没有跟自己走,单晴就觉得难受。
这么多年,是她一直陪着时也,可到头来,时也还是只认常休元这个父亲。
“他已经有你这个父亲了,还要我做什么。”单晴冷漠道。
常休元敛眉:“如果你执意这么认为,那只能说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时也这个孩子。”
单晴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常休元也没有再劝解:“我最近会住到我们之前的家里,如果想通了就来找我。”
单晴这回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
常休元迈步走向门口,没有丝毫的停顿,更没有多余的眼神投向单云柔,大步走了出去。
单云柔不知怎么,再次看到常休元,对方没有一个眼神,没有一个字,却比以前更让她遍体生寒。
六年时间,足够他们所有人都发生巨大的改变。
“哇,单经理好幸福啊,常胜集团总裁亲自送花。”部门有两个小女生羡慕地冒着星星眼。
单晴冷冷地将花往一旁的桌上一扔:“你们喜欢就拿去好了。”
单云柔走过去,单晴说道:“好了说正事,这位是单云柔,从今天开始她是你们的副经理。”
单云柔收敛心神,温顺地对部门的人挥挥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单云柔,从今天开始就和大家一起工作,请多多指教。”
公司里这种消息传的最快,他们其实都已经知道了单云柔的事情。
大家也有非常客气地和单云柔打招呼。
“云柔姐,办公室我让人去整理一个出来,你如果不嫌弃就先在这里办公。”单晴指了指一旁的空的位置。
“没关系,我随便坐什么地方都可以。”单云柔表现的很随意。
单晴点点头,又拉着单云柔到边上,问道:“你看到常休元了,有什么感触?”
单云柔浅笑了一下:“都过去六年了,还能有什么感触。”
“不喜欢他了?”单晴又问。
单云柔摇头:“不喜欢了。”
“为什么?”
单云柔说道:“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就算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单晴也附和道:“这一点,我和想的一样。”
“可他似乎不这么想。”单云柔说道,“他一直都给你送花?”
“谁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单晴没有多解释,又岔开话题,“云柔姐你先适应一下,我先去工作了,中午再一起吃饭。”
单云柔应道:“好啊,中午我请客,把大家都叫上。”
“行。”单晴浅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单晴收敛了笑容。
单云柔表现的没有任何反常的样子,包括见到常休元的时候。
她刚才虽然一直在和常休元斗气,但还是关注着单云柔的表情。
喜欢一个人,就算过去再久,再见面总会有点不自然,可单云柔一点也没有这种不自然,反而有种畏惧。
没错,就是畏惧感。
单云柔为什么会怕常休元?
单晴百思不得其解。
她拿过电话,给常谨言打了过去,或许常谨言能猜到什么。
“单青。”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常谨言温柔的声音,“情况怎么样。”
一想到常谨言一直在等她的电话,担心她的问题,单晴就心里一暖。
“情况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单云柔主动向我示好,现在做了我的副经理。”单晴解释。
“她有表现出对你的怀疑吗?”常谨言又问道。
“应该没有吧。”单晴说道,“你可能说对了,她对单永仁真的没有好感。”
“她是私生女,这个身份跟了她快三十年,父亲的不认可,的确会让她产生不了感情。”
单晴嗯了一声:“我也这么想。”
“不过你还是要谨慎些,防人之心不可无。”常谨言又叮嘱道。
单晴笑着又应了一声,又说道:“但是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你说。”
“刚才常休元来了,我留意到单云柔的表现有点奇怪。”单晴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什么地方奇怪。”常谨言问道。
“她说她以前和常休元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喜欢常休元,可是很奇怪,就算现在不喜欢了,怎么也不可能有畏惧吧。”
常谨言颇为诧异:“你说单云柔告诉你,她曾经喜欢常休元?”
“对啊。”单晴说道,“这个事情我找六年前的知情者问过,对方也是这么说的。”
常谨言蹙眉,这个单云柔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们。
“谨言哥?”单晴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又喊了一声。
常谨言回过神,说道:“如果她畏惧常休元,也许,是因为常休元抓着她某些把柄。”
“抓着她的把柄?”
“比如,六年前单云柔做过一些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常谨言沉下眼,他也必须问清楚,单云柔到底还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