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晴跟随着秘书下了楼,到了策划部。
办公室里的人都不由抬起头看着进来的秘书和一个高傲的女人。
“各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策划部经理,单青小姐,从今天开始,她接手原来单云洲总经理的职务。”秘书开口道。
众人面面相觑,但也对这个姓氏表示了然。
“单青小姐,这里就是策划部,这边是您的办公室。”秘书恭敬道。
单晴点点头,跟着秘书去了办公室。
“单青小姐,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公司的运作,如果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找外面的同事询问。”秘书恭敬道。
单晴一笑:“既然找到了,那就这样吧,告诉我大伯父,今天我回去了,明天,我会准时来公司。”
秘书尴尬地笑了笑,应道:“是,我一定如实转达。”
单晴转了一圈,微微颔首,出了办公室。
“她好像是前单董和周总的女儿单青吧?”办公室有人认出单晴。
“那公司岂不是要变天了?”有人已经意识到公司的大动作。
单晴根本不关心公司的运作到底会怎么样,她要的不过是回到公司宣示自己的主权。
她要让单永仁害怕,让他露出马脚。
单晴相信家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单永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
但她会查清楚。
单晴站在电梯里,磨砂的镜面倒影着自己并不清晰的面容。
她有些出神,脑子嗡了一下,眼前变得漆黑一旁。
单晴呼吸一窒。
她抬起手朝前摸了摸,冰凉的触感让她倏然收回手。
电梯里伸手不见五指,黑暗的仿佛四周无边无际。
“有人在外面吗!”单晴高呼道。
声音空荡荡地在回响,没有一点在狭小电梯内该有的声音。
单晴蓦地意识到什么。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
她要回去!
必须回去!
单晴握紧了双拳,再次用力睁开眼睛。
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全部被抽走,单晴双腿无力,顿时腿软地朝前跌去。
电梯的门一下打开,单晴毫无力气地撑住地面,重重地砸进一个人的怀里。
“小姐你没事吧。”男人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单晴的头顶响起。
常休元?
单晴厌恶地鼓起一股力气推开身上的男人,抬头憎恶地看过去。
“小姐?”对方关切地问道。
单晴有些诧异,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像常休元,但并不是常休元。
她缓缓站起身:“抱歉。”
男人温和一笑:“没关系,看样子你没事了。”
单晴打量着对方,不看脸,这个人的声音真的和常休元很像,但仔细听的话,这个人的声音更温暖一些。
对方也在打量她,微微有些困惑地开口:“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单晴嗤笑了一声,看着他:“先生,现在这种搭讪的方法已经很老套了。”
男人笑的有点腼腆:“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确是觉得你有点眼熟。”
单晴被他这么一说,也认真地看着他。
“我好像……”单晴蹙眉。
她为什么也好像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而且看久了以后,她发现这个人不仅仅是声音和常休元很像,就连样子也有几分相似。
“你到底是谁?”单晴质问道。
男人伸出手:“抱歉,我没有自我介绍,我姓常,常谨言,谨言慎行的谨言。”
单晴目光一凝:“常谨言?”
常谨言颔首。
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单晴一时间想不起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也是常家的人。
“我说,我们还是不要挡住别人的电梯吧。”常谨言浅笑问道。
单晴回过神,再次看向常谨言。
那温暖的笑容让单晴的记忆一下回到了自己去世前的那一年。
“你是常谨言!?”单晴惊呼道。
常谨言眨眨眼睛,颔首:“我是常谨言。”
“我是单晴,你看记得我么?”单晴问道。
常谨言愣了愣,忽地回忆起来:“单晴?单家的那个双胞胎之一?”
“对!是我。”单晴笑了起来。
常谨言也扬起笑脸,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在骗我吧,我记得,你姐姐早年因为溺水已经去世了,你是单青吧。”
单晴脸上一僵,忽而笑了一下:“没骗到你,我是单青。”
常谨言伸手摸摸单晴的头:“难得见面,我请你吃饭吧,也别总挡着别人上下电梯。”
单晴垂下头,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常谨言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单晴迈步走出去。
常谨言是常休元的堂哥,在单晴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出国了。
在地下停车里找到自己的车,常谨言为单晴打开车门。
单晴正要弯腰进去,又愣住:“你来这里是有公事要办吧,不会耽误你吗?”
常谨言摇摇头,又浅笑道:“当然不会,我原本只是想上去找一个老同学,他还不知道我回来。既然遇见你,当然是和你叙旧更好。”
单晴一撇嘴角,笑了笑,上了车。
常谨言关上车门,也走上车,开车离开。
“想去什么地方?”常谨言问道,“我刚回国,对北城已经很陌生了。”
“就近吧,找个中餐厅。”单晴说道。
“好啊,在国外这些年就没吃过一顿正宗的中餐。”常谨言对此很满意。
单晴扭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常谨言几乎有问必答。
“那你还会走吗?”单晴又问道。
常谨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能吧,现在还说不好。”
单晴不解道:“为什么?”
常谨言扭头看着单晴温柔一笑:“如果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国外还是国内,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分别。”
单晴好记得他,也记得当时这个他们这群人中年龄最大的哥哥有多温柔。
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常谨言离开了常家,又离开了北城。
后来,她是在单青那里才听说,常谨言去了国外。
再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常谨言的消息。
小时候的常谨言和常休元是两个极端,而单晴有多讨厌常休元,就有多喜欢常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