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张猛便带着一队将领返回到了吴铭的面前。
对于柳云女子的身份,张猛也早就知晓,所以这个时候也不觉得意外。不过其余的一个个将领却是多少有些茫然这一切。
如今魏王已死,这王城已经被全部控制起来。魏王的族人与不是人心惶惶,只不过,根本没有人会再可怜他们什么。
张猛等人到来之后,众将整齐划一,齐齐对着吴铭弓身行礼,“末将参见君上——”
没错,就是君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猛便与这些将领通了风,而且河东军营的时候,吴铭的作风本就让所做的将领都认可。特别是一些看兵,从公子卬担任大将军时起,他们就对魏王多了恨意。此时,张猛带头愿尊吴铭为新王,在场便是没有一个人反对。
只是此刻的吴铭,竟然感觉有些怪怪的了,收起笑,他换做了一脸的正色道:“诸位将军免礼——”
“谢君上——”
一代氏族的兴衰!就在这魏氏的鲜血痕迹之上,吴铭被众人推上了新的王位。
“诸位将军,今,魏王昏庸失道!此乃天怒人怨,故有此变故而生。然吴铭不足已为王,故以公而居己。传本公之令,将魏氏一干人等尽数诛杀,以敬诸天,安万民——”
一场杀戮相继在大梁王城展开。
而伴随着杀戮,一场没有天子诏书,没有凡俗礼节的上位,就这么以血腥暴力的方式展开了序幕——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的列国都无暇顾及魏国的这场变故。
秦国因为商鞅被俘一事,秦王到如今都在头疼,想着这次如何跟魏国讨回商鞅。
毕竟上次因为司马错的事情,秦国答应与魏国结盟,结果却在背后下了刀子。若是再义和,魏国会不会答应呢?
可是无论魏国答应与否,秦国都不可失商鞅。秦王也不会置商鞅的死活与不顾。所以,这段时间秦国对魏国出兵的几率不大。
至于其余的大国,楚国一声令下,赵、燕、越纷纷出兵伐齐,到如今双方都在僵持,一时间没有大的胜负。
而韩国,经过这些事情之后,韩国根本无力对魏国出兵。且韩王本就无心争霸,他所要的不过是韩国可以在这乱世的争分中安稳一点。
所以眼下的魏国正处在难得的和平时期。
……
这日傍黑。
吴铭与柳云、张猛,三人就在翻整一新的甘泉宫中议事!
看着如今的魏国地图,吴铭转对张猛,淡淡道:“也就是说,公子卬换了兵卒的甲胄,趁乱离开了大梁?”
面对吴铭的文化,张猛顿时,“正是如此——”
“既然逃了,便随他去吧——”缓缓的摇了摇头,吴铭露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毕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魏国的一切算是全部废了!从上到下都需要新鲜血液。如果不能快速解决这一问题,只怕魏国将会进入更大的动荡。
而且自己师出无名。消息早晚都会传开。到时候列国会如何做还是未知,不过自己的有所准备才是。去掉王号以公自居便是第一手准备。
接下来主要的便是朝政。没有朝政体系,如何能够管理一个国家?
“你们二人都看看吧,魏国一切都已经换新,国法与制的制度自然也要改改,此乃我自纂之三公九卿制。你二人便各自留下一卷,带回去看看是否有需要更正之处!”吴铭说些,已经把两卷竹简放到了面前的几案上。
制度自然是仿照秦朝的三公九卿,短时间内魏国的事情有很多,所以吴铭没有时间再自己制定什么新的制度。索性直接班用秦朝的了。
因为时间的关系,内容上也只是写了个大体,详细的事情待定,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拉拢人才。毕竟这些官职都需人才来填补空缺。
张猛与柳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拿起竹简翻了开来。
不过还没等他们看到什么,吴铭却有继续说道:“罢了,这些事情暂且放他一放也无碍,你二人还是随我去一趟城东,寻一人来——”
对于吴铭的心情与着急,张猛跟柳云两人自是知晓,所以此时便丝毫不见犹豫,齐声道:“诺——”
不多时,已经紧闭了一天的王宫大门被缓缓打开。吴铭与柳云一道乘坐王辇前去大梁城东。
张猛则独自骑乘带领卫队跟随在王辇的左右。虽然没有行受封之礼,可到底是做了这个位置。最基本的队伍还是得有不是!
大梁东城,唯一拍的上号的就是相国府,可如今陈珍已经死了。所以吴铭明显不是来找陈珍的。
可这一路上,张猛与柳云都在想着吴铭此番着急来东城还能干嘛?
时间不大,王辇便已经是行出贵族区,顺带着直接奔出主城,一路直奔城东的百姓住区而去。
相比与城中的贵族闹市,外围的百姓住区已经是进入了安眠的时间。
大多数的庭院里根本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随着队伍的前行,周围瞬间就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犬吠之声。不少百姓的家中开始亮起了灯火。
不过却是没有人敢出来观望。
王辇一直七拐八绕了好一会,这才在一处紧挨树林的一间屋舍前停了下来。
根据吴铭前两天的查探,这里便是公孙衍所住之处。
自从惠施被逐出魏国之后,公孙衍见自己的为国梦不能一展宏图,便拿着惠施给的金子在这大梁城东置了一处屋舍。虽然简陋普通,不过却也是一个家。
住在这里到也清静。
队伍缓缓的停下来之后,吴铭也不顾什么君王形象,直接就跳下了王辇。
此刻张猛已经派兵卒前去叫门,见此情形,吴铭却是走上前去将其喝住:“全都退下——没有本公命令,任何人不得对此处主人无礼——”
这话一出,顿时让柳云与张猛微微感到惊讶。心想这屋舍中会是何人?竟然能让吴铭如此。
就在二人思索不出结果的时候,更加吃惊的一幕却是又出现了。
只见吴铭立身在柴门之前,弓身拱手,朗声道:“久闻公孙先生屈居此地多时,吴铭深夜不请自来,还望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