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和她之间有过孩子,来得莫名其妙的也失去的莫名其妙。
她的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似是为了他们间曾近有过孩子而高兴,却也为失去孩子,连他们亲密接触过的最后一个痕迹也被抹掉而痛心。
她瞬间感到肚子的伤痛增加了好几倍,痛得那么强烈,痛得那么真真实实,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痛彻心扉。
是因为她的大意,才让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世界一眼就夭折了,是因为她的疏忽,掠夺了孩子生存的机会,在她心里,她亲手毁灭过一条人命。
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孩子带给她的快乐,就要开始承受失去孩子的痛心了。
她别过头,强忍着那份揪心的痛,伸手擦了下眼角的泪水。
护士大概是察觉到了,叹了一声气,站起了身,收拾桌面的药品,又说了句:“姑娘,身体是自己的,别人不爱你,自己也要爱自己啊,谁还没遇到那一两个人渣呢。”
听到这里,顾书瑶似乎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问了声:“请问,他知道吗?”
她口中的他,是马一诺,是马一诺送她来的,虽然后来走了,但顾书瑶不敢肯定他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就走了。”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还好。
如果他知道了,可能又会说她变着法子缠着他了,他那么讨厌她,不知道也罢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了。
所有的一切,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挤出个微笑说了声:“谢谢。”
护士刚转身要走,就有人开门,看到时程致远,顾书瑶赶紧拉住护士的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护士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走了出去。
程致远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还有一些水果,边朝着顾书瑶走去,边回头看着一脸沉重的护士。
病得很严重?他不禁仔细地多看了几眼顾书瑶。
“好好的,不用看了。”
顾书瑶顶着疼痛,压着几乎颤抖的声音冲程致远说了声又别过了脑袋,她真怕他看出什么来。
程致远一边将鲜花插在瓶子里一边说:“好好的怎么会住院了?”
马一诺只是告诉他她住院了,但并没说她怎么了。
“就是低血糖啦。”
“真的?”
“千真万确!”
直到再三确认,程致远才半信半疑的在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
她从小就不懂说谎,一说慌她的眼睛就会出卖她,所以她并没有多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一旁的程致远低头看着手机,皱了下眉,将手机伸到顾书瑶面前。
“你看一下,你们公司的。”
手机里放着一个视频,是一个记者采访的视频,一向不会理会媒体的马一诺竟然出镜了。
记者一路追着他问公司有没有丢失什么重要文件。
追了好一段路,马一诺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镜头,顿了一下,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损害公司利益的,劝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趁早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