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伤心地大叫:“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打死他,你个没良心的,这些年你跑到哪儿去了,把我们娘仨丢下不管,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呜呜呜呜”
姜伯贵也是泪水涟涟,想和孔氏解释,可是又觉得虽然现在自己已经先清罪孽,可是当过土匪的事被太多人知道还是不好,所以只能无力地自责:“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们,害苦了你们娘仨”
这时东子和姜采莲也过来,帮姜采月硬夫着孔氏和姜伯贵往酒楼里面走。
姜采月走了几步想到还没招呼屠启锋,把孔氏和姜伯贵交给东子和姜采莲,她转身过来,和霍铁砚一起来到屠启锋马前,躬身施礼,说道:“谢大将军给民女出头,不然今天民女的酒楼都要保不住了。”
屠启锋哈哈笑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拿这小子出了一下赶路的火儿,不然有铁子一个人就够平他整个衙门的,用我伸什么手,只是你这女子性子也挺烈,明知道狗官不是东西还和他硬碰硬,要是我们回来得晚些,你肯定吃大亏。”
姜采月低头说道:“是啊,这会想想我也后怕,可是刚才事情赶到那里,实在不由得我们不生气。”
屠启峰道:“是啊,真心怪不得你们,要怪只能怪这狗官不是人!”
他这里骂,地上跪着的杨维盛还在一门磕头,接着他的话说道:“是是、下官不是人,不是人,下官该死”
霍铁砚懒得多看他一眼,对屠启锋和其他几位将领说道:“大将军,几位兄弟,天晚了,正好到我家门口,今天就在我家里住吧,赶紧下马,我让月儿给我们炒几个好菜,月儿的厨艺可好了,包管做的菜你们没吃过。”
此时天色都已经黑下来,就算向前走,走不出多远也要扎营休息,屠启锋看了看天色,说道:“行,那今天就在铁子家住了,倒要尝尝弟妹的手艺,让铁子放着官不当,也在在家天天守着弟妹,做出来的肯定是珍馐美味!”
说着和其他几位将领下马,向酒楼里走去。
地上跪着的杨维盛直到此时才如蒙大赦,悄悄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钻出人群,上了他来时的马,向五牛庄外跑去了。
至于他那个狗头师爷和衙役们,更是早就不知道跑出多远了。
霍铁砚带众人进到酒楼里的时候,被砸得一塌糊涂的大堂已经被伙计收拾得差不多,姜伯贵和孔氏进也已经带着顺顺直接到后院小屋里去说话,寻儿被周六红抱着,哄得不哭了,看着进来的一大群人发愣。
霍铁砚生怕再把儿子吓哭,暂时没敢过来抱他,带众人进来之后坐下,又给姜采月一一介绍。
屠启锋不必说,生寻儿的时候在青山口早就见过,其他几个也是早年和霍铁砚一起追随屠启锋的弟兄,知道霍铁砚又重回屠启锋身边,这些人才又回来,跟屠启锋和霍铁砚一起征战,若不是这些人聚在一起,这次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打败旬国。
介绍完后霍铁砚陪这些人说话,姜采月和东子,姜采莲,还有伙计小安子一起到厨房做菜。
一阵忙活之后,十几道鸿升酒楼的招牌菜便端上桌来,姜采月帮众人斟了上好的美酒,便热热闹闹的开了席。
原本姜伯贵作为姜采月和霍铁砚的长辈,也应该出来入席,可是孔氏太久没见到他,突然间回来,孔氏把他抓在手里一刻也不放,姜伯贵去茅房都要跟着,说上两句话就哭一场,弄得姜伯贵根本没法出来,姜采莲只能单独拿了酒菜到后院,让他们在屋里吃。
屠启锋等人一边吃一边夸奖,对姜采月的手艺赞不绝口,说难怪霍铁砚在军中每每想起便要叨念,做得简直比宫里的御厨还美味。
在吃到姜采月做的红烧肉的时候,屠启锋指着肉碗说道:“你说真是绝了,同样是猪肉,弟妹做的猪肉怎么就这么香,一点怪味都没有,带着皮都又香又滑,咱们伙头军做的那个,炖得多烂都没这个味儿!”
霍铁砚听完轻笑,说道:“这猪肉好吃有门道,是月儿搞出来的绝招,别处绝对没有。”
姜采月虽然做了一大桌子菜,却没坐过来一起吃,这些菜她早吃腻了没兴趣,跟这一大群男人又没话说,便只在一旁照应着。
听霍铁砚说到这茬儿,她在那边接道:“嗯,确实是有门道的,除了我家的猪,别处的猪肉不会这么好,现在我家的猪肉已经卖出名了,三乡五里的人都过来买,还有腌的蕨菜,也都挺好的,等大将军和兄弟们走的时候给你们带些,回去让家里也尝尝。”
屠启锋和几位将领开心道:“好好,既然是弟妹嫂子一片心意,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这些人在这里像过年一样高兴,闹哄哄喝到大醉,才被东子和姜采莲带到大车店住下。
姜采月和霍铁砚、孔氏和姜伯贵这四口人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家,便都在酒楼的后院住下,把之前住在这里的伙计们都打发回家。
姜采月和霍铁砚进到给他们腾出来的屋子的时候,寻儿已经被周六红哄睡着了,周六红没敢提前离开,一直在屋子里等着,听到两人过来的声音,便已经把衣服穿好,见两人进来说道:“好了,你们看着他吧,我回去了。”
姜采月连忙说道:“六红姐,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住吧,我让铁子到别的屋去住。”
周六红说道:“看你说的,你们夫妻几年没见面儿,总算回来了,我却占着你,铁子还不恨死我,没事,我住的近,就后院,没几步路,回去就是了。”
姜采月知道肯定留不住她,连忙跟出来送,站在酒楼后门口,看着周六红进院进屋,直到她屋里的灯点亮,姜采月才又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霍铁砚正顶着偶毛茸茸的大胡子茬儿在寻儿脸上亲,那稀罕的模样,看得人心都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