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直到回到马车上,顾冼还是一脸兴奋。。し。
他是个挺沉稳的人,很少有这样兴奋的时候,看得顾凛心里酸酸的,心想,大哥算是真的栽了,瞧瞧,一起骑个马就兴奋成这样。
顾凛叹了口气,哥大不由弟啊。
听到他的叹气声,再看看顾冼的表情,温言一下子就知道顾凛在向什么,心说顾凛你真是想太多。
顾凛坐在一边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阿册是故意的,拿骑马的事情引诱顾冼,表面上是在带顾冼玩,实际上就是在炫耀,秀恩爱。
被秀了一脸的顾凛越想越不高兴,拉着温言,“你跟我下去散散步。”
哼,就你能秀?我也能!
温言一点散步的想法都没有,果断就拒绝了顾凛,“我不想散步。”
“一起啦,就当陪陪我~”被拒绝的顾凛一点也不气馁,拉着温言的袖子晃了晃,“来嘛~”
温言依旧很冷酷,“我拒绝。”
马车上坐得好好的,他实在没有散步的想法。
顾凛这下委屈了,转过身窝在角落里画圈圈,“你不爱我了。”
说着还唱了起来,“他不爱我~”
温言翻了个白眼觉得顾凛越发的幼稚了,伸手敷衍地在顾凛头上摸了摸,“好了,等下休息的时候,带你上山搂草打兔子去。”
“真的?”顾凛立刻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盯着温言。
“真的。”温言无奈地扶额,觉得自己好像多养了一个儿子似得。
这样顾凛满意了,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这才得意洋洋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马跟着马车并行的阿册龇了一下牙,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玛德智障。
阿册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心说,你跟我炫耀什么,我又不是喜欢你家温言,不用急着在我面前炫耀。决定不理会顾凛这个二货,甩了甩手上的缰绳,马儿慢悠悠往前踱了踱,超过了车。
顾凛抬头只能看见阿册的背影,觉得自己炫耀成功了,顾凛依旧很得意,半躺下去,拿着一本话本悠闲的看了起来。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顾冼,忍不住温言对看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的无奈。
就这样行走了半天,就到了休息的时候,车夫和阿册带的随从们都在埋锅做饭,温言就带着顾凛和猫陛下到山上去打兔子了。
四月的山林一片生机盎然,虽说已经没有了鲜花,但是一大片的绿色还是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猫陛下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山林,一到山上就跑得没影了。
顾凛和温言说是来打兔子的,实际上兔子哪里是那么好打的,至少他们看了半天连根兔子毛都没有看到。
实际上顾凛也不是真的想要打兔子,他刚刚也就是跟温言撒撒娇,所以他也不是很失望,就跟着温言在树林里晃来晃去。
温言倒是真心想打兔子的。
他从前过得苦,天天都为自己的温饱想破脑袋,柴火,山菌,野味,只要能卖钱的他都会去找,去捡。
对于打猎这个方面,他一开始什么都不会,所以一开始赚的钱都不够吃饭的,后来他经常偷偷跟在村里的猎户后面,观察人家是怎么样做陷阱打猎物的。
后来慢慢的,他也打点野鸡野兔之类的小动物什么的,收入也渐渐上去了,可惜这个对他的状况也没啥改进,反正他手上只要有点钱,温有根就不会放过。
过去的日子也就过去了。
后来的日子越来越好了,温言就很少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只是今天他看见车外的山林,忽然就想打猎了,正好顾凛在那边撒娇,他就顺水推舟提议去搂草打兔子了。
可惜他晃了半天,不管是兔子还是山鸡,他连根毛也没有看到,他心里其实很失望,看了一眼顾凛,发现他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温言心里的失望也就散了一点点。
顾凛没有注意到温言的表情,牵过温言的手,拉着他们慢慢在林间散着步。
走着走着,温言的表情就缓和了下来,任顾凛拉着漫无目的走着。
许是今天的风太舒服了,又或是阳光太好了,顾凛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心里的话自然而然也就说了出来,“小言,我们回去就成亲吧。”
“啊?”冷不防听到顾凛这样说,温言愣住了,脚上一个趔趄,差点就摔下小山坡了。
顾凛差点就被温言带摔了,抓住旁边的树干才定住了身子,还顺便将温言搂到怀里。
温言在顾凛怀里蹭了蹭,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说道,“你还没通过我的考验呢。”
他听到顾凛求婚的第一反应是狂喜,顾凛要和他定下来了,以后顾凛就是他的了,名正言顺,有婚书为证的!
但是他又有点担心,这种感觉大约就像是婚前恐惧症,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让他并不能立刻就同意,让立刻就接受将来要跟另一个人完完全全在一起生活。
虽然他现在也算是跟顾凛在一起生活了,但是这和成亲不一样,成亲就是两个人真真正正成为一家人,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一起承担。
以后两个人就是密不可分的。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也是未知的。对未来的不确定让他心里有些惶恐,所以他本能就选择拖。
心上人投怀送抱,顾凛很是开心,但是听见他委婉拒绝的话,顾凛只觉得心塞,声音也是闷闷的,“我还以为我早就通过考验了呢,合着在你那还没啊?”
他有些委屈,“我觉得我挺好的呀,为什么没有通过?我不服。”
温言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很明显,你的觉悟不够。”
拍着顾凛的脸的时候,温言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先思考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和顾凛好好磨合磨合,如果自己已经可以习惯和顾凛一起亲密无间一起生活,那么等他满十八了,就跟顾凛成亲。
听他这么一说,顾凛依旧很不服,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自己觉悟不够,自己这样高风亮节的,谁能比自己觉悟高,怎么在温言那边,就是觉悟不够?
温言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看他的表情,顾凛显然更不服了,伸手在温言脸上捏了一把,“你给我说清楚。”
温言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是我在考验你,你好不好,自然是我说了算,怎么能你自己感觉好就是好了?那还怎么体现出我的重要性呢?”
顾凛愣了好半天,这才理解了温言的意思,当下就翻了个白眼,“这也不能算是我的觉悟低啊。”
温言也不跟他争辩,只是说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这样想,不过以后你能不能通过考验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一出,可就拿捏住了顾凛,老婆和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觉悟什么的,顾凛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老婆,当下一脸谄媚地对温言道,“你说得对,你说的都对,是我觉悟太低了,我向你检讨。”
见他这么快就妥协了,温言轻哼了一声,走到前头,有些傲娇地道,“跟上。”
“嗻。”顾凛依旧是一脸谄媚,做出一副小太监的模样,还行了个礼。
“好了,别闹了。”温言被他那样子逗乐了,又笑了起来,这才主动拉过顾凛的手继续往前走。
可能这个地方最近下过雨还是怎么的,他们竟然在树上找到一丛木耳,看着还是非常新鲜的,虽然新鲜的木耳并不能直接煮了吃,但是两个人还是将那丛木耳摘了个一干二净。
收好木耳后两个人继续在树林里晃着,还找到了一堆的香菇,两个人依旧是没有放过,也将香菇摘了个一干二净。
其实树林里好东西还是不少的,等他们回去的会后,手里不但有木耳香菇,还有鸡蛋野菜的。
回到休息的地方,车夫和阿册的伙计们自己围成一团在做饭,而顾冼和阿册两个人正占据着一个石头土块垒成的简易灶台不知道在干什么。
顾凛凑过去,这才发现他们正在烤一个泥团。
“这是什么?”顾凛猜测,这可能是在做叫花鸡之类的东西,但是不能确定,所以顾凛还是开口问了一下。
“阿册在做叫花鸡。”顾冼抬起头答道,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野鸡是我和阿册一起抓的呢。”
看见顾冼的脸,顾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在山林里捉鸡的关系,顾冼的头发有些乱,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一些泥土,鼻子上还有一块黑色的灰,可能是烧火的时候沾上的,看着实在是好笑,就好像是一个小乞丐一样。
“你笑什么?”看顾凛没有夸他就算了,竟然还开始笑了起来,顾冼忍不住伸出袖子抹了抹鼻子,这才问道。
他抹鼻子动作不但没有将鼻子上的灰抹掉,反而抹得更加大片了,整个鼻子都黑了,顾凛于是笑得更厉害了。
一旁的阿册实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拍了拍手,将手里的灰拍掉,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又从旁边的瓦罐倒出一点水沾湿了帕子,这才掰过顾冼的脑袋,叫了一声别动,然后仔仔细细给顾冼擦起了脸。
虽然阿册靠的太近了,气息喷到自己的脸上,让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但是鉴于阿册是好心帮自己擦脸,顾冼还是乖乖不动,让阿册好好地给自己擦起脸来。
阿册很仔细,动作也很轻柔,就好像自己正在擦的不是顾冼的脸,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顾凛从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中竟然也看出点温情脉脉的感觉来。
冷不防被秀了一脸的顾凛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温言,想着他也要跟温言好好秀一把,谁知道温言正人人真真在处理那些蘑菇和木耳,顾凛心里忽然有点挫败,温言都不跟他秀恩爱,真是寂寞啊。
回过头见顾冼和阿册依旧是温情脉脉的模样,顾凛在心里暗叹,一对狗男男!
就算他在系心理暗叫顾冼他们是狗男男,但是却没有影响到顾冼他们,顾凛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拿过一旁的锅去装干净的水,准备等下煮个汤喝。
既然温言不跟自己秀恩爱,那他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好好做个饭,等下认认真真吃饭好了,免得又要被闪瞎。
温言其实并不是不知道顾凛这边的事情,只是他觉得顾凛是越发的幼稚了,所以不打算去掺和这件事情,反正顾凛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要是真的讨厌阿册的话,早就上去使绊子了。
既然他并没有使绊子,证明他并不是真的想破坏,所以就没有必要去管了。反正等下顾凛就会可怜兮兮来找自己撒娇了,他其实还蛮喜欢顾凛撒娇的样子呢。
顾凛装好干净水后,就回来将锅放在灶台上烧了,反正灶台挺多的。
放好锅后,他就走到温言身边,“小言,我们煮个蘑菇鸡蛋汤好吗?”
“好。”温言并不拒绝的,将收拾好的蘑菇递给顾凛,然后转头又开始处理那些木耳。
新鲜的木耳不能直接食用,需要晒干之后才能食用,所以温言将木耳的根部掐掉,然后塞进一个纱袋里面,准备等下走的时候就挂在马车上面晒干。
“小言,今天不吃木耳?”对于木耳,顾冼是喜欢吃的,但是他从来都没有了解,完全不知道新鲜的木耳是不能直接吃的,看温言收起来,他还有点小遗憾。
“新鲜的木耳不能直接吃。”温言抬起头对着顾冼道,顾冼的脸已经擦干净了,白净的脸蛋看起来依旧很是美丽,温言看着都有点晃神,自从顾冼身子调整好了,开始长肉了,他的脸就越发的好看了,虽然经常看,但是温言看到依旧会晃神。
对于自己的美丽,顾冼一向是不自知的,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美貌又震到了温言,只是一脸遗憾,“我还以为今天能吃上。”
“等晒干了就能吃了。”美人眉间微蹙的样子是最好看的,温言只觉得看着顾冼的那张脸,总有种什么都愿意替他做的样子,当然这种感觉无关爱恋,只是一种对于美丽事物的容忍和迁就。
顾冼还是一脸遗憾,木耳这种东西,说常见也常见,雨后的山林经常也能看见长满木耳的腐木,说少见也少见,毕竟山上的木耳也不是批量生长的,每次摘下来也就那么一小把,一顿就没了。
顾家从前比较穷,木耳这东西,山上碰到,也都是摘了卖钱,所以顾冼能吃到的次数也比较少,至于后来有钱了,为啥顾冼还是吃得少,自然是因为顾冼这个人在吃的方面比较随意,给什么就吃什么,对于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他也不会特地开口说要,久而久之,别人就以为他什么都吃了。
今天若不是更好看见了,他也不会开口的。
温言今天才发现顾冼对于某些食物还有有所偏爱的,所以他就尽量解释了,并且心里还盘算着另一件事。
之前顾凛跟他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过木耳的种植方法,只是他那时候并不在意,毕竟对于木耳,他的观感也是一般般,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所以听过也就算了。
但是今天看顾冼似乎很喜欢的样子,他就又想起了这件事情,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问问顾凛,写下那个方子,然后让顾冼拿去试试。
于是温言就跟顾冼说了一下这件事情。
顾冼一听,果然非常感兴趣,“具体的方法你清楚吗?”
他当然感兴趣,出京之前,他也是好好了解过他要上任的地方的情况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啊。
碎叶城是个降水稀少,土地贫瘠的地方,庄稼很难种活,其他的经济作物更不用说了,真的可以说是种什么死什么,所以碎叶城的老百姓,虽然非常勤快,但是依旧过得苦不堪言,再加上之前派过去的官员,不管之前多么清正廉洁,到了那边,就会**成巨贪。
自然环境的恶劣,官员的**,双重压力下,碎叶城的百姓真可谓是民不聊生。
了解这些情况后,顾冼一直都在思考过去到任后该如何开展工作,怎样才能给那边的老百姓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脱贫致富方法。
木耳的种植,如果真像温言说的那样能大面积大规模展开,估计也是一条解决之道,当然这个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到当地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准当地的环境也不适合种植木耳呢。
但是这个毕竟是一个方法,所以顾冼看起来有点急切。
温言却摇着头,“我也就听顾凛说过有这么个事,具体怎么操作要看顾凛的。”
顾冼听了也不失望,毕竟顾凛就在身边,他等下问问也就清楚了,他忽然想起顾凛在京城画的那些图,当时他就惊为天人,只是自己当时忙着准备科举的事情,也就没有非常深入去了解。
后来也就没再关注这些东西,也不知道顾凛后来是怎么处理这些图纸的。
他知道顾凛知道非常多的方子,图纸一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能是否可以拿出一些来。
说实话,顾冼也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找顾凛要这些东西有点过分,但是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方子,他也不想错过,所以他在心里默默盘算,思考着要找一个方法让双方都受益,两全其美的办法。
看到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温言也不打扰他,只是看着锅里的水。
锅里的已经烧开了,刚好顾凛拿着洗干净的蘑菇回来了,将蘑菇丢进锅里,他这才发现顾冼站在一边发呆。
顾凛伸手碰了碰顾冼,“在想什么,想阿册吗?”
顾冼这才回过神,听到顾凛的话,他看了一眼正认认真真蹲在灶台边的阿册再看看顾凛,他一脸困惑,“阿册不是在那边吗,我想他干什么?”
“那你发什么呆?”顾凛边搅锅里的蘑菇边问。
“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顾冼看着锅里的蘑菇,蘑菇已经在汤里翻滚了,看样子应该快熟了,于是他想了想,“你先煮汤,吃过饭后,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也行。”心思都在汤上的顾凛也不忙着跟顾冼说话,只是应道。
见他同意,顾冼也就不多说,坐在一边坐等吃饭。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