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巴巴勒的生日晚会一
太阳出来的时候,他们结束了练拳,带着汗水和疲乏的身体,离开了鹦哥嘴,成宇走路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只是速度明显比原来慢了,方奇的牙齿也不再松动,挨打的几处地方却仍然有些酸疼,但照样和大家一起谈笑风生。
经过龙溪路时,发现有一批人神色匆匆地朝着他们迎面而来,边走还边相互催促。
“快点,快点,晚了就赶不上了。”
“像你这样慢吞吞的,去了也没用。”一位身材高挑的中年妇女埋怨落在后面的同伴。
“有什么法子?都怪爹妈没有给我一双长腿。”她那五短身材的搭档说着小跑起来。
看着人们一个个地从身边急急走过,他们顿感蹊跷,茵茵拦住一位身穿花格子衣服的女人:“请问大嫂,是不是哪里又出什么事了?”
大嫂用怪怪的眼神瞅了她一眼,连说“没事没事”,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好事好事”,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究竟是什么好事,也没有加以说明,不知是为了保密,还是有意留一手,搞得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接着她又盯上了一个跚跚而来、发白如银的老太太。
“你们是刚从外地回来的吧?怎么连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老太太一脸的惊讶,“今天狄公子做善事,这样的日子每个月大概有三次,初一、十一、二十一。生活有困难的人去排队,每人可以领到一瓶油五斤米。不过像你们这样的青年后生,去了也白搭。”老太太不厌其烦,将自己所了解的有关情况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为什么?”成宇感到难以理解。
“后生哥,你这话问得好荒唐哟。”老人眯着眼睛把他们都看了一遍,透出一种强烈的反感和责怪,“你们年轻力壮,有手有脚,为啥还要人家救济?”
人们被她的认真逗乐了,茵茵解释说:“老奶奶,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走,咱们也去看看。”老人走后,龙振提议道。
“听说这个姓狄的非同寻常。”常宁带着钦羡的口气说。
他的话点燃了人们的好奇,方奇颇感兴趣地问道:“什么叫做非同寻常?”
“就是本事大、有能耐、会赚钱。不过都是听说的,是真是假还不清楚。”
“多大年纪?是不是富二代?”方奇继续往下问。
“应该是吧,据说挺年轻的,三十来岁,家里虽然很有钱,但不是那种坐享其成的富二代,因为他很早就出来独自打拼。”茵茵也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你知道这么多,是不是跟他很熟?”成宇提出了一个怪异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要那样,我还会跟你们在一起混吗?”
她的话让人们笑个不休。
关于这个姓狄的富商,龙振也略有所闻,说他自小就生长在在国外,家族目前经营着好几间公司,生意做得很大,固定资产高达几十亿美元。三个月前回到家乡考察,准备投资办厂,同时还兼做一些慈善活动。他平时深居简出,普通百姓很难见到,今日如果能有幸一睹真容,将会使好奇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龙城大道一座大厦门前的空地上摆着几张桌子,桌子旁边堆放着许多小包装大米和小瓶食用油。一条长蛇般的队伍从桌子前面开始,一直蜿蜒到大街。负责发放工作的是两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戴眼镜的平头小伙,用一双斜眼审视着站在面前的一个脸有菜色的大婶,又看了看她递上来的身份证,然后将资料登记在本子上。而另一个长发青年则顺应地将一袋五斤装大米和一瓶食油交到她的手中。
大婶双手接过,动情地说了声“谢谢狄公子”,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接下来是一位年迈苍老的婆婆,头顶霜雪,脸上皱纹密布,拄着一根拐杖,走路颤颤巍巍,领到大米食油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口中喃喃不休:“菩萨,菩萨。”
排队者多为上了年纪、身体孱弱的中老年人,其中以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最多。此项善事的本意是扶老助弱,有着严格的年龄限制。据说开始发放时,有几个年轻人想去碰碰运气,结果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受到了人们的奚落和嘲笑,最后弄得灰头土脸无地自容。
五人分别站在桌子两旁,面对着长长的人龙。看见领到粮油的人喜孜孜地离去,心里特别感到欣慰,觉得像狄公子这样乐善好施的企业家尤为难得。
“好是好,不过我还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东西白白送人,这样下去不会把自己搞穷吗?”方奇说出了他的担心。
“怎么会呢?狄公子家大业大,一年赚好几个亿,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龙振正不知道怎样回答,旁边一个老大爷说。
“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另一个秃顶老头说,“咱们龙城要是能多出几个这样的人就好了。”
“他也是咱们龙城的?”
“是,听说就在龙湖那一带。”
一个穿着怪异的青年带着几分怀疑:“不是吧,怎么我们从未听人说过?”
“笑话,你没听过的事多呢。”说话者的孤陋寡闻让秃顶老头忍俊不禁,“别说你不知道,你爸爸,你爷爷,你爷爷的爷爷也可能不知道,人家二百年前就出去了。”
十多张嘴巴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啊”,以表示自己的惊诧、敬佩和激动。
“伟大,伟大,这样的人应该多活几年,至少也要一百岁。”
“狄公子来了,狄公子来了。”几声轻唤,提振了在场所有人的精神,纷纷将的目光投向从远处走来的一拨人。
龙振发现,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西装领带、风度翩翩的帅气小伙,看样子三十出头,两眼炯炯有神,浑身洋溢着活力。边走边向人们招手致意。几个壮实干练的青年紧紧跟随在身后。
“狄公子好。”不知是谁开的头,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热烈响应。
“狄公子好,狄公子身体健康。”
“乡亲们好。”他踱着方步,笑容可掬地向大家回礼。
“你们说狄公子身边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挤到前面、看得入神的方奇回过头来问大伙。
“我认为应该是保镖,像他这样的超级大款很容易被坏人盯上,为了防止遭到骚扰、绑架或暗杀,请几个保镖很正常。”常宁像在课堂上背书一样,一气呵成。
“不是吧,看他们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完全没有一点保镖的样子,说是秘书还差不多。”成宇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商场千变万化,出主意、想办法的人比保镖更重要。”
“我认为两者同样重要,里面既有保镖,也有秘书。”方奇给出了折衷的解释。
三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正准备一起去问站在几尺之外的龙振和茵茵,突听前面有人大呼“飞贼”,人群随即大乱,喊声四起。
“哎呀,飞贼来了。”
“快跑,快跑。”
“保护好狄公子,保护好狄公子。”
“镇静,镇静。”
龙振是第一批发现异常的部分人之一,当时他和茵茵正在讨论狄公子的年龄以及他是否练过武功等一些近乎八卦的问题。茵茵说肯定没练过,理由是国外没有武功一说,如果有,也是拳击摔跤之类的东西,跟武功简直没法比;他则认为极有可能练过,说如今不少国家都兴起了武功热。两人争持不下,忽然看见从附近一座大厦内走出十来个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头套的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狄公子身边,等那几个年轻后生反应过来时,狄公子已被他们挟持着上了房顶,并且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事情发生得如此的急剧和突然,不仅是龙振和茵茵,还是狄公子的手下,大凡所有在场的目击者,无不感到万分震惊:究竟是哪里来的狂徒,居然胆敢在青天白日底下做出如此卑鄙龌龊的勾当?
在大厦前面空地上聚集的人比原来猛增了两三倍,有的激愤,有的黯然,有的流泪,有的为狄公子祈祷。而两人的争论又重新启动。
“你说是保镖,为啥刚才起不到一点作用?”成宇显得理直气壮。
“那有什么奇怪?保镖又不是神仙,你没看到蒙面贼的功夫吗?”常宁淡定地给予回答。
“肯定不是保镖,肯定不是。”成宇极力为自己辩解,“我看他们一点动作都没有。”
“哎,现在争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茵茵心中一阵难受,走过来说,“反正人已经被劫走了。”
“树大招风,看来钱多也不一定是好事。”龙振叹了一口气,“但愿老天爷能保佑这样的好人。”
五个人心情沉重地离开了龙城大道。
他们正准备各自回家。迎面忽然来了一位手持一块五颜六色布质招子的中年人,高叫:“公子们请留步。”
听到如此称呼,龙振不禁暗暗发笑,调侃大伙道:“瞧,有人把公子的帽子戴到咱们头上来了。”
随后站住,面向来人:“请问是叫我们吗?”
“正是,正是。”他头戴瓦楞帽,身穿一件前胸后背均有太极八卦图的灰色长袍,眉清目秀,三绺长须飘拂,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我们不是公子,是学生。”常宁瞄了他一眼。
“有什么事吗?”方奇开门见山。
“贫道有一言相劝。”他眼神游移,瞅瞅这个,瞧瞧那个。
“有话请讲。”成宇摆出一副文绉绉的模样。
他斟酌了一番,然后手捋长须,语调温和地道:“飞龙山峰高林密,野兽妖怪不计其数,你们贸然上去,实在危险。”
“上山?谁说的?”龙振心中格登了一下。
“对呀,我们要干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其他四人也吃惊不小。
他呵呵大笑,眼皮迅速翻了几下,指着手中的招子道,“普天之下,无论大事小事,没有一件能够瞒过我云中龙。”
人们这时才留意到他举在手中的玩艺,只见中间写着“天下第一预测大师云中龙”几个大字。两边分别是:推断吉凶祸福,笑谈前世今生。下面一行是:绝无虚言,百发百中。
常宁轻蔑地一笑:“牛皮,不信你有那么大的本事。”
他眼睛半开半合,说话不疾不徐:“不信圣人言,吃亏在眼前。”
“哈哈,还圣人呢,瞎扯,瞎扯。”茵茵吃吃地笑个不停。
龙振却一脸严肃:“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云,人称云中龙,学道三十二个春秋。”
“请问上山有何危险?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
“轻则折臂断足,终生残疾,重则性命不保,有去无回,若要平平安安,唯一的办法就是断绝这个念想。”他慢条斯理、语带诚恳。
“我们上山不是为了好玩,我们是,是……”方奇刚说了个开头,见常宁朝自己不停地递眼色,便把剩余的话吞下去了。
“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性命重要,命都没了,手脚都残废了,你拿什么去拜师学武?何况天云长老也不会收留你们。好了,我就只能说这么多,听与不听,你们自己斟酌。”他摇头摆脑,说完管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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