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莫千绝途径一片竹林,从竹林间透出的凉意轻轻扇着寂静的空气,高挑的男人停住脚下动作,被这片黯然中透着些深情的缝隙无声的煽动,
“王爷。”莫少轻在一旁守候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上前,
“许久,未来过这,杂草丛生,再也不似从前。”
莫千绝弯腰,摘走了几片杂草。
“王爷,这边风大,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毕竟,毕竟王妃。。。”
莫少轻的话让莫千绝的手顿了顿,收起想要继续拔草的手,却没能收的住嘴的说,
“知道了,你先回去看看王妃,本王随后就到。”
莫少轻不敢犹豫,只好领命告退,莫千绝拨开眼前碍事的丛林与竹竿,独身踏进,
穿过那片绿“墙”,阴风侧侧,仿佛方才在外面的幽静仅用于包庇住这里的阴霾,以免它像此刻般全然爆发。
一座看似荒废已久的小屋立于空地之上,一幕幕的感叹也历历入子耳目,这是莫千绝还是个质子时所居住的临时质子府,也就是皇亲国戚所取笑的高级看守所,当时住的是莫千绝与已灭国的燕国太子,不过后来因为生存环境过于苛刻,燕国太子没能熬得住,就先去了。
莫千绝复手而立于质子府面前,停留了几秒后绕过了小屋,来到了后面,几根蜡烛依旧倒在地上,干枯的油迹始终不肯散去,扫了扫地面上的污垢,理顺了衣裳,莫千绝静坐在一片狼藉的残灯竹影旁,他抬着头看着天空,今夜的天空挂满了星星,但却每一刻都勾不起某人的兴致,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一颗忽暗忽明的星星上,嘴角流露浅浅一笑,像似终于觅得良缘一般,他拿起倒地的脏杯子和一旁的不知放了多久的酒壶倒起一杯酒,然而并没有喝下,却是把它慢慢的尽数撒地。
“你说过,世间万物死后会变成夜空中的星,刚开始本王只当你这个疯女人又在胡说八道,但是后来,本来宁愿相信。。”
说着,又倒起了一杯,
“酒好喝,可别贪杯,明个十五,我再带点来,喔,”
说完酒杯不小心掉落地上,崩了一小块,莫千绝悲痛的捡起那只破损的杯子,
“是本王错了,没能记住今个日期,还没到时候就忍不住要先来看看,本王错了。。。”
咬着牙。不断的重复念叨着最后的几个字。他只觉得,自己错了,至于错了什么,他更是激动的无法一一向着星空言语倾述。
“王爷,王妃要见你,说是梦魇了,不断的咳嗽。”
莫少轻的声音传来,莫千绝回了回神,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告诉王妃,本王还要与陛下商议正事,让她先行休息。”
“这。。。王爷。。”
“本王的话你是听得不清楚么?”低沉的嗓音瞬间压抑着周围的气压,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离去的脚步声,
良久,莫千绝呆在那孤身饮酒,脸上泛起了罕见的红韵,眸子中也仿佛沾了酒气般熏红了一圈。
“王爷。”
突然,一个倩影从竹林中走出,从黑渐明,莫千绝用内力缓慢的逼出体内的酒水,驱散开了红晕,
“凤儿,你怎么来了?”
“烈酒伤身,王爷,何不随臣妾回屋休息。”
闻言,莫千绝的眸子顿了顿,他是不可能拒绝了眼前这个女人,但也不想离开这个有事待尽的地方,纠结中,一把匕首突然间朝着他直刺而来,
“呲!!”
尽管他转身之快速,但扔抵不过血液流淌之迅猛,衣袍深处带来的刺痛感让莫千绝不得不清醒过来,他整个人退到了2米之外,手紧紧的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尽力的去阻止鲜血蹦出。
“阁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假扮凤歌的那个人朝着他走来,手中的匕首渐渐的消失,身上的衣物也逐渐变成了黑色。
“传闻北疆小世子年满12岁征战沙场,15岁便可徒手绞龙……
黑暗中,一抹婀娜的黑色朝着莫千绝慢慢的走了过来,
黑衣女子不屑的吐了吐刚才沾染到的灰尘腥,走到莫千绝面前,本想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把他压下去,却无奈走到跟前时才发现这个男人气场过于强大,眼神中的凛冽丝毫不像是俘虏,因为俘虏,怎么会连受伤了坐着都那么的。。那么的。。。帅。。
“想不到,竟连个柔弱女子都不如,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
“她在哪。”嗜血的声音中断了黑衣女子肆意的欣赏。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她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缓慢的往莫千绝身上趴,想要再近距离的窥视这张脸,揽的越多,越划算。
“哎呀呀,这张脸还真是好看。”
“看够了吗?”对于美人的侵犯换作是以前的莫千绝大可将其视为拖延时间,但如今只觉得除了凤歌以外别的身子他都不感兴趣,更别说如今这种口水都几乎要流到他脸上的压迫感。
“你这张脸。。。给我吧。”
说完,黑衣女子手中突然多了两三把匕首,直刺莫千绝,
“刷刷!”
还没等莫千绝反应过来,利器割破皮肉的声音含杂着因疼痛不自禁倒吸凉气的的声音同时响起,
黑衣女子一抬手直接把匕首射向莫千绝胸膛,莫千绝笨拙的一个侧身躲开,捂住方才的伤口吃疼的单膝跪下,接着地面勉强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