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沉声怒道:“哼!你这个小奶娃娃刚才明明还召唤来了许多猛兽,现在猛兽忽然变得这样少了,难道都当我们是瞎子不成吗?”
凤涵眨巴着十分灵动的大眼睛,双手环胸,故作讶异地说道:“呀!这位老人家,难道您一直都是瞎子吗?我刚才就说过,就凭我们这一点点猛兽,也可以把你们给制服了哦。『』”
楚若微微沉吟,那个风若果真会御兽?
事情似乎有太多的巧合了,让她心里有点儿紧张和期待。
她的目光缓缓向凤涵望过去,如果他长得再像小盼儿一些,或许她真的会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儿子了辶!
可惜,她根本就没办法欺骗自己,只是心里总潜意识地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而已。
“你!满口胡言!”卓将军被凤涵三言两语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了。
他堂堂一个一品将军,居然沦落到跟一个几岁的孩童来较劲,简直太丢人了澌。
“本将军不与你诡辩!你也不要再多嘴了!”卓将军冷哼一声,气恼地说道。
凤涵闻言,鄙夷地看了卓将军一眼,揶揄地说道:“我愿意说就说,我归我爹管,他都没说我,我凭什么就不许说了?”
“而且,我这人有点儿人小鬼大,早就把将来的事情都考虑好了。现在听父母的话,将来听儿女的话,您老若是一定要让我听你的话,那就不要怪我胡乱想一通了哦,虽然年龄不大相衬,但碍不着我辈分大不是?”
“噗嗤——”楚若第一个忍不住喷笑出声,接下来,军中许多将士都忍俊不已。
卓将军是个大老粗,平时都只会对军中的将士们呼来喝去的,虽然有威望,但终究也是有些人难免对其有怨言。
今晚本是一同对敌的时刻,无奈那个小孩子说的话太招笑,他们都忍不住了。
“都笑什么笑!再笑回去自领二十军棍!”卓将军更是气恼不已,回过身去就冲着军中一阵怒喝。
欧阳月微微蹙眉,对他这样的态度表示很不满,但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楚若抬眸看向欧阳月,含笑说道:“陛下,请恕臣女直言。一国的将军,单单凭气势是没有办法服众的。所谓的威望,也不是靠恐吓与军棍才堆砌起来。将军的话未免太过分了一些,连臣女也吓了一跳。”
“臣女刚才是第一个笑出声来的,只为了一个孩子的玩笑话罢了。童言无忌,若是陛下这样聪慧又顾大局的君子,势必不会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的,是不是?”
欧阳月心中恼火不已,楚若给他扣上了一个聪慧又顾大局的君子称谓,若是他再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那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小人了。
但是反过来又一想,她的话也很对,现在他率兵欺压现在很“弱势”的一对父子和区区一些猛兽,简直有些以多欺少。
本来没人发现也就算了,偏偏是欧阳月一直上心的这个女人,他也狠不下心来苛责于她,毕竟
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治楚若的嘴。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笑道:“孤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是想将有志之士招安到明昭国,安抚留为己用。”
“臣女不敢擅自揣测圣意,但是陛下若真的将会御兽的人留为己用,岂不会让天下百姓认为陛下是想用野兽来攻打别国,闹得民不聊生?”楚若仰起头,毫不畏惧地说道。
欧阳月语塞,被楚若的话塞得满嘴都是油腻腻的感觉,偏偏又吐不出来这口气。
他拍了拍手,饶有兴致地说道:“有意思。”
说着,欧阳月下马走向楚若,在她面前站定,勾起楚若美丽的下巴,欣赏着她美丽的容颜,温声说道:“孤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上心过,不知道七妹了解不了解孤的苦心?若是你被‘其他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原来陛下是吃醋了,那大可不必担心,臣女跟他们父子二人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深交。相信陛下查到的信息也必定能够证明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楚若心中一阵厌恶,恨不得把他的手直接剁了喂狗。
“孤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呢?若真的是泛泛之交,值得七妹趁夜赶过来吗?”欧阳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心里潜意识便认为楚若跟那个臭小子的父亲眉来眼去的有猫腻,所以不会给她爱上别的男人的机会。
更何况,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老男人,哪里比自己更有魅力了?
这个女人的审美观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看着他们父子时,眼里总是有着些许柔情,每回看到自己时总是面无表情,或者是满不在乎。
凤涵眯起眼睛,恼恨地等着欧阳月。
该死的,竟然敢抚摸他美丽妈娘的下巴,这个臭流氓!
他想了想,快速蹿下马车奔向楚若,不着痕迹地窜进二人中间,搂抱着楚若哽咽地说道:“姑姑!刚才这个陛下好可怕,他吓唬我了!”
楚若心中一紧,见欧阳月不得不放下了自己的下巴,这才低下头感激地看向抱住自己大腿的小人儿,微微弯下身,温柔地说道:“若儿乖,姑姑这不是来了吗?”
说着,牵起凤涵的手看向欧阳月,含笑说道:“抱歉,陛下,这是臣女自己的事情。即便是不相识的人,只要遇见便是一种缘分。若是他们遇到生命危险,臣女便会奋不顾身的赶过来。”
“哦?那依你说,若是孤也遇到这样的危险,你也会奋不顾身的赶来相救?”欧阳月心中一喜,上前一步,低下头温声问道。
我巴不得能够帮助你的敌人再送你一程!
楚若心里鄙夷地说道。
她扬起笑脸,故作不解地说道:“咦?陛下身边有数万的精兵和御前侍卫保护,还需要臣女区区一个小女子来冒死相救吗?”
“孤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只是莫名的想要一种承诺而已。就好像感受不到她的任何情感,想要拼命抓住一些可以握住的东西,哪怕是一句话的承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