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处理就交给你了。”杜越潇洒地将手枪随手扔给素食者后说道。
“明白。”素食者淡然道，显然类似的事情他已经做过不少了。
杜越就这么慢慢地向前挪动着步子，对着玄岚点点头后，目光落在了林帆身上：“辛苦了，林帆。”
“不谢……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下一切了，还是说……这种状况不适合跟我解释太多？”林帆喘口气后问道。
随着朱常在的死去，林帆撤下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丝警戒，原因无他，如果面前这个男人对他有什么不利的企图，他绝无希望活下去。
“正相反，现在焦点在外侧，我们有着足够多的时间。”杜越说道：“你做的真的很好，林帆，比我预期还要好上太多，通常来说，这点是非常罕见的，所以这次你可以尽可能地抛出你的问题，我会回答你的。”
“是嘛……虽然你这么好心，但我现在因为精神力的匮乏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反而不知道从那里问起。”林帆小声说道。
空气沉默了片刻，看样子杜越给林帆的只有提问的权利，就算因为林帆的表现此时的杜越格外的好说话，但明显他还没有打算好心到像程芸一般主动为林帆理清一切。
“首先……那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你的部下对吧，中间的连环背叛都是演技。”林帆叹口气说道。
“你弄错了一点，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给你了最大限度的真实，这之后的演技本该可以预测，但你却有些过于自以为是地先入为主自行解读了，虽然考虑到你的状况我对此不难理解。”杜越说道：“但至少对我你应该抱有更多的信心的。”
“这也不怪我吧，我们又不是相识许久，直到现在我才更加深刻地明白，你这家伙对外的体现有多么的不写真。”林帆摇摇头道：“杜越，你到底隐藏了多少，至今为止说过的话语，恐怕能够让我信任的就没多少吧。”
“我隐藏了多好这句话谈不上一个问题，等你掌握了更为确凿的东西，也许我会回答你一部分这个问题，现在你需要知道的就是……不管我隐藏了多少，打算将你吸纳为部下以及将这些感染者背后的家伙视为敌人这两点是不会变的，尤其是前者，现在的我比起上次见你要更加认真。”杜越说道。
只会告诉我想说的内容吗，你这家伙到底有多么狂妄啊……
虽说你有这个资本就是，但既然你是这样的人，现在说出的话语我就要全盘相信吗？
“让我想想……首先，玄岚是你在狂岚中留下的钉子这点是不假，只是恐怕和我最初想的你在狂岚中挖走一个钉子不同，这根钉子从很早之前就被你留下了，一直以来狂岚都在你的掌控中对吧。”林帆摇摇头道：“喂喂喂，你这家伙就这么坐视一个疯子狂人组织在世上为所欲为吗？”
“道德的评判，你是认真的吗？”不出林帆的预料，杜越脸上写着的只有不屑：“虽然我压根不在乎这些，但是莫须有的事情我也不希望强行挂在自己身上，所以让我多少解释一下吧，对于那些加入这场游戏的疯狂者们，我没兴趣纵容他们，也没兴趣惩戒他们，我要做的只是以自己信赖的部下为核心构建一个容纳的圈子，注视一番是否这帮人中有能够被我吸收派的上用场的存在。”
果然……狂岚是被这家伙促成的，不过意义竟然只是甄选可用的人手？
该怎么说呢……还真是像这家伙作风的行径啊。
“结果呢？”林帆问道。
“没有……也不算多么出乎意料的事情。”杜越耸耸肩道。
“没有？这就奇怪了，我遇到了一个叫做兽岚的人，他可是……”林帆疑惑道。
“那家伙不过是一个喜欢炫耀武力的蠢货，仅仅感觉在这次的事件中有一丝存在价值所以稍微利用下罢了，并没有对他有多么期待。”杜越摇摇头后望着林帆道：“你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难道说你要因此去同情那个家伙吗？事先说一句，那家伙手上的血可不少，与你的价值观多半是不相容的。”
那家伙因为个人爱好问题，无视杜越的指示要和我们拼命，在杜越的眼中不算什么珍贵的人才确实不出乎所料。
林帆心中暗暗如上念道，但是眼下他稍微有些纷乱的想法却和这无关。
“不是这个问题……那家伙在供出身份的时候被我杀了。”程芸插嘴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处在怒火冲昏头脑上。”
这便是林帆思考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被程芸抢先自己说出来了。
“有关你和狂岚之间的纷争问题，我已经收到报告了，你的个人问题我没兴趣多嘴，只要不影响我的整体计划就好。”杜越难得的将视线停留在程芸身上道：“至少在兽岚这件事上，你的情绪暴走并没有铸成实质性的错误，反思什么的你们内部自己做就好了，我没兴趣。”
“不过……”杜越顿了下道：“程芸，关于你的评价，这次事件后有了改变，虽然原本我只是把你当做林帆的附属存在看待，但现在不管是成为四级梦使的事实，还是这次你的表现都让我刮目相看，在我这边这可算是非常少有的评价。在这之后，我也会在重新评判你价值的基础上考虑有关你的问题。”
指代不像这次事件般，单纯将她的性命当做无关紧要的消耗品轻视吗？
想起这件从兽岚口中听到的事情，林帆就不由得感到一丝愤怒。
不过比起自己的愤怒，林帆更在意程芸的态度，然而他的担心却是多余的，现在程芸态度平稳，不会因为这种事出现任何波动。
和林帆一样，她很清楚杜越的本性，既然已经决定了在一定条件下形成合作关系，那么便不会在意其他的事情。
“然后呢，人才没有成功吸到，你在狂岚上下达的心力都白费了吗？”林帆问道。
“这种状况下，只要让它起到另一个意义就够了。”杜越回复道。
另一个意义？
顺着杜越的思路，林帆隐约理解了他的意思。